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第27章 契约
    ???

    月下情浓,苏星原口中的每一个字句,都似在撩拨着苏裴怡的心弦。

    三生有幸,一往情深。

    唯愿做尔眼中星辰,耳边悠乐,舌尖蜜果,心中挚念。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从此契约余生,私定终身。

    裴礼在苏星原的几番哀求下,勉强接受了这场这场看似儿戏,却倾注真情的见证之邀。

    “裴兄,请你见证总不得空口无凭。”苏星原说道,“今日便请你为我和怡儿留下几笔墨宝如何?”

    裴礼本就对眼前的缠绵之景略生烦扰,听到苏星原又要他研墨下笔,未经思索便委婉拒绝道:“酒后失意,当下我连这笔都握不稳,如何写得?况且是你二人之事,我本旁人,不便插手。”

    他语气冷漠至极,似是有千万般不情愿。

    苏裴怡一向知晓裴礼的墨笔秀丽而苍劲,平日里有不少人寻他题字,心中想着:如若此刻能为她二人留下些许点墨,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苏裴怡上前央求道:“即是见证人哪里还算什么旁人。这几许年月你日日与我们同处,定也对我俩之事甚是知晓。同窗情分,能否为此微着笔墨?”

    万没想到裴礼竟说道:“你二人之事,在下不知。”

    “初来衡靖山庄之时,苏伯父便向你讲明我二人婚约之事,你怎会不知?”苏星原听来也诧异道。

    裴礼只是微微摇头,敛唇说道:“我独以为婚约之事乃父母之命,全然不知你与苏姑娘早已互生情愫。”

    苏星原听后拍了拍裴礼的肩头,笑道:“即是情投意合,又何妨契约媒妁。你这呆子,我可不信你全然看不出我对怡儿的心意。”

    “苏兄一片赤诚,在下自然明了。怎知苏姑娘也……”裴礼说话间看向我,欲言又止,停顿了片刻又说,“罢了。还请苏兄差人请来笔墨。”

    苏星原似是早有准备,听裴礼这样说,直接带他入了书房。

    笔墨镇纸全然已一一备好。

    “苏星原,今日你可是早有预谋?怎连这笔墨都已摆于案上。平日总喜舞刀弄剑,从未见你案上有过这些。”苏裴怡问道。

    “早有预谋是真,只是裴礼今日前来可是你邀的。”苏星原语气也是理直气壮,“备上这些,本想为你书上誓言。可这舞文弄墨之事……裴兄才更擅长才是。”

    裴礼听言亦是无奈,似是被引入瓮,只得坐于案前,提笔沾墨。

    “我该写何字?”裴礼问道。

    苏星原看了看身旁的苏裴怡,稍作思量后对裴礼说道:“你即是见证,这内容便由你做主。”

    裴礼无奈摇头,提笔在纸上停了许久,似毫无头绪。

    “往日见你文韬武略,提笔成诗,而今怎写不出一字。”苏星原打趣道,“可是这酒水太烈,伤了头脑?”

    “风花雪月之事,裴某确不擅长。”

    苏裴怡听言笑了笑,心想:裴礼对儿女私情定是不甚向往,不然怎会将许妙嫣那等佳人拒于千里。

    此时让他为二人题字,确是难为了他,于是便说:“不如我念你写,如何?”

    裴礼点头应允。

    苏裴怡继续说道:“你便写上,苏星原与苏裴怡盟誓,此生共度绝无二心。若违此誓……”说着她斜眼看了看苏星原,脑筋一转,笑道,“若违此誓,苏星原便痴傻余生。”

    “怡儿你怎如此咒我。”苏星原抱怨道,“此为我二人之誓,怎可独我一人痴傻?裴礼你万不可这样写。”

    “怎么不可。你下决心与我契约否?还是盼着某日你移情别处,与我一拍两散?”

    “自然是决心。此情可鉴!”苏星原又举手发誓道,“我在此作誓,苏星原此生心中独苏裴怡一人,来日定要娶你为妻,鸳鸯共枕。若违此誓,此生所求不可得,所遇皆苦楚。”

    裴礼听他说来,终于落笔,在纸上缓缓写下:

    “一缕幽情,生死相依。

    半盏浊酒,梦饮韶年。

    与子相思,与子婚娶,与子同游此生。

    此为契约,天地为鉴。

    若有违背,不情不悦。”

    裴礼的墨笔苍劲秀丽。

    苏裴怡小心翼翼拿起那张薄纸仔细端详许久,都不肯放下。

    这是苏裴怡与苏星原的此生契约。

    未来即便是那一纸婚书,都敌不过这纸张上的赤诚。

    而后,苏星原又请来红砚,二人煞有介事地各自按上指印,便将这纸约书仔细藏于一个精巧檀木盒之中。

    “这盒子便放在我这,而后我还要再其中再藏上咱俩的婚书,咱们府邸的地契,我与你之间所有的记忆。”苏星原满面春光地说道。

    苏裴怡自然也默许了。

    放于苏星原那总好过在她这。

    苏裴怡自幼便有这丢三落四的习惯,上次裴礼的帕子能一直留了数月已算侥幸。

    而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千万不能丢了。

    苏星原转身回内室将那木盒放好,回来后又嚷嚷着心情大好,要再与裴礼饮上几壶。

    夜深疲倦,加之目睹了苏裴怡与苏星原的缠绵之景,裴礼早已没了兴致。

    倒是苏裴怡趁着心事明了的快意,又拿起酒碗,死活不听他二人劝告,痛快饮了起来。

    那晚不知饮了多少,也不知饮到了何时。

    又是几轮觥筹交错。

    苏星原开始酒醉诳语,要趁此良辰再结佳缘,非要与裴礼义结金兰。

    裴礼心事烦乱,随着苏星原一碗又一碗地饮着。本就不善酒意,竟也醉个糊涂应下了这结义之事。

    明月为鉴,虽未同生但求同死。天朗月明,共甘苦共玉帛。

    这结义之誓,也是胡乱言语,酒后之言,亦可作数。

    但那些都不甚重要,苏星原而后义正言辞地对裴礼说的那番话,才是他本意。

    “裴兄,你我今后自当如兄如弟,切莫要对苏裴怡再有任何非分之想,觊觎之心。你可记得?”

    裴礼醉默不语。

    苏裴怡打趣道:“苏星原,你怎如此小气!方才表明心意,便要独擅其美,将此事划清界限了。何况裴礼待我一向止乎于礼,怎会有此心思,此举甚是多余。”

    可苏星原却悄悄对苏裴怡耳语道:“男人的心思,方男人才可懂得。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与他结拜?”

    言语间满是酒气,苏裴怡也不知他是醉着还是清醒。

    而后又是一场推杯换盏。

    不知是在何时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