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第285章 辩解
    苏裴怡身子渐渐僵直,感受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裴礼那熟悉的气息,只让她心中的那些委屈又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想躲,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开脚步。

    而裴礼也只是在她身后停下。

    对峙几许,裴礼才在苏裴怡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不该隐瞒与你,但我怕……”

    “怕什么?怕我争风吃醋,将你胥神医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吗。”

    苏裴怡平淡的说着,可这一语似是脱口而出,绝非她本来的心意。

    她极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保持住一个女子该有的骄傲。

    可似乎,根本做不到。

    裴礼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裴怡,我对你何其专情,你便是也不信我吗?”

    苏裴怡抿了抿唇,将头抵在了门上,喃喃说道:“你对我专情,亦可对旁的女子专情。你们男子不是一向如此吗。”

    “裴怡,我与那苏星原不同。”

    “你们哪里不同?”苏裴怡听言愤然转身,躲过裴礼走到窗边,又道,“皆是负情负义之人。裴礼,你而今怎还能如此坦然的与我提起‘苏星原’?”

    “我承认当时隐瞒与你,是我私心作祟。裴怡,你知晓我有多怕你再离开我?”

    裴礼说话间跟了过来,苏裴怡却又侧过身去。

    她闭上眼睛,生怕再看到裴礼,自己的泪水又会止不住落下来。

    现在这一刻,她不可以再软弱。

    “裴怡,你相信我。从未隐瞒苏星原即是赵郡王之事,我亦是怕你会为之难过。他与怡月公主的婚事,是任由谁都无法扭转的。”

    “你以为我寻他,仍是为了与他再续前缘吗?”苏裴怡冷笑了一下,又道,“那我这么久以来与你一处算什么?你认为你在我眼中算什么?”

    “裴怡,我怕。”

    裴礼说着,伸手扶上了苏裴怡的肩头。

    可苏裴怡亦如条件反射一般,迅速躲了过去。

    裴礼沉默了片刻,又道:“我等了数年,念了数年。终于能把你拥于怀中,我真的怕……怕你会在见到苏星原的那一刻,再转身离我而去。”

    苏裴怡隐却了强涌上的泪意,才说道:“而今,你便是不怕了吗?裴礼,你我之间,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什么苏星原。”

    苏裴怡言语之中,所指之人即是那个忽然出现的张小姐。

    她以为自己这样说来,裴礼会急切的解释。

    可未曾想,裴礼竟如同松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笑意说道:“如若苏星原不算是什么问题,那你我之间,现在又何必如此呢?刚刚你与子非在那边指桑骂槐的,太过幼稚了。”

    苏裴怡听他这般语气,却又生起怒火,转身看着他说道:“幼稚?我们为何如此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现下竟全然不觉自己带那张小姐回府,便是最大的问题吗?”

    说话间,苏裴怡又别过脸去。

    当下裴礼的脸上半白半黑的染着面粉和墨渍,再多看一眼,苏裴怡便再无法专心的与他对峙了。

    裴礼叹了口气,拉过苏裴怡的手,又用力握住不让她挣脱,轻声道:“若非知晓你在此遇险,我又怎会医治了一半便急着赶回来。可身为医者,总不能置病患于不顾,是那张小姐知晓我惦念与你,主动提及了这个两全之策。愿意随我同来安平洲继续医治。”

    苏裴怡听来又是冷笑了一下,说道:“郎无情妾有意。她为何肯与你回来?你竟还将她安居医馆,又为何隐瞒与我?你……你还让她进主室,还让她给你燃什么安神香!若是你们未发生什么,她又为何与我说那些话?什么半月来照料与你,什么担忧你,关切你。我呸!”

    苏裴怡越说越气恼,可裴礼在旁听来,面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裴怡,你先听我说来。我之前未说与你听,是因那张氏家仆一来安平洲便去寻安居之所,张小姐不过是暂时等于医馆罢了。一个寻常的病患,我亦无愧心之举,又何必专程与你说起呢?”

    “那你之前让我暂时不要回医馆居住,不就是为了怕我看到你金屋藏娇吗?还不是因为你心虚?”

    裴礼淡笑了一下,又道:“我让你暂居贺府,是真的觉得此处比医馆要安全许多。若是那赵郡王真的攻入医馆夺人,你以为以我之力,真的抵挡得住吗?子非一身武艺,如何也能周旋几许。”

    “借口。”苏裴怡的眼睛瞥向一侧,又道,“谁知晓你说的那一句是真话。那赵小姐现在居于医馆内院,已是不争的事实。”

    “是,她现在确实住在医馆,只不过,是因张氏家仆寻宅之际,不幸遇险亡故。”裴礼淡然说道,“这也为何,昨日柳菀那么急切的来此处寻我。”

    苏裴怡听他说来,才瞬时缓下戒心,看向他轻声问道:“你是说,张小姐是被迫居于医馆的?”

    裴礼点了点,又道:“昨日我赶回医馆,便连夜医治那家仆,可惜他年事已高,那一跌落已是伤及五脏六腑,可惜任由我这般医术,终是回天乏力。未免医馆之内再生瘴气,今晨便令人将尸身送至义庄。我不让你回来,亦是怕你再染晦气。此事已派人前往沧泉送信,而那张小姐现在孤身一人,且病情不稳,只得暂居医馆,待张府再派人来后,再行安排。”

    苏裴怡听裴礼字句说来,心中已然没有之前的怒火。

    可她再想起那张小姐今日在她面前的嚣张气焰,仍是不悦道:“那你可以提前说与我听,何必故意隐瞒与我?若我知晓,今日又怎会……怎会平白受这女子的气!”

    “是我不好,我又怎知那张小姐会平白无故与你说这些话。”裴礼轻声说道,“我昨夜医病,今晨又处理这些讳事,着实疲惫。本想小憩一会便来与你详说此事,可怎想……被柳菀唤醒时,你已站在了院中。”

    “那你今日见那张小姐故意装病,又怎如此急切?都不说先安抚与我,便急冲冲地追过去。你可知我当时都……都气得快要不会呼吸了!”苏裴怡委屈道。

    “我那会刚刚醒来,又怎知她与你说着那些话。”裴礼亦有些无奈,轻声道,“是后来我才听柳菀提及,若是我当下知晓,便是任由那张小姐咳死病死,也要将你拉住与你解释清楚。而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自己沉睡许久,是因她所燃的那安神香。”

    裴礼字句诚恳,可苏裴怡却不敢再轻信,只轻声说道:“她可说这安神香你已用了半月有余,现在才意识到?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在沧泉时居于张府,他们府中各房皆有这燃香的习惯。这香中以沉香加之苏合香,我本不喜,却也知其有透诸窍藏之效。只是未曾想到,今日我入睡之后,那张小姐竟入了我房中,再燃此香。”裴礼解释着,又道,“裴怡,是我少以戒心,今日知晓此事后,我已让柳菀带那张小姐离开了医馆。”

    苏裴怡听得裴礼的解释,虽觉合情合理,可还是不折不挠地说道:“你若非心虚,这么急着让她离开干嘛?真若无事,你让她当面与我对峙才好。我倒想再问问看,她这半月以来,是如何照料我之夫君的!”

    裴礼拉起苏裴怡的双手,淡笑了一下,轻声道:“好,你若是觉得这样能解气,明日便再让她来医馆,让你问个清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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