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偷到休书后,咸鱼王妃掉马了 >第695章 争与不争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抖抖索索的就要下跪。

    不是他怂,而是这位皇上,对宗室一向严厉,他即位之初,就杀了好些宗室中人。那些亲兄弟固然要死,堂兄弟也死了不少,堂堂兄弟什么的,碍着他眼的也都除了。

    璃郡王这个堂堂堂侄,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头有多硬。

    就在他差点跪下去的时候,皇上已经怒喝:“老七!”

    盯着璃郡王的众人这才发现,璃郡王身后,还有人啊。

    那位靠着墙,睡得正香,一副众人皆醒他独睡,任尔朝堂洪峰,我自岿然入睡的模样,有点……欠揍。

    这也是对皇上的极大不尊重,难怪皇上要大怒。

    璃郡王也发现皇上发脾气的对象不是他,他悄悄松了口气,又悄悄地伸出手,扯了扯睡得正香的楚景弦的袖子。

    楚景弦不防,差点被拉倒,他揉揉眼睛,嘟囔道:“终于退朝了?璃王叔,今天咱们去听小曲儿!”

    璃郡王脸都白了。

    前天他去酒楼吃饭,正好遇见楚景弦,楚景弦大方,直接包了一桌上等酒席请他,喝酒时候一聊发现,两人有太多共同语言,对吃的研究很深,连爱玩的也差不多。

    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当场转战兴和坊玩了几手。

    今天楚景弦站在璃郡王身侧,也是两人之前就约好,下朝后一起喝酒听小曲去。

    此时他恨不得把楚景弦的嘴堵起来。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双耳朵听着呢,你这一副上朝就无精打采,下朝就欢天喜地的样子,这是要拉仇恨吧?

    而且,还是拉皇上的仇恨吧?

    果然,皇上气得夺过了刘公公手中的拂尘,就向楚景弦这边掷来。

    不过离得远。

    本来皇子所站的地方在前面一些,但是大皇子四皇子分列两边,楚景弦又有意靠后,离龙椅的位置就远了。

    之前他也一直这么靠后的,皇上那时没理会他,可那时他也只是悄悄打打哈欠,没这么明目张胆在朝堂上睡觉。

    拂尘落地,发出一声响。

    声音不大,沉闷!

    但是,此时整个殿内鸦雀无声,这声响就有如响雷一般。

    楚景弦一抬眼,就和怒气冲冲的皇上四目相对了。

    他睁大眼睛,四下看了看,不明所以地道:“本王打呼了吗?”

    众人:“……”

    这和打呼不打呼有什么关系?你在朝堂上当堂睡觉,这事还不够严重的吗?

    楚成邺楚云程心里都是鄙夷和讥讽,他们很高兴。

    有楚景弦这个不务正业,敢当堂睡觉的皇子的衬托,他们自己简直是勤而守礼,贤而知份的典范。

    楚云台心中无喜无悲。

    要换平时,他会冲为楚云程马前卒,但现在,他知道就算他为马前卒,楚云程也不会对他多看一眼。那么凉薄无情的楚云程,他自己有点私心有什么不对?

    此时楚景弦惹了皇上发怒,他第一次没有落井下石之念,反倒有些兔死狐悲!

    楚珒向楚景弦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向父皇认个错!

    楚景弦却没有接收到,他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一脸茫然。

    皇上怒道:“老七,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楚景弦拱手行礼,道:“父皇息怒,儿臣对父皇的敬仰如麟河之水,滔滔不绝。但朝堂之事,太过枯燥,没什么趣味,儿臣听得昏昏欲睡。这才一不小心睡着了,儿臣并不是有意的!请父皇恕罪!”

    众人:“……”

    七皇子真神人也!

    他竟然敢当着皇上说朝堂之事枯燥无味,让人听之欲睡?而且这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皇上气得呼哧哧直喘气,瞪着他,目光凶厉!

    天子一怒,让人喘不过气来。

    朝臣们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楚景弦却又打了个哈欠,努力做出精神的样子,抬起无辜的眼睛:“父皇您继续,儿臣保证这次不会睡着了!”

    可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副你们随意,不用管我的模样,着实不成样子。

    沈殿聪忍不住道:“身为皇子,如此惫懒,成何体统?”

    楚景弦轻嗤一声,道:“都御史大人是不是要参本王一个疏懒无状之罪?参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参了!”

    沈殿聪大怒,道:“老臣之前参奏,皆是有据可依,有例可循,并无循私!你自己不修私德,不修品行,不重言辞,不服教化,如今还要怪到老臣头上吗?”

    楚景弦也大怒:“都御史大人,本王用自己的俸禄吃喝玩乐碍着你什么事?你自诩公正,却在背后行阴私手段,你当本王一无所知么?此处是朝堂,本王是皇子,你的官威是否太大了?”

    沈殿聪脸都气黑了。

    他本是楚景弦外公,此时,楚景弦却以皇子的身份压他,他如何不气?

    皇上哼了一声,道:“够了!”

    沈殿聪楚景弦各自将头撇开。

    皇上盯着楚景弦,目光幽幽的:“朕看你是太闲了!闲则生事。西唐使臣前来,你负责接待!”

    楚成邺:“……”

    楚云程:“……”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些想要为父皇分忧的,父皇弃而不用,而一个在朝堂上惫懒无形,睡觉打呼的,却被皇上委以重任?

    楚景弦脱口而出:“凭什么?”

    朝臣们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看向楚景弦的目光,复杂难明,一言难尽。

    “放肆!”皇上怒喝!

    楚景弦忙道:“父皇恕罪,儿臣嘴快!不过,父皇,为什么?这种事,你交给大皇兄四皇兄不就行了?儿臣怎么接待?带着西唐太子逛赌场,听小曲,喝酒聊天吗?”

    众臣:“……”

    竖子,不敢睹,不敢听,不忍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