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第40章 柳菀
    幼离本来受了苏庄主的命令,带了些人手来寻苏裴怡和裴礼。遇到苏裴怡后,便又领了命回府寻药寻钟先生寻马车。

    苏裴怡带着剩下几个人回去找裴礼。

    众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裴礼从崖下抬了上来。

    躺在马车上时,裴礼已经痛得有些神志模糊,半梦半醒间,握住了身边人的手。

    苏裴怡泪眼朦胧间,看到裴礼面色苍白,额间汗水不停地冒出。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任凭裴礼紧握着自己的手。

    一路颠簸赶回了衡靖山庄。

    回到主院,苏韦温请来的郎中早已恭候多时,一见马车入院,就指导众人将裴礼抬进内室医治。

    一时喧嚣,手脚慌乱。

    苏裴怡下了马车,本想跟着进去,却被苏韦温一声呵斥道:“你还想添乱!就该将你长拘在府中,免你惹这些祸事!”

    “爹爹!”苏裴怡哭着唤道,“裴礼……裴公子可否有碍?是怡儿不好,怡儿不好……”

    苏韦温见到小女这般哭泣,也不禁心软,语气却依然凶道:“是否有碍要看郎中医治。这些许年月,你跟着那苏星原没学什么好事!如今竟还连累裴礼,你……”

    苏韦温本想再说几句,可看到苏裴怡已然抱膝蹲在地上嘤嘤哭泣,疼惜之下,只得叹了口气拂袖离去。

    走之前,他只留下一句:“将小姐扶回房间。未来七日不得出门!”

    幼离找来了空儿帮忙,才将苏裴怡连哄带劝地拉回了院中。

    “小姐,咱们先去洗洗吧,你看你这一身脏的。”

    空儿拿来一条温湿的汗巾,为苏裴怡小心的擦着脸上已经有些干涸的泥印。

    “不去!”苏裴怡一把将空儿推开,说道,“裴礼如今吉凶难测,我如何有心思沐浴。”

    “听说今日来的,是整个临江郡最好的郎中。裴公子吉人天相,一定无恙。”幼离过来为苏裴怡脱下沾满泥水的上裳,安慰道。

    苏裴怡听到“最好的郎中”,心中稍微踏实了一些,可还是不甘道:“可是……我被困在这院中,连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叫我如何安心。”

    “那有什么,”空儿蹲在苏裴怡身侧,灵机一动道,“老爷困你又没困我们,稍后我跑出去帮你打听便是。”

    听了空儿的主意,苏裴怡稍稍松了口气,立马命令道:“还等什么稍后!你现在就速去裴礼的门外候着,一有情况,立马回来告知。”

    “知道了,小姐!”空儿领命跑了出去。

    苏裴怡这才满怀心思地跟着幼离去隔间沐浴更衣。

    她这一身泥泞,木桶之中足足换了三次热水才算冲洗干净。

    换了衣物回到房间,空儿刚好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喊着:“小姐!小姐……”

    苏裴怡一把拉住她问道:“如何?郎中怎么说的?”

    “郎中说……”空儿在苏裴怡急切的目光下,平息了一下呼吸说道,“郎中说,无大碍!裴公子腿上伤了筋骨,静养数日即可痊愈。”

    “当真?”苏裴怡面上瞬间欢喜起来。

    空儿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擦了擦嘴说道:“自然当真,我还能骗你不成!老爷说明日送裴公子回府养伤,等七日后小姐你……出了禁闭,裴公子便可下地行走了。”

    苏裴怡细细算来,裴礼回府养伤,这几日她也只能自己玩耍。这样想来,这七日在房中还是出去都无甚所谓了。

    就当是养精蓄锐好了。

    她自我安抚之后,食了一碗汤面,便上床歇息了。

    可是也不知为何,苏裴怡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今日所见裴礼的胸膛或是背脊。面红耳赤之间,她拉起被子捂面,辗转许久才沉沉睡去。

    七日很快过去。

    苏裴怡清晨便冲出房门,与苏韦温打过招呼后,就坐着马车向临江郡裴府行去。

    空儿提着装满补品药膳的锦盒坐在苏裴怡身旁,不时地向车外张望着,一脸兴奋地说道:“今日沾了小姐的光,竟有幸进这临江城逛逛。”

    “你哪里是沾我的光,是沾了裴礼的光才对。”苏裴怡见空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像极了自己当年与苏星原偷跑出去看灯会的样子,她不禁取笑道,“你从前家住哪里?怎连这临江城都未来过。”

    “空儿本是沧泉人,前年随父去安平洲探亲时爹爹突染重疾去世,苏庄主大恩施救,空儿才得以来这衡靖山庄伺候小姐。这临江郡啊,空儿还真是头次来呢。”

    “安平洲?”苏裴怡想起苏星原信中所述就是要去安平洲,连忙问道,“安平洲远吗?那里与这临江城可有什么不同?”

    “远不远空儿不知道,只记得随苏庄主的马车行了足足半月才来到怀苏谷。”

    “半月?”苏裴怡惊呼,难怪苏星原一直杳无音信,这半月的路程多少信笺也都寄丢了。

    正当苏裴怡在心中为苏星原找借口时,空儿却道:“也并非一直走了半月,只是苏庄主多方拜会,四处驻足,停停走走地才等了半月。所以小姐问起到底有多远,空儿也说不清了。”

    “原来如此……”苏裴怡随口应道。心中不知为何,又有些难过。

    但没过多久,她又转念一想:今日去看望裴礼,他见多识广,到底有多远一问便知。

    行至裴府,苏裴怡下了马车,门口仅一年约十二三的小厮迎接。

    “苏小姐,我家公子让我前来迎你。”

    苏裴怡盯着那小厮看了一看,想起他曾随裴礼来过山庄几次,说道:“你可是八万?你家公子如何知道我今日会来?”

    那小厮眉头一皱,说道:“苏小姐,曾与你说过多次,我叫柳菀。取自诗经有菀者柳,什么七万八万的。”

    苏裴怡笑道:“我只记得你这名字与雀牌相关。好了,这下记住了,六万。”

    苏裴怡说着伸出拇指和尾指比划了一个“六”字,却让这小厮眉头皱得更紧了。

    “随你怎么说,”柳菀冷着脸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苏裴怡心中笑道:这小厮脾气还不小,皱眉头的样子竟与裴礼那般相像,没准是跟裴礼学得。

    她拉着空儿一同进府,却听得柳菀在前嘟囔了一句:“也不知这苏小姐哪里好,胸无点墨。还不如许府小姐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