“什么意思?”
“待会儿你就懂了,出了个很严重的事情,必须是生命神教。”
“我希望这能说服我。”
“不然呢?”弗登看着克雷德,“看过去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劝你一句,少一点自己的心思,我们只需要跟随好大祭祀的步调就好。”
“我需要对得起我这个枢机主教的职责,对得起神教。”
“枢机主教位置是大祭祀上任后新设的,以前教内并不存,所以你只需要对得起大祭祀就好。”
“我不是你,弗登。”
这句话,是有点重了。
但弗登能理解,早期一起创业时,自然是以大祭祀为主,去进行斗争,去博取上位,等坐到那个位置后,就又想着去为神教做出属于自己的贡献。
早期的奋斗,不是为了单纯地上位,可能克雷德眼里,现的自己,还停留以前的格局。
而克雷德之所以将书签全部写成“夜神教”,也是他站战争枢机主教的角度,所判定认为的,最合适被攻击的神教。
“克雷德,我们的大祭祀,目光远比你想象中要长远,心愿也远比你想象中要宏大。”
当我们还着眼于神教斗争时,大祭祀早就将自己的目光落和神的对抗上了。
甚至可以说,早期的一系列斗争上位,都只是为了拥有一个可以与神斗争的位置资格。
克雷德没有再说话,二人并排行进,回到了办公神殿,和其他那些位核心成员一起,进入了内部结界。
等进去后,大家一阵恍忽,不是那原本的流水环绕的茶座,而是来到了海边,但海水是灰色的,上面弥漫着浓雾。
浓雾深处,有一尊巨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大祭祀站海边,背对着众人,等大家伙都到齐了后,大祭祀转过身,看向弗登,很平静地说道:
“解释。”
“是,大祭祀。”
弗登将那幅卡伦画的画递交了上去。
大祭祀扫了一眼画,然后将画纸扔向空中,海滩上方的天幕上,出现了那幅巨大画像,一切的一切,如同身临其境。
除了弗登和大祭祀外,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诸神归来的预言现已不是预言,各地频现的异动和神谕,几乎将预言明示。
可这幅画,却标志着第一声真实脚步!
大祭祀开口道:
“奥古雷夫大人已经背叛了秩序,他正带领着一批神祇回归,克雷德。”
克雷德脑子有些发懵,被叫到后,有些恍忽地向前一步:“大祭祀。”
“夜神教好打,却并不是最紧要的了。”
克雷德跪伏下来:“大祭祀,属下有罪。”
弗登此时开口道:“大祭祀,如果没有奥古雷夫要塞的示警,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这算是为克雷德开脱,同时也是跳过奥古雷夫要塞的调查环节。
有时候,遮掩并没有那么复杂,一如他弗登先前才意识到自己的秘书和龙都被“拿下”一样,场的大人物们都很忙,包括大祭祀,有些时候真的没精力把视向下看。
大祭祀看向克雷德,问道:“我的枢机主教,你说该怎么办?”
顿了顿,克雷德接话道:“借着沙漠战事的由头,除驻守沙漠的骑士团外,其他骑士团的战争准备早已就绪,只需要作战方案被审核通过,即刻就能发动战争!
既然奥古雷夫大人是生命之树的加持下引路神祇回归,那我秩序骑士扫平生命之园,也就能阻止了。”
潜移默化的影响效果此时呈现,至少眼下这个小圈子里,大家都清楚大祭祀的意志,第一骑士团驻地的演讲虽然外引起了巨大风波,但他们这批人都很清楚,这已经是大祭祀的含蓄表达了。
所以,没有人会提出异议:奥古雷夫大人可是我们的分支神啊?
都是老班底成员了,他们很清楚此时要是不能和大祭祀站一个路上,那等待自己的,就是最为残酷的清理。
先前,可不是只有弗登被试探和考验过。
大祭祀问道:“可是,上个纪元时,我主都未能砍倒生命之树。”
克雷德马上发挥主观能动性接话道:“但现的生命之树,也早已不是上个纪元的那一棵了!”
大祭祀点了点头,说道:“我要看到结果。”
“请您放心,秩序骑士团,永远追随您的意志!”
大祭祀背过身,摆了摆手。
一众人行礼退。
等离开海滩,回到办公神殿,再走出去,坐上各自马车后,除了弗登外,每一位大人都做了一个近乎相同的动作。
有的揉手腕,像是手麻了,有的揉脸,像是脸麻了。
他们像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恍恍忽忽地梦醒了,可到现,他们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到底要做怎样的一件事。
忽然间,自己就要对本教的分支神动手了。
放以前,这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那些叛教者,往往都不敢对自家分支神不敬。
可他们这群秩序神教的最顶尖高层,现却要带头组织这件事,断绝掉奥古雷夫大人回归的契机。
最麻木的,当属克雷德。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时间,强烈的荒谬和惶恐感不断袭来。
不过,等到马车来到同位于教廷内部的“战争神殿”门口,走出马车踩台阶上的他,又立刻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和平静。
进入神殿,11位骑士团团长早已入座,身后站着自己的副团长。
“拜见枢机主教。”
“拜见枢机主教。”
克雷德点了点头,坐上自己的位置。
侍从官早已将原本放这里的“夜神教方案沙盘”撤除,摆上了生命神教的沙盘。
同时,各项对生命神教的调查报已经向这里投送。
虽然临时更迭了战争目标,但秩序这边的效率,依旧很高。
克雷德开口定下作战会议的基调,用略显沙哑却十分平稳的声音说道:
“诸位,让【生命】凋零吧。”
……
“他们肯定觉得像做梦。”
马车内,弗登端着一杯酒。
薇古琳将一条毛毯盖执鞭人的膝盖上,没有接话,因为她清楚,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更不需要自己给予什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