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第182章 抗衡
    听得裴礼说来,苏裴怡才意识到昨夜为何裴礼那么快便入睡了,竟是因服了“安眠药”?

    她连忙问道:“那丹丸是何成分?吃多了别有什么副作用才是!”

    裴礼淡笑道:“我懂医术,自然不会让自己有事。”

    苏裴怡这才放下心来。

    可裴礼又道:“只是是药三分毒,你若想我平安无恙……”

    “好了,我知晓了。”苏裴怡红着脸说道,“今日我便回西厢去睡。”

    而院中,贺子非呼唤苏裴怡不得,干脆敲起西厢房的门来。

    “你每日如此,不觉厌烦吗。”

    贺子非听得苏裴怡的声音,笑着说道:“与苏姑娘逗趣,何来厌烦之说。”

    可他又瞬间意识到声音是从身后而来。

    当贺子非真切地看到苏裴怡从裴礼的房门走出时,面色霎时冷了下来。

    他缓和了片刻,又笑道:“怎昨日你与裴兄换房而睡吗?那裴兄也睡的太沉了,我这般敲门都没将他唤醒。”

    苏裴怡淡默不语,只回头看了看房内。

    贺子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容逐渐凝固。

    裴礼走到苏裴怡身后,牵起她的手一同跨门而出。

    “子非,裴怡身体尚未痊愈,你明日休要如此喊闹,让她多睡一会。”

    贺子非此时对裴礼所说之言全然不顾,只轻启唇问道:“你们昨日……竟……”

    “竟什么竟。”苏裴怡说道,“我们昨日如何关你何事。你且听裴礼说了,明日莫要再吵我清休。”

    说着苏裴怡又打了个哈欠,对裴礼柔声说道:“乏得很,我大概需再睡个回笼觉了。”

    裴礼抚过她耳边的碎发,宠溺道:“你且去吧,我这便把被褥给你送去。”

    贺子非看着他们二人,已是瞠目结舌。

    苏裴怡推开西厢房的房门后,故意翻了贺子非一个白眼,才踏入门去。

    裴礼抱着苏裴怡的被褥再过庭院,却被贺子非一把拉住。

    “裴兄,你昨日……”贺子非皱眉问起,却又忽而邪魅一笑,“注意些身体,瞧把苏姑娘累的。”

    裴礼也不愿与他多做解释,只无奈一笑,将被褥送进了西厢房。

    苏裴怡躲在房中,已是面红耳赤。

    她哪里是要睡回笼觉,不过是觉得在贺子非面前有些羞赧罢了。

    看着裴礼进来,她不悦道:“我们何时搬出去住?这院中总是有个’电灯泡’太不方便了。”

    “何为电灯泡?”裴礼轻声问道。

    苏裴怡连忙解释道:“就是你我一处时,这碍手碍脚又不知趣的贺子非啊!”

    裴礼听言却沉默片刻,才缓言道:“当年……你与苏星原是否也曾谋划将我置于他处。”

    苏裴怡立马站起身来:“你这是什么话!我发誓,当年我从未动过此念头。况且、况且这些怎可同日而语……”

    裴礼轻弯唇角,说道:“不必解释。无论曾经如何,现在的你独属我一人。”

    苏裴怡用力地点了点头,又道:“平白无故的你为何又提起苏星原。我都没再急着寻他了。”

    “只是你说起这些,我有感而发罢了。”裴礼轻声道,“我们暂且先居与此处,待子非近日事宜平息,我们再谈独居之事,如何?”

    “贺子非要平息什么事?”苏裴怡不解问道,“昨日你就说过他要下定主意什么的。”

    裴礼却似乎想起来什么,说道:“你若不提我竟忘了去问他些许。”

    说罢裴礼便出门去寻贺子非。

    苏裴怡满心好奇,也跟了上去。

    此时贺子非正在书房之中,装模作样地看着书册。

    见到他们二人过来,贺子非才放下书本,酸溜溜地说道:“怎你二人缠绵够了,想起来此处还有一个我了?”

    “你这么一个大活人,终日在我们眼前晃荡,我想忘都忘不掉。”苏裴怡亦没好气地说道。

    而裴礼却开门见山问道:“你昨日去安平分号如何?”

    贺子非摇了摇头,说道:“你别提了,这镖局的差事真是辛苦非常。”

    “镖局的差事?”苏裴怡不禁问道,“你不是对此事置身事外吗?怎关心起这差事来了?”

    贺子非抬眼看了苏裴怡一眼,才对裴礼说道:“那信函之事,你未与苏姑娘提及吗?”

    苏裴怡又是满脸疑问地等着裴礼为她解释“信函”所谓何事。

    裴礼几语说来,贺子非见苏裴怡听得云里雾里,便索性翻出了那信函递给了苏裴怡,说道:“自己看吧!”

    苏裴怡展信看去,这才了然。

    书信是金陵分号的总镖头席远所寄。

    “那日我本想去安平分号坑老头子几许银两,怎知我见到安平的镖头还未张口,他便把这信函给了我。”贺子非无奈说道。

    苏裴怡放下书信,笑道:“贺公子,你师兄还真够意思,自己剿匪护驾得了赏赐,还不忘帮你美言几许。”

    贺子非却沉了口气,说道:“我看他是多此一举!我说那贺子冀为何忽然对我起了杀心。”

    裴礼宽慰道:“席镖头也是好心。况且若非你与裴怡遇匪,他也不会这么快探得贼匪山寨所在,又将其一举缴获。而这参与剿匪之人,也确是你从贡襄帮忙借去的。他不过是将这些如实汇报贺总镖头罢了。”

    苏裴怡亦在旁补充道:“就是!你做了这许多,你爹让你在这安平分号做掌柜,也是对你信任之举。免得他真觉得你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没准,他还真有心传业与你呢?”

    “老头子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贺子非却没好气地说道,“老奸巨猾。他现如今,只是不想在临死前看着贺子冀独吞他的家业,想利用我与他抗衡罢了。”

    “那你打算如何?”苏裴怡问道,“是继续寻花问柳,还是安心去做这镖局掌柜?”

    贺子非尴尬一笑,说道:“不瞒你说,之前说是装做如此,可这纨绔子弟做惯了,哪还有心思管这镖局之事。”

    苏裴怡不禁低头窃笑,心中想着:不愧是贺子非,曾经还幻想他是扮猪吃老虎的隐藏大佬,没想到不过是个从内而外的花花公子。

    裴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是个机会。”

    “我如何不知?”贺子非说道,“从前我本无争,可是这贺子冀却步步紧逼,总想置我于死地。东躲西藏的苟活于世,不如与他斗上一斗!”

    “有志气,我挺你!”苏裴怡笑道。

    她心中却想:别只是口上逞英雄便好。

    果然,贺子非又邪笑一下,对裴礼说道:“可惜小弟不才,昨天在安平分号闲赋整日,除却几个小厮见面称我一句‘三公子’,给我端茶送水,捶腿敲背的,那些镖师都不愿正眼瞧我,实在难以服众。不如……”

    裴礼沉了口气,说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相助吧?”

    贺子非拍了下大腿站了起来,笑道:“裴兄果然懂我!你一向聪智谋略,你我二人联手,我就不信拿不下这小小的安平分号!”

    裴礼抿唇不语。

    苏裴怡却在旁轻笑道:“你倒是口气大的很。这镖局又不比别处,都是些身怀武艺之人。你也曾说贺子冀难以服众是因他一介书生,你和裴礼哪一个能比贺子冀强些了?”

    贺子非张口欲言,裴礼却缓言说道:“贺子冀虽势力较广,这些年也拉拢了许多分号。可金陵、安平两处最大的分号,却一直由贺总镖头亲管。金陵席镖头与你关系匪浅,而今又将安平分号交于你手……若能掌握这两处,便比的上贺子冀这几年之势。”

    “裴兄分析在理!我亦是这样想的。”贺子非赞同道,“我今后能否接管西淮镖局无甚所谓,只是若让贺子冀那般奸佞之人做了总镖头,只怕西淮镖局这百年积下的声誉将毁于一旦了。”

    裴礼沉思许久,又抿唇一笑说道:“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