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第148章 婚宴
    “常公子,你这些事一直藏在心中,苦了你了。”苏裴怡不由得心生怜悯。

    常霁玉却对她淡然一笑:“若是有你相伴,便不苦。怡儿,我会珍重与你。如若可以,余生皆是你。我不会再碰其他的女子,我亦知晓,有些苦痛该放下。”

    不知为何,苏裴怡竟觉得眼底一阵酸楚。

    常霁玉似乎真的相信了她会留下来,相信了那蛊毒对苏裴怡的捆绑。

    他对苏裴怡掏心掏肺,甚至愿意痛改前非。

    可苏裴怡仍旧在欺骗他,很快就会逃离。

    苏裴怡隐却了心底的纠结,忽然想起这府上还有另外一个正值苦痛的女子。

    “常公子,怡儿尚有一事相求。能否让我见一见翡翠?”

    常霁玉听闻却瞬时一改柔情,警觉地问道:“你见她作甚?你与她究竟是何关系?”

    苏裴怡眼珠一转,信口胡诌道:“常公子,你可知我当日为何要想尽办法来你府上,又为何去那雅楼偷看?”

    “莫不是伴裴礼而来?”常霁玉问道。

    “当然不是!”苏裴怡道,“当时是我一人来此有些害怕,才让他陪我的。不瞒常公子,之前入府,怡儿确实心有不轨。只因……我怀疑翡翠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

    苏裴怡说完心虚不已。

    可如此荒唐的借口,常霁玉竟也信了。

    “你可以见她,只是我需与你同去。”

    常霁玉让常四开了房门,在身后几个仆役的护佑下,他带苏裴怡来到了北院的一间柴房。

    门口的两名守卫见到常霁玉来此,连忙说道:“公子,按您的吩咐,已将餐食强行给翡翠姑娘喂了进去。”

    常霁玉摆摆手,示意他们把门打开。

    苏裴怡走进柴房,才看到最角落蜷缩着一个瘦弱的女子。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皆是红肿脓疮,而腿上的衣物已血迹斑斑。

    她实在难将这个女子与那日燕悦楼朱红高台之上,那个清冷孤傲的花魁联系在一起。

    在常霁玉的陪伴下,苏裴怡缓缓地走近。

    可翡翠却似惊弓之鸟,顿时周身颤抖,口中呢喃道:“不要、不要……”

    “翡翠姑娘?”苏裴怡轻声问道。

    翡翠在这关了几日,许是第一次听到女子的声音,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却见到站在苏裴怡身后的常霁玉,又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做声。

    常霁玉满目嫌弃,轻哼一声,对苏裴怡说道:“你问吧。”

    苏裴怡见到翡翠被折磨成这样,心疼不已,可常霁玉在身后,她只好问道:“翡翠,入燕悦楼之前,你从何而来?可还记得家中之事?”

    “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

    翡翠似乎已被折磨的有些失心,苏裴怡见她如此,更是心中一沉,若她以后都如此,苏星原之事恐怕真的再无从问询。

    尽管她已对裴礼允诺与他定终身,可她心底深处,仍想再见上苏星原一面,如果能解释清楚,是不是也算解了这“情债”了。

    “走吧,她说她不记得。”常霁玉眉头微蹙,有些淡却了耐心。

    苏裴怡不甘心,便又继续说道:“翡翠姑娘,我此来是有事相询。我有一位姐姐,自幼离散,后来听人说她流落这燕悦楼。”

    苏裴怡说着,又随口编了些狗血的故事,又按照潘若雪的容貌特征,说给翡翠听。

    “你可是我姐姐?”

    翡翠听她说了许多,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却又诡异一笑,对她说:“姐姐?你已经早就被王公子卖到金陵去了!”

    “王公子?是哪个王公子?”苏裴怡明知故问道。

    翡翠瞥了常霁玉一眼,不受控地笑道:“还能是哪个王公子?便是常公子的表亲,王俊才王公子啊。”

    苏裴怡不语,只看着翡翠,判断她是否真的失了神志。

    常霁玉听言却以为苏裴怡为之动容,便轻轻地拍了拍苏裴怡的肩膀,说道:“此事交给我。王俊才,出不了这府院了。”

    苏裴怡故作委屈地点了点头,却又趁常霁玉不备,将之前偷偷写好的字条塞到了翡翠手中。

    “等我救你出去。”

    苏裴怡离开时,清楚的看到翡翠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眸有所闪动。

    如果这次真的能将她救出来,能否算是为下辈子积些善因。

    入夜,常霁玉的“婚宴”已在庭院雅亭之内陈设。

    不出苏裴怡意料,一切从简。

    常霁玉亦没有让苏裴怡等在洞房,而是让她一同入席。

    常霁玉对苏裴怡步步紧跟,就好像若有一秒没有看紧,苏裴怡便会人间蒸发。

    再见到裴礼时,他已在亭中入座。

    已值深秋,院落已有些许凉意。

    许是因此,常霁玉特意命人在桌旁摆了几个暖炉。

    杯酒推盏,寒暄周旋。

    在与裴礼敬酒之时,苏裴怡明显看到裴礼在她的杯中加了些东西。

    虽不知何意,苏裴怡信任裴礼,便将那酒饮了下去。

    常霁玉在席间对苏裴怡止乎于礼,却又总对她耳鬓厮磨,似是故意做给裴礼看。

    苏裴怡不敢多言,却一直在给裴礼偷偷使眼色。

    “裴礼,快告诉我,该如何是好,该怎样逃脱。”

    苏裴怡心中默念着,可裴礼却不理不睬。

    反而坦然自若着,与常霁玉互相恭维,甚至还对二人恭贺新禧。

    全然不顾一旁的苏裴怡,白眼已翻上了天。

    “裴公子,今日我与常公子之宴席,幸而有你出席。不然便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苏裴怡说话间已有些阴阳怪气,只想提醒裴礼能有点眼见,快给她指条明路,从常霁玉的魔爪中拯救出来。

    裴礼还没说话,常霁玉便在旁说道:“怡儿,你我马上结为夫妻,总叫我常公子,岂不见外?”

    苏裴怡听言故作脸红,瞥了眼裴礼又娇羞道:“公子所言极是。哦不,应唤你夫婿才是。”

    裴礼凝眸抿唇,举杯对常霁玉说道:“听闻常公子前些时日,已请了燕悦楼花魁入府。而今与苏姑娘喜结连理,是否将花魁送回,以免亏待了苏姑娘。”

    “我自是喜欢府中争奇斗艳。”常霁玉悠然说道,“裴公子是否管得太多了?”

    “在下不敢。只是苏姑娘与我同乡情谊,不忍见她新婚之际便受此困扰。”

    “裴公子对怡儿但是关怀备至啊。”常霁玉微眯双眼,看了看二人。

    苏裴怡不愿多言,只想听裴礼如何说来。

    可她本以为裴礼会再找些说辞隐瞒,却见裴礼站起身来,凝视着常霁玉。

    片刻,他忽而眉头舒展,缓言道:“我对自己的妻子,当然怜爱。而常公子横刀夺爱之举,恐会遭天谴。”

    苏裴怡瞪大双眼看向裴礼,眸中均是震惊不解。

    现在尚在常霁玉的府院,突然说出实话,就不怕他的那些手下吗?

    而常霁玉听言立即摔杯而起。

    苏裴怡紧闭双眼,心中已经做好了被他送进柴房的准备,却再未听到常霁玉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常霁玉竟也闭上了双目,而后身躯又缓缓地瘫软在了椅上。

    苏裴怡看向裴礼,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常霁玉,见他全然没有了反应,这才喜出望外。

    “裴礼,你可是偷偷给他下了迷药?”

    裴礼摇了摇头,道:“下药之人是他。方才我便觉察出这酒菜之中被他下了迷药。所以在你我酒中,偷偷加了解药。”

    “那常霁玉是怎么晕的?他总不会蠢到,本就打算和我们一起昏睡在这破亭子里吧。”

    裴礼指了指那处暖炉,解释道:“他敢坦然饮酒,我便料定他已提前服用了解药。所以在炉中又加了些枝草,此物可与他提前服用的解药形成药理,相辅相成。达到令人如醉的奇效。”

    “裴礼你太厉害了!”苏裴怡感叹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此处仆役众多,怎么走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啊。”

    裴礼不多解释,只低头拍了拍常霁玉的脸,说道:“常公子,你怎酒量如此不济?这才几杯便已醉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