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大唐:抗旨就能变强 > 第一纨绔?
    在他们面前,便是巍峨横亘的郁督军山,古称燕然山。

    翻越燕然山,便是漠北之腹地,三河汇聚之所,薛延陀牙帐所在。

    再顺着安侯水一路向着东北挺进,越过平缓的丘陵纵横的河道,便会抵达匈奴人祭天之处,现如今被回纥人占据的龙城。

    龙城之侧,便是狼居胥山。

    漠北山水纵横,孕育了无数民风剽悍的部族,他们屯聚于此休养生息。

    而后策马驰骋雄霸大漠草原,一代又一代的胡族兵卒睥睨天下,以武功震慑群伦。

    时不时的翻越崇山峻岭抵达漠南,侵入汉家土地,寇边劫掠,饮马黄河。

    然而现在,漫天风雪之下,盔顶红缨如火、旌旗漫卷的汉家军队在六百年后再一次将铁蹄肆虐在这片土地之上。

    无数骁勇英武的汉家儿郎追逐了昔年长平烈侯、冠军侯的足迹,狂飙突进横扫漠北!

    依旧巍然耸峙的郁督军山、狼居胥山,俯视着它的子孙们在肆虐汉家土地数百之后,重新遭受到来自己汉家王朝的报复。

    上一次,战刀如雪、英姿飒飒的冠军侯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

    这一次,火器戏虐、雄姿英发的李愔一路踏碎漠北的冰雪山川,却绝对不会仅仅举行一次象征意义的仪式,便会班师南返,留给漠北喘息之机……

    漠北冰雪严霜,寒风肆虐。

    长安却已经一日暖过一日,寒冬将去,春日将至。

    年后李二病重,京中气氛压抑,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诸多纨绔子弟亦是收敛起来,不敢纵情声色、饮酒作乐,一时间长安城内安静肃穆,几无鸡鸣狗盗之事、惹是生非之乱,治安为之一清。

    然则终究是纨绔子弟,又有几分耐性?

    待到宫内传出皇帝陛下龙体渐愈的消息,便立即故态复萌,许是压抑得太久,一朝释放,甚至犹有过之……

    连续多日,平康坊日夜笙歌,人满为患,坊内灯火辉煌,彻夜不休。

    又是一年春闱将至,各地学子汇聚京师,愈发增添了繁华热闹。

    平康坊临近春明门大街,有一处“状元楼”,楼高三层,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乃是京中豪富纨绔、世家子弟平素汇聚之所。

    “状元”一词,乃是自李愔而起。

    此事科考,因为首者放榜之时名字位于状纸的榜首,故称“状头”,李愔嫌弃不好听,故而以“状元”称之。

    此等叫法大气端庄,是以逐渐流传开来,与“状头”之称呼一时并用。

    将近午时,状元楼内宾客云集。

    本就是京中纨绔子弟的汇聚之所,兼且最近天下学子涌入长安等待科考,其中多是各州府县的官宦子弟。

    即便是寒门出身,亦多是身家丰厚资产殷实之辈,故而这名声斐然的“状元楼”便成为首选的饮宴之地。

    三楼临窗一间雅室之内,桌上菜品丰盈、酒香四溢,三五好友相邻而坐,觥斛交错。

    其中以二十左右的青年举起酒盏,冲着一个略微年长的青衫文士道:“非是小弟不肯网开一面,实是此事影响甚大,连陛下都略有关注,谁吃了豹子胆,敢得过且过,以权谋私?”

    “不仅是小弟不敢,就连孙寺卿亦是难做,还望兄长莫要责怪小弟。”

    这青年相貌周正,面色白皙,身材倒是颇为健壮,坐在那里如松如钟,颇有气度。

    另一个青衫文士则略显瘦削,狭长的脸颊肤色微黑,年岁不大却蓄了胡须,双目湛然,颇为干练。

    青衫文士闻言,急忙举起酒盏,温言道:“至德贤弟何必如此?此事乃是因为吾之连襟而起,那厮贪赃枉法,罪有应得,吾又岂能埋怨贤弟没有伸手相助便心有怨言?贤弟多虑了。”

    两人碰了下酒盏,一饮而尽。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便是如此,话说开了,其实没什么大事。

    反倒是一方认为理所当然,一方心有怨怼,缺乏沟通,隔阂渐生,终至友尽,甚至反目成仇。

    此刻话语说开,一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相帮却不敢违背国法,一个是气量宽宏,以己推人,能够体谅,非但不影响交情,反而愈发显得亲近。

    旁边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少年不忿说道:“苏兄宽宏,若是换了我,哼哼,说不得追上门去,将那瓜怂连襟一顿痛打,方消心头之恨!”

    “您爬上这礼部主事的位置容易么?固然因为找的门路能够简拔得快一些,可也用了将近五年的时间,现在就因为连襟犯罪而受到牵连,贬成了蓝田縣主簿,着实冤枉。”

    青衫文士闻言一笑,不以为然道:“远超吾弟,戾气有些重了!”

    “官职调动乃是平常事,有何连累不连累的呢,毕竟是亲属,况且国法如此。再者说了,身在官场,谁还没有一个起落浮沉?”

    “那些如今身居高位,看似光鲜显赫,可是以他们的背景家世以及卓越才华,不也是官路蹉跎,屡遭打压?”

    “吾只是武功苏氏一介子弟,照比人家差得远了,又有何冤屈抱怨呢。”

    坐在他对面一个相貌俊俏、锦衣华服的少年赞道:“本王就喜欢听良嗣你说话!京中纨绔、世家子弟当中,有谁可比李愔?”

    “人家天资纵横、惊才绝艳,又有陛下一力栽培,却依旧不急不躁、稳扎稳打,方有如今横行漠北、肆虐草原之功绩!吾辈该当多多以为榜样!”

    这锦衣少年固然相貌俊美,口中亦是义正辞严、极尽诚恳。

    但是其斜搭在椅子扶手上的一条腿随着说话晃来晃去,眉目之中亦有一丝闪烁,却平添了几分吊儿郎当的气质。

    年纪与他相仿,算是四人之中岁数最小的另一个“元超”则嗤笑一声,揶揄道:“蒋王殿下还真是精诚所至呀,无论任何场合,都要吹捧赵王一番,还不许旁人说他半个不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喔哈哈,不仅是赵王深明时间情爱之真谛,便是坊间不学无术的蒋王殿下亦是深明此道,可谓不是一人,不进一家门,想来殿下好事将近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