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第152章 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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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听裴礼如此说来,神色亦有些尴尬,又轻咳了两声,以遮心中羞意。

    苏裴怡为她端去茶杯,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腰间拿出了苏星原的玉佩。

    “翡翠姑娘,其实我找你尚有一事要问。”

    翡翠见到那玉佩,也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全然不记得这是何物。

    她只点头说道:“苏姑娘请讲,翡翠定当知无不言。”

    苏裴怡将玉佩递到她手中,让她仔细看过,问道:“翡翠姑娘可还记得此物?我是从若雪姑娘那寻来的。”

    “若雪?”翡翠眉头微蹙,将那玉佩反复看过,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瞒苏姑娘,咱们燕悦楼来往宾客非富即贵,这钟玉佩见得太多,一时真的记不起来了。若雪给你这东西时,是如何说的?”

    “她说这是你从前放在她这暂存的,后来她出行匆忙,一时大意将此物带了去。幸而没有被王俊才抢走,这才交与我,请我将此物奉还。”

    翡翠听到这话,倒也不避讳,拿着玉佩便要塞进腰间,一边说道:“那翡翠谢过苏姑娘千里送物了。”

    苏裴怡见状连忙将玉佩又抢了回来,说道:“我来不是为了要把它还你!”

    翡翠愣了一下,又道:“是,苏姑娘救了小女子性命,以这玉佩相赠尚不足以,待我回了燕悦楼,定当再重金言谢。”

    苏裴怡听她这样说来,只想立即按人中。

    看来常四之言无差,这个翡翠还真是有些贪财。

    裴礼在旁听得,怕苏裴怡再难启齿,便帮她问道:“你可认得一位名叫苏星原的公子。”

    翡翠听到裴礼问话,竟也难掩喜色,抿唇浅笑着摇了摇头。

    苏裴怡又想到潘若雪提及的那位白发须眉的王姓之人,便急忙说道:“那你从前是否认得一位姓王的恩客?年纪不大,但却白发须眉的。”

    一经提醒,翡翠立马转了转眼珠,点头说道:“你询问的可是王飞尘?”

    未等苏裴怡做应答,翡翠又看向苏裴怡手中的玉佩,沉思几许,恍然道:“我记得了,这玉佩便是我从王飞尘那取来的。”

    苏裴怡一听玉佩与她口中的王飞尘有关,便料定了他就是苏星原所说的那个“家父故交”。

    “那你这玉佩是何时从他那取得?你可记得之前这个王飞尘与另一位公子一同去过燕悦楼?”苏裴怡追问道。

    翡翠听言又陷入沉思,想了许久,她才有些犹疑地说道:“你这么说,我倒真有些印象。去年七月,王飞尘离开宛阳数月后才归。来燕悦楼寻我时,貌似是带了一位年轻俊俏的公子同往。”

    苏裴怡听她隐约记起,便又拿出之前画的苏星原的画像,问道:“你看可是这位公子?”

    翡翠见到画像便连连点头,道:“是他!”而后,又舒心一笑,说道,“如此我便记起来了。苏姑娘随身带着这公子画像,可是他何人?”

    苏裴怡回头看了一眼裴礼,才说道:“是家兄。家兄去年年初离家北上,这玉佩便是家兄随身之物。我这一路来就是为了寻他踪迹,因从若雪姑娘那见到此物,又说是翡翠姑娘你的东西,我这才不远千里来宛阳寻你。”

    翡翠嫣然一笑,安抚道:“即是如此,我定当将我所知晓的尽数说来,但愿能助姑娘早日寻得兄长。”

    接着,在翡翠的叙说下,苏裴怡才逐渐知晓了当年苏星原在宛阳之事。

    去年七月中旬,艳阳高照。

    翡翠尚在睡梦之中,便被敲门声惊扰。

    她稍整衣衫,前去开门,竟意外地见到离开宛阳已三月有余的王飞尘。

    “翡翠,你可想死我了!”王飞尘二话不说,便要扑在翡翠身上。

    翡翠却伸手相拒,得了王飞尘一锭银子,才又嫣然笑道:“王公子真是薄情,一去这么久也未来个信笺。”

    逢场作戏,虚道寒暄罢了。

    王飞尘却道:“我这不是一赶回来就来见你了。而且,我这才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一棵摇钱树!”

    翡翠听到“摇钱树”三字,已两眼放光。

    而真正见到这棵“摇钱树”,是在第二日的晚上。

    翡翠在台上唱曲,方见王飞尘进了燕悦楼,身侧还跟了一位持剑的剑眉星眸的俊美公子。

    几曲唱罢,王飞尘与那公子入雅室饮酒,又唤了翡翠和若雪两位姑娘入坐相伴。

    王飞尘久经此事,对姑娘们上下其手,自在坦荡,可那位公子却似初来此地,极不自在。

    翡翠故意上前挑拨,竟引得那公子拔剑相待。

    而后,再无姑娘敢近身。

    席间隐约听得二人在商讨什么寻人之事,亦提到了安平洲,提到了衡靖山庄之类。

    宾客之谈,燕悦楼的规矩自是不该过问。

    可那夜王飞尘留宿,翡翠在他枕边想起那公子持剑的凶态,仍有些不甘。

    “他便是你说的‘摇钱树’?我看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在这燕悦楼也敢舞刀弄剑的,也不怕被沐娘子盯上,找人教训一通。”

    “沐娘子若是真如此,才是自找麻烦。我同你说,这苏公子身世不凡,过些时日,我与他同去安平洲,若一切顺利,我下半生,便吃喝不愁了!”

    “如何身世不凡?”

    再追问下,王飞尘竟三缄其口,不发一言。

    接下来连着数日,这位苏公子都会随王飞尘一同前来,王飞尘为寻欢作乐,而他大概只是作陪罢了。

    而后来,有一日潘若雪正在台上唱曲,翡翠和珍珠她们共舞之际,台下忽而争吵起来。

    只见那苏公子持剑直逼王飞尘咽喉,怒道:“你究竟是何居心?”

    “说好了过几日便走,你急什么?”

    “我与怡儿约定三个月就归去,而今已至七月,我连安平尚未到达,竟在这终日陪你听曲?王飞尘,我的耐心亦是有限的!”

    “在泉石坝一待便是两个月,要不咱们早就到安平洲了!”

    “你还有脸说!”苏公子说着,持剑又进了一步,“若非你起贪念,如何能落得那贼人圈套?”

    “即便如此,你不是也毫发无损!你快把剑放下,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苏公子恼得面红耳赤,放下了剑,随即转身离去。

    王飞尘到也如什么都未发生一般,如约又来到翡翠的房中。

    “你可是惹了苏公子不悦?你也不怕真被他伤到。”翡翠随口问道。

    王飞尘一脸坏笑,道:“你可是心疼与我?你放心,他尚有求于我,不敢对我如何。”

    而那日王飞尘多饮了些酒,借着酒意,竟也多少说了些事情。

    苏裴怡听到这,不禁问起:“他都说了什么?可是与苏星原有关?”

    翡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苏姑娘,此事我亦不清楚来龙去脉,只能将所听之事与你讲来。”翡翠说道,“王飞尘说了几件事。其一,这位苏公子应是显贵之后,但不知为何屈居于衡靖山庄。其二,去安平洲之事,是王飞尘刻意拖延,他说要等时机。而其三……王飞尘应是对苏公子说了谎话,将他哄骗至此。”

    “谎话?这是何意?”

    “翡翠也不知。在那夜之后,我再未见过王飞尘,也未见过这位苏公子。想必是同去安平洲了。”

    苏裴怡听得云里雾里,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却也什么都没听明白。

    她看向那个玉佩,还是不禁问道:“那苏星原的玉佩……如何会在你这?”

    翡翠尴尬一笑,才道:“那日王飞尘说自己不日即将飞黄腾达,却也未言要携我同去。我见这恩客薄情,一时气恼,便偷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其中便有这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