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第228章 焚情
    皇后亦对裴礼之言有所领会,便也不顾这芳妃如何,只唤了宫女前来,嘱咐道:“先带胥神医去本宫的长春宫。”

    与皇后娘娘拜别后,苏裴怡和柳菀跟在裴礼身侧,随宫女向长春宫走去。

    苏裴怡贴在裴礼身侧,小声问道:“这皇上到底是什么病?”

    裴礼却面带愁容,凝眉沉思许久,才道:“此地不宜,回去再与你详说。”

    苏裴怡点了点头,心中却已是不禁猜测:想来这皇上之症,定然不是那么简单的花柳病。

    长春宫。

    苏裴怡和柳菀只能和一众太监宫女等候在院外,屋内独余皇后和裴礼二人。

    而院外的宫女太监们,一时逃了主子的眼,也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这皇上的病,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这话你也敢说?不怕掉脑袋啊。”

    “这神医到底是何许人也,真能治得了皇上的病吗?”

    “听说是赵郡王举荐来的。”

    “赵郡王?他可是芳妃的未来女婿,怎会给皇后举荐大夫?不会有诈吧!”

    “谁知道呢,咱们娘娘一向良善。但愿这次不会被这庸医害了才是,免得咱们也受连累。”

    苏裴怡在侧听得他们说“有诈”之言,已是不悦,竟又听得“庸医”二字,便再也沉不住气。

    她不禁回头对那私语之人说道:“他可是真正治病救人的神医,你们切勿乱猜!”

    那其中一个宫女抬头看向苏裴怡,连忙说道:“是神医是神医,咱们也是随意说来,这位公子切莫将咱们的话传出去啊。”

    而另一人却脸上一红,说道:“公子生得如此俊俏,定然不会是那长舌之人。”

    苏裴怡听得她们二人又被她的“美色”俘获,只觉得有些沾沾自喜。

    只可惜两世都是女子,不然她也要禁不住似贺子非那般,招蜂引蝶了。

    借得两个宫女的“青睐”,苏裴怡便也趁机打听道:“刚刚听两位姐姐说起赵郡王、芳妃之事,这皇后娘娘当真与赵郡王不是一派吗?”

    那宫女听言,连忙敛容说道:“什么一派不一派的,宫内最忌讳党派之说。公子切莫乱言。”

    苏裴怡了然,便又换了个问法:“我的意思,是赵郡王是怡月公主的未来驸马,而皇后又曾是怡月公主之前的母后,他们二人交好,不也是正常的吗?”

    那宫女看了看左右,又凑到苏裴怡跟前,小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之前听宫里太监说起,这赵郡王自从得了皇上赏识,便经常出入芳妃宫中。可来咱们长春宫,也不过是例行拜见罢了。”

    “那赵郡王为何又会向皇后娘娘举荐医者?”苏裴怡不解道,“即是与芳妃交好,应向她举荐才是。”

    那宫女却打量了一下苏裴怡,说道:“你不是神医的医徒吗?这事你怎还向我们打听?赵郡王举荐你们是何意图,你应该比我们清楚才是。”

    苏裴怡却苦笑不得,如实说来:“我们哪里知道是谁人举荐,莫名其妙地就被请进宫里来了。”

    “你是说,你们与赵郡王也无甚关系?”

    苏裴怡想了想,那赵郡王虽说见过裴礼,开馆之时,也送过贺礼,可却也是没有别的交集,便也点了点头。

    这两个宫女这才放下心来,长吁一口气,说道:“如此便好。若是神医真心救治皇上的病,这才天下太平啊。”

    苏裴怡连连点头称是。

    回过身去,她却仍旧是心事重重。

    关于这些纷乱之争,她猜不透,也想不懂。

    什么赵郡王、芳妃、皇后娘娘,他们如何皆与她无关。

    当下,她只想让裴礼快些治好皇上的病,然后尽快逃回颐安医馆,免得在这皇城之中待久了,不自觉得变作了谁人的棋子。

    裴礼与皇后密谈许久,才从房中走出来。

    回到住所,苏裴怡不禁问起他与皇后究竟谈了些什么。

    裴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说道:“皇上的病症,乃纵欲过渡,气血两亏,且讳处沾染了不洁之物。确实是你所言的花柳之症。只是……”

    “只是什么?”苏裴怡听他说来,便知此事确不简单。

    裴礼凝眉许久,才又道:“只是他周身溃烂之处,加之乏力、疼痛等症,确实毒物所致。”

    “你是说,竟有人敢对皇上下毒?”苏裴怡不禁掩唇叹道。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裴礼深吸一口气,才道:“这也是为何我要与皇后单独密谈此事。皇上中毒之事非同小可,且这下毒的人……我揣测而来,却也是颇为心思缜密。”

    “你可否探出了是何毒物?如何下得毒?”

    “如果我没有猜错,此毒乃是焚情香。”

    “焚情香?”苏裴怡好奇道,“这是何毒?怎从未听过。”

    裴礼站起身来,沉思许久,缓言道:“焚情香,乃是一种特殊的香料,取自十余种毒花精制而成。此物置于香炉之内,燃后无色无味,对情欲之事有奇效。”

    “也就是说,这焚情香就是催情药?”

    “也不尽然。”裴礼摇头道,“此香虽有此效,却不可任意用得。即是毒物,可在情欲之时,让吸食者元气大伤。而若是这吸食之人本就有隐疾……便如同一道催命符,让病情加剧,长久以往,痛不欲生。”

    苏裴怡听来,亦是陷入沉思。

    回忆起这宫中争宠之事,她不由得说道:“此物即是催情药,这下毒之人……恐怕就在后宫啊。”

    裴礼点了点头,又道:“我今日也有问起,皇帝患病之前,可有经常留宿的后妃之宫,可皇后娘娘却只提了一人的名字。”

    “芳妃?”苏裴怡立即脱口而出。

    裴礼默认,却还是说道:“此事我也只是猜测,没有十足把握。当下既然寻得病患之症结,对症下药便是。”

    可苏裴怡还是有些不安地说道:“可是便使你医好了皇帝的病,这下毒之人尚在宫里,这焚情香尚在宫里,他岂不是还会再病?”

    苏裴怡说完这句话,便立即想到了皇后所说之言,竟如出一辙:有药便是医病了吗。

    看来,皇后娘娘许是对此事早有疑虑了。

    而裴礼抿紧双唇,凝视着苏裴怡,又启唇说道:“我现在只求快些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这抓人寻毒之事,是他们要做的,与我们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