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第319章 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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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贺掌柜他……是不是生气了?”盼儿看着贺子非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裴怡抿了抿唇,心中已有万般波澜。

    但静默许久,她只是起身向屋内走去,口中随意说道:“无需理会,也不知他哪根筋又搭错了。”

    回到房间,苏裴怡越想越觉得贺子非有些不对劲。

    难道她竟真的如此后知后觉?

    贺子非当真对她有超出寻常的情谊?

    如此……那她还真的需要和裴礼快些离开安平洲了。

    若是能够远离些许,贺子非是否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苏裴怡心乱如麻,一边想着,一边打定主意需快些离开此处了。

    她连忙起身来到柜前,准备收整屋内的细软。

    也不要管裴礼的病患何时能安置稳妥,大不了她先回去,总之当下之境,快些离开便能尽快少些烦恼。

    苏裴怡一边想着,一边开始翻箱倒柜了起来。

    可正在她将屋内翻得一片狼藉之际,忽而听到裴礼的声音传了过来。

    “裴怡,咱们恐怕暂时不能走了。”

    苏裴怡听言顿时停了下来,转身诧异地问道:“这是何意?”

    裴礼神情微凝,走到苏裴怡身前,取过她手中的书册放到一旁,轻声道:“孙掌柜来了。”

    而当苏裴怡见到苏氏钱庄安平分号的孙掌柜,看到他递来的信笺,这才明白裴礼所说的“不能走”究竟为何。

    “小姐,庄主特意命人快马送来了这封信笺,还有一言让在下代传。”

    苏裴怡看着手中来自苏韦温的亲笔书信,若是以往,她定然会欣喜不已,可是在当下,她只觉得眉头情不自禁地越皱越紧。

    她收起信笺,抬头对孙掌柜轻声道:“我爹他……还说了什么?”

    孙掌柜拱手说道:“苏庄主吩咐,说天气转凉,还请小姐和姑爷注意身体,记得更换衣物,无事切莫乱行,。”

    “什么?”苏裴怡诧异不已。

    可孙掌柜似乎并无意在此停留,只对苏裴怡和裴礼分别鞠躬后,便又转身离去。

    苏裴怡亦无意与他寒暄,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分明夏盛,天气转凉又是何意?”苏裴怡不解道。

    而裴礼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

    此时盼儿端着茶壶茶碗走了过来,张望着问道:“夫人,不是说有客前来,怎不见人影?”

    “先放在这吧,人已走了。”苏裴怡随口说道。

    盼儿放下托盘,看着苏裴怡手上的信笺,凑上前轻声问道:“可是苏庄主来信?信上可说了什么?”

    苏裴怡愣了一下,看着盼儿问道:“你如何知晓是这信是谁送来的?”

    盼儿亦怔了片刻,忙解释道:“刚刚在厅外无意间听到了几语,若盼儿若有冒犯,还请夫人恕罪!”

    苏裴怡抿唇不语,只拉过裴礼的手,说道:“咱们先回房吧,我有事同你说。”

    裴礼瞥了在侧略显紧张的盼儿一眼,轻轻颔首,与苏裴怡一同转身而去。

    而盼儿在身后又问道:“夫人,您那房间凌乱,盼儿何时去帮您收整一番?”

    苏裴怡停住脚步,转身冷言道:“你今日早些回去吧,房间之内我自会处理。”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从今而后,我与老爷的内室,未经允许,谁人都不可踏入。”

    盼儿沉默些许,又低声答道:“盼儿明白。”

    回到内室,苏裴怡心绪不宁地坐了下来,裴礼亦关好房门,随手整理了下桌案上的杂物,坐在了苏裴怡身侧。

    “刚刚只听孙掌柜之言,说苏庄主及苏夫人不日将前往安平洲。这书信之中,可还说了什么?”裴礼轻声问道。

    苏裴怡只摇了摇头,对裴礼说道:“刚刚孙掌柜之语,究竟何意,你可听出了?”

    裴礼沉默片刻,回道:“正值盛夏,何谈天气转凉之说。换衣、禁行之语,恐怕是另有所指。”

    “我怀疑,我爹是在提醒我,身侧恐有不轨之人。”苏裴怡喃喃说道,“从前在衡靖山庄,我娘便与我玩笑,说空儿幼离她们便如同我之贴身衣物,无论走到何处,都务必需让她们随行。所谓‘注意更换衣物’,是否是让我换过身侧之人?”

    “所以你刚刚才对盼儿那般警觉?”

    “是。”苏裴怡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若非她刚刚忽而跑来问起信笺之言,我还没想起这些。你说……盼儿会不会真的有问题?”

    裴礼弯了弯唇角,握住苏裴怡的手说道:“尚无定论,也无需太过忧心。不过有所警觉总是好的。”

    “只是……”苏裴怡叹了口气,又张望了下这屋内的狼藉之处,说道,“这屋内若是她不来整理,恐怕今晚,还真住不下去了。”

    裴礼轻声一笑,说道:“也不知你今日急些什么,你我分明说好了再过些时日才行的。”

    苏裴怡心思烦乱,当下也不愿与他说起关于贺子非的忌讳,只皱着眉头说道:“我又怎知会突然收到这样的消息。”

    “苏庄主究竟为何而来?”裴礼问道。

    苏裴怡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中已经快被捏皱了的信笺交给裴礼。

    裴礼展信看去,苏裴怡在侧说道:“他只言接到故人之邀,说此行重要至极,且倒是我与你均需务必前往。”

    裴礼放下信笺,眉头微凝,轻声问道:“怎从苏庄主信上之语所见,他似是知晓你我有归去之心?”

    苏裴怡虽有困惑,却也只得摇头说道:“怀苏谷尚在千里之外,这信笺哪怕快马加鞭送来也需五日,他怎可能会知晓。”

    “只是此事恐怕非同小可,”裴礼问道,“你可知,苏庄主在安平洲,尚有何故人?”

    苏裴怡凝神些许,却依旧毫无头绪。

    “他为商多载,左右逢源,自是处处皆是故人。而能让他不远千里,且带着娘亲一同来此的,恐怕定是无比权贵之人。”

    苏裴怡说着,忽而有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

    她有些恐慌地看向裴礼,而裴礼亦有所察觉,未待苏裴怡话说出口,他便拍了拍苏裴怡的手,轻声道:“无需乱想,到时候便知晓了。”

    苏裴怡轻轻点头,心中思绪却有如翻江倒海。

    “那苏……”

    苏裴怡张口欲语,裴礼却眼神瞥向门外,对她摇了摇头。

    隔墙有耳。

    自从有了刚刚那个念头之后,苏裴怡只觉得身侧处处都是陷阱耳目,紧张不已。

    她只庆幸这个时空还没有窃听器、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否则她恐怕稍后便要将这屋子拆了。

    而裴礼只是故意大声说道:“夫人,这房中又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咱们府上的人你还有谁是信不过的吗?”

    苏裴怡立即领会裴礼之意,愣了片刻,说道:“是无贵重之物,只是这些医案比那钱财还要贵重,若有闪失,可如何是好?”

    “不过是些书册。我知晓你前日丢了枚玉戒,心有戒备。”裴礼看着门外,几许说道,“你平日便多有马虎,许是被你自己不知丢去了何处,怎可怪罪在盼儿头上。”

    苏裴怡此时已然注意到门外隐约晃动的身影,忙跟着说道:“毕竟不是自幼陪在我身边的丫头,若是空儿尚在,我又何须有此戒心。”

    “那你便要劳累自己,来收整这屋内之乱吗?”

    苏裴怡对裴礼点点头,放轻步子,向屋门走去,又道:“那我去唤盼儿来便是。”

    说罢,她猛然打开房门。

    不出意外地,盼儿从门外跌了进来。

    “盼儿?你可是与我心有灵犀,知晓我有事需唤你了?”苏裴怡故作惊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