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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怎么记录的是这个?”
小康娜显然是还没弄清楚新玩具的功能。
卡伦则有些疑惑,按理说,执鞭人应该不会闲着没事做,特意去拉涅达尔面前表现一下存在感。
就算是好奇想要参观一下真的神祇,远远看一下也就可以了,人们去动物园里看狮子也知道隔着铁栅栏,而不是跑进去和狮子互动。
执鞭人做事一向谨慎严密,这反常的举动,是因为他误会了什么吗?
卡伦抿了抿嘴唇,对黛那招了招手:“黛那。”
“军长,请您吩咐。”
“找些记忆水晶,把这份记忆画面拓印下来,然后在军团里传阅,再给《秩序周报》等教内报刊发一份,让大家都欣赏一下,我教执鞭人面对神祇时的镇定风采。”
“是,军长。”黛那又问道,“您还有其它吩咐么,军长?”
“这就是主要任务,我们要消弭掉教内和教外因这件事而产生的负面影响,你当我只是想拍我上司的马屁么?”
“不,不,不,不是的,我明白了,军长!”
黛那走到小康娜面前,笑吟吟地问道:“跟姐姐走一趟好不好?”
“你拿去吧,用完还给我就好了。”
小康娜把宝石递给黛那。
黛那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小康娜会这么大方。
虽然她是大祭祀的养女,身份尊贵,但在实际待遇上,还真比不过小骨龙,她身上背着的小书包就是一件神器,老师的级别以及作业的待遇,更是豪华。
“我用好了就马上给你还回来。”
等黛那离开后,卡伦摸了摸小康娜的脑袋:“来,我们先把这里清个场。”
卡伦又回到了结界,发出讯号后没多久,阿尔弗雷德和维克就来到卡伦身边,他之前进来也是为了喊他们的,没想到看见执鞭人正在和拉涅达尔“闭目对视”,只能先把执鞭人送出来再进去。
阿尔弗雷德禀报道:“少爷,受伤的神殿长老全都被安顿好了,虽然伤势确实很严重,但还没有生命危险,随时可以转移。另外……这是霍芬先生给您的信笺。”
阿尔弗雷德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纸,纸张边缘泛着金色光泽。
卡伦一边接过纸一边问道:“什么时候给你的?”
“属下回了一趟家里三楼的书房,在书桌上找到的。这肯定是霍芬先生故意留下来给您的,可以当便携的通讯阵法使用,您也能用阵法书写的方式,在上面书写进行回讯。”
卡伦指尖泛出淡蓝色的光泽,解开了纸张上的封印,文字显露出来,仔细看完后,卡伦皱起了眉头:
“爷爷要去永恒遗迹。”
维克惊讶道:“不回来了?”
阿尔弗雷德说道:“去过后应该就回来了,肯定用不了太久。”
“爷爷说,会在生命之园发生异变前回来。”
“狄斯老爷会帮我们阻击神祇的。”
生命之园黑海处,已知至少会有两尊主神回归,而且奥古雷夫虽然是秩序分支神,但秩序分支神的实力,有时候能媲美主神。
那就是三大主神了,后面说不定还有一些其他神祇一同回来。
秩序骑士团对付神祇应该是没问题的,但主神的话……如果己方没有神祇压阵,压力将会无比巨大。
卡伦说道:“让拉涅达尔变回去吧,可以清场了。”
“少爷,普洱和西蒂的对决,还没结束。”
“她们还要打多久?去传个话,不要玩太久,要么报复出气后就放了,要么干脆就杀了。”
这次重伤的神殿长老很多,但还没谁真的死了,普洱要真想西蒂死,卡伦也能接受,反正自己预期计划中就有“陨落指标”。
“爷爷下手还是太温柔了,神殿那里也是一个都没死。”
“少爷,我想,狄斯老爷这是把他们当做您未来的资产了。”
“那你先帮我转移资产吧,阿福。”
“好的,少爷,属下这就安排长老们的交接。”
维克这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部长,我的老师?”
“你的老师暂时不能放,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反正他已经在明克街生活挺长时间了,干脆继续在这里住一会儿吧,等我爷爷回来。”
维克提议道:“可以先把我老师杀了,然后再苏醒……”
阿尔弗雷德闻言不禁笑道:“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学生。”
维克理所当然道:“我这是在为我老师谋福利。”
这话确实说得没错,拉斯玛大祭祀当过,神殿长老现在已经是了,再想晋升……只能死一死。
卡伦没说话。
阿尔弗雷德马上会意,说道:
“拉斯玛有些特殊,我们没必要单纯为了控制他而杀了再苏醒。
虽然没做过实验,但少爷能同时维系的‘复活’人数,应该是有限制的,否则上一任秩序之神不会只有12秩序骑士,而我们,剩余的棺材数目,已经不多了,得留着更紧要时使用,要不然就得临时剔除人收新人,这样不好。”
维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但心里则有些唏嘘,早期时候雷卡尔伯爵、甘迪罗夫人这种的,都能直接进棺材,现在,连自己的老师都没资格躺进去了。
卡伦将自己的身份牌连同执鞭人的身份牌一起递给了阿尔弗雷德:“下面的事,你来处理,我还有事要去安排一下。”
“请您放心,少爷。”
小康娜见卡伦要走,伸手轻拽卡伦的衣袖:“我想去给普洱姐姐加油。”
“那你去吧。”
“没事么?”康娜还是记得自己职责的。
“没事,我又不走远。”
卡伦离开了结界,回到了那处河边。
乌孔迦的身体躺在河滩,身上冒着柔和的白光,正在进行修复,他的脑袋则被很端正地放在泥堆上。
尼奥坐在那里,和他面对面聊着天。
“能在生命的尽头,还能看见你,菲利亚斯,我很欣慰。”
“我也是,乌孔迦。”
“毕竟,你们都死在我前面,对于我这个做父亲的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场精神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