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叹了一口气。
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你说我是你的软肋,所以……就以通敌叛国之罪将我安家推到悬崖边上?所以刚回国就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与我潦草完婚,只为继承江家大统好救出你的楠楠?所以在我全心全意为你付出的时候,你就已经计划好了退出甚至替我找好了后路?所以将我送给其他男人去交换苏沐楠?所以在我痛不欲生之时,你给了她一场大婚之礼?给了我一张冷冰冰地离婚协议书?”
梦馨然摇了摇头,死死盯着他的脸庞。
满眼恨意。“江楚泽,你良心不痛吗?你害我如此竟还敢在我面前打感情牌?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是你的软肋?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我爹爹母亲岂会被人害死,江爷爷又如何会中毒身亡?”
她拽紧了手中的拳头,“我告诉你,以前的安若萱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女人只是一个工具,一个靠着复仇意志才苟且至今的工具而已,所以别跟我谈感情,因为我呕心,只要看到你我就呕心,要不是凌莫渊逼我接近你,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因为我怕污浊了自己的眼睛。”
女人鼻头微酸。
忍着内心的痛苦。
极其哽咽地自嘲道,“也对,我原本也不干净了,我哪有你的楠楠心思纯良,哪有她完美无瑕?江楚泽,你碰我的时候爽吗?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一碰我,我就会反胃,知不知道每次和你在床上翻云覆雨……于我而言都是煎熬?比起凌莫渊,你可差得太远了,毕竟我和他在一起三年哪是你这一两次可以比拟的。”
“我不相信。”江楚泽满脸绝望地怒吼道,“你一定是在骗我,所以才故意说出这种话刺激我,我不会上当的,你还是爱我的对吗?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的。”
“呵~”她不屑地轻挑眉头,“爱你?何为爱?从你义无反顾给我递上那份离婚协议之时,我就说过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原地等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爱你?爱你能让我爹爹母亲复生吗?能让我安家族人回归吗?能让江爷爷活着吗?”
梦馨然微微皱眉,松叹了一口大气。
她目光阴冷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江楚泽,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人……是凌、莫、渊。”
那一句我不爱你了,狠狠刺痛了他的心脏。
凌莫渊三个字不停在脑海里嗡嗡作响,江楚泽只觉得眼前有些昏暗。
有些模糊。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窒息。
“你说什么?”男人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满脸慌乱和震惊,“你刚刚说什么?你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没听清吗?”梦馨然说,“竟然你没有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次,江楚泽,你给我仔仔细细地听好了,我真的,不喜欢你,每次看到你我就倒胃口,看到你我就觉得呕心,我早就不爱你了,我现在的爱的人是……”
“唔~”男人愤怒地堵上了她的嘴巴。
粗鲁霸道地将她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不顾一切地亲吻着她的唇瓣。
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愿松手。
情绪异常失控。
似乎想靠这种方式来来索要心里那份标准答案。
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不爱他了。
不相信她会爱上凌莫渊那种没有心的变态。.七
【她一定是为了报复他。】
【安若萱怎么可能不爱他?怎么可以不爱他?】
【她怎么能以这种方式就退出他的世界?】
“看着我。”江楚泽满脸绝望地用脑门触碰着她的额头,死死地握住了女人的后脑勺,“我让你看着我,萱儿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说你爱我,说你安若萱只爱我,永远都只会爱我一个人。”
“够了。”梦馨然一脸死寂地看着眼前发疯的男人,大声怒吼道,“江楚泽,你别再自以为是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
“唔~”男人再次撬开了她的嘴巴。
火热的唇就那样贴在了她的唇上。
女人睁着眼睛。
死死地盯着眼前吻她吻得痴迷的男人。
狠狠地拽紧了手心。
【江楚泽,你感受到心肌绞痛的滋味了吗?】
【你以为我哭是因为你吗?】
【不,我只是想起了我死去的爹爹母亲,想起了对我百般疼爱的江爷爷,仅此而已。】
【你眼中的绝望和悔恨看着还真是让人舒心。】
【你,也会痛吗?】
男人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女人脖颈上的吻痕。
那一瞬间。
他的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是什么?”江楚泽双手颤抖地解开了她的丝巾。
只见上面一片红色的印记。
消退的,未消退的全部都落入他的眼里。
男人目光死死地盯在那。
泪水如潮水一般汹涌
疯狂落下
他下意识地用手触碰着女人脖颈上的红色痕迹。
努力地想把它们揉搓干净。
一遍又一遍……
心里都在阵阵发颤。
痛得
恨得
深入骨髓。
无法呼吸。
女人微微抿唇,“江楚泽,你看到我这样开心吗?看着我身上留下的吻痕你难受吗?你不觉得自己很荒谬吗?说什么我是软肋,我看你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理由罢了。”
她松叹了一口气。
狠狠地咬紧了牙关,“拜你所赐,那三年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凌莫渊他不让我死,他说他很享受把人逼近死亡的过程,很欣赏我痛苦的表情,你知道身上爬满花纹蛇是什么感觉吗?知道被逼着生吃活物是什么滋味吗?那不见天日的水牢里,每天等待我的不是毒针就是毒药,我一直挣扎在生死的边缘,他要我学着伺候男人,所以把我带到了一个房子里,里面都是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的粗老大汉,他逼着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脱掉身上的衣服,躺在床上,专供别人欣赏玩乐,他就在旁边看着,给我录像,欣赏我的神情,每次别人刚想进去,他就会杀了他们,就连溅在我身上的鲜血都是他舔舐干净的,我沦为了解决他需求的工具,也成为了他杀人的工具,你吻我的时候,碰我的时候就不觉得脏吗?想到这些,你还下得去嘴吗?”
梦馨然顿了顿眼神。
一把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所以,你觉得我还会爱你吗?活着于我而言比地狱还要痛苦,这副破败的身体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