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怀娇 >第79章 第79章“我还当你不来了”……
    梁晏的面『色』在见到魏玠后立刻沉了下,????他双拳紧握,略带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说道:“报应不爽,????魏玠,????你亦有今日。”

    魏玠听到话,????目光也是轻轻扫过他,而后落在薛鹂的脸上。

    她心虚地撇开,????既不看梁晏,亦没有回应魏玠。

    梁晏上两步,将薛鹂挡在身后,冷声道:“你现在看见了,????鹂娘你无意,自始至终皆是被你『逼』迫,????如今你自身难保,还想拖累她与你一同遭罪不。是我高看了你的品『性』,????多年当你是正人君子,????若你当真喜爱鹂娘,就该让她得偿所愿,????而不是如此为难她。”

    魏玠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些表情,唇角抿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寒如刀的视线落在薛鹂身上,清晰而缓慢地重复道:“得偿所愿……”

    魏玠的怒意积攒到了顶点,????如同烈火燎尽了荒原,????反而一切都显得寂静无声。

    他的确是如此卑劣的人,????便是死也不会放过薛鹂。

    他微垂着,思索着如杀了梁晏最好,便听薛鹂开口道:“我要随爹爹南下了……”

    她面上留有几心虚,????没敢看魏玠的脸『色』,梁晏听到她的回答也松了口气,随即恶恨恨道:“魏玠,你可听清了,往后离鹂娘远些,她不是你的人。”

    薛鹂皱了下眉,想让梁晏别说了,于是伸手轻轻扯了扯梁晏的衣裳,然而在她昨晚这个动作后,魏玠却忽然一言不发转身离。

    薛鹂站在原地,与梁晏视了一,他叹了口气,问道:“日启程?”

    她摇头道:“不知,若说快明日便能动身,晚些也是这几日,爹爹他催得厉害,等我与阿娘拜别舅父一家便要走了。”

    梁晏眸微动,看了她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当真不愿随我走吗?”

    “不了。”薛鹂语气中已经没了失落。“我与你喜爱的模相差远,你也护不住我,我们还是就此散了最好,也免了日后为一怨偶。”

    梁晏知晓薛鹂说的是实话,他们之间走到今日的地步,实在不必强求。

    停驻片刻,他无奈一笑,说道:“离开洛阳后,盼你一切安好。”

    “也盼你程似锦。”

    告别了梁晏,薛鹂忐忑地回了桃绮院,一直等着魏玠向她问罪,然而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玉衡居的人。

    一直到入夜她仍心中不安,几次忍不住看窗口是否有人影,然而直到她就寝,始终无人打搅。清晨时,银灯将她晃醒,慌忙说道:“娘子快醒醒,我方才听人说今日一早,郡公便将梁世子捉回了府,平远侯也叫心腹回替侯府讨说法了。”

    薛鹂睡惺忪,先问她:“魏玠呢?”

    “魏郎君在玉衡居。”

    薛鹂想到这些又觉得头疼,无奈道:“罢了罢了,这些事与我有什么干系,想着便『乱』,各人的命数任由他们吧。”

    说完后薛鹂又蒙着被子躺了回,银灯无奈地在她榻边回走了几趟,见她无动于衷,好兀自走了。

    晌午之后,玉衡居处才有了动静。桃绮院离玉衡居远,薛鹂索『性』与魏蕴玉衡居不远处的花苑坐着,以便让侍女打探消息。

    魏蕴提起魏玠,话里无往日的崇敬之意,连面『色』都会跟着沉下。

    薛鹂饮了口茶,正好见到银灯小跑着回,待她靠近,便问道:“这么急做什么,发生事了?”

    银灯气喘吁吁,如同见鬼一般瞪大,手还跟着比划:“梁世子方才从玉衡居冲出,好几人拦他,都叫他打了,连侯府的门客都没能幸免,郡公上更是被他大骂一通,竟作势要拔刀砍杀郡公!”

    薛鹂疑『惑』道:“奇了,几日还不见他这大的火气,为今日如此动怒?”

    魏蕴想了想,说道:“今日一早几位叔父便聚在一齐商议着什么事,连爹爹都被叫了,似是与梁晏的身世有关,几日还不见要认他的意思,也不知为变了心思,忽地想要他认祖归宗。”

    银灯身旁的侍女又道:“不止,奴婢方才离得近些,听见世子怒气冲冲地着门客喊‘什么父亲’,都是些自私下作的无耻之徒,他一早便知我并非他所出,曾视我为亲子’,似是还有不少内情,梁世子似是也被气糊涂了。”

    这话显然是在说平远侯,盯着玉衡居的人多,这话很快便会传遍魏府,梁晏又不屑于同魏恒做回父子,魏氏的面子许是要挂不住了。

    “魏郎君呢,这些人为跑他的玉衡居吵?”

    “并未见到大公子现身。”

    魏蕴不以为意道:“他如今与魏氏,与侯府都有干系,是不知平远侯如看待他了。”

    ——

    侍卫死死按住梁晏,将他手中的长刀夺了下,梁晏仍眸泛红,目眦欲裂地瞪着魏恒,嗤笑道:“狠心将我丢弃,今日又想让我回到魏氏,凭什么,便是我无依无靠,也绝不认你为父!费尽心血替旁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当真是应了句咎由自取!魏恒!这是你的报应!”

    魏恒面『色』冷峻,被戳中痛处,手指紧握拳,额角隐约有青筋泛起。他闭了闭,自知有愧梁晏,艰难地深吸一口气,说道:“即便你不肯认,我也是你唯一的父亲,平远侯待你如,你心中知晓。”

    “他不是!????你更不是!”梁晏气得发抖,在望见魏玠的身影后,更是讥讽道:“你宁肯要一个通『奸』所生的儿子,也要舍弃自己的血脉,想必是爱极了我母亲,可惜,她恨不能亲手杀了你,又怎会生下你的子嗣……”

    魏恒原本强撑出的镇终于被这句话给击溃,翻涌的怒火让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凶恶,寻不见往日的儒雅慈爱。

    “住口!”

    魏玠见到这混『乱』而嘈杂的场面,觉得极为可笑,实在是天意弄人,算计了多年,才发现一早便错的厉害,到最后谁也不能如愿。

    “不过是编纂哄骗我的东西!你以为我会相信不?”魏恒的表情称得上是癫狂。

    侯府的门客怒道:“人证物证俱在,夫人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怎能作假?郡公必自欺欺人,让夫人连死了都不得清静,还要让旁人诋毁她的清白!”

    魏恒不想听,立刻冷声道:“人,将他拖下,拔舌。”

    “父亲心中想必已有论。”魏玠沉默许久,忽地出声说道。

    魏恒身体蓦然僵住,似是悲痛至极,又似是要笑出一般。他望着自己培育多年的魏玠,是他此生唯一的期望,亦是他此生挚爱与他的子嗣,即便旁人说这是大逆不道,说魏玠是他的耻辱,他通通不认,小妹已经死了,她留给他的剩下魏玠。魏氏不容许小妹与他在一起,他便要将他们的儿子养育才,让他为魏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