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主系统终于打断了小天线的喋喋不休。
他语气冰凉。
【那你想要怎么办？】
小天线正说的兴起，突然被这么一问，小脑瓜子一下子就有些懵了。
主动权交到了他手上。
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来着。
这么想着，他便捂着连线，悄询问司幼。
“幼幼，主系统问我们想怎么办喔~~”
司幼原本就一直在等待，此刻听到这话，顿时眸色一亮。
问她啊？
那她可不得好好想想？
身份是人鱼，目标是心狠手辣的黑道大佬……
司幼想个半天，试探着询问：“要不…让我换个身份？”
人鱼身份真心不好攻略。
就像今天，龙黎看见她第一眼就愣了，第二眼就跑了。
她又不能到岸上去，攻略空气啊？
小天线把司幼的要求说给了主系统听。
谁料主系统当场就拒绝了。
【不行，他已经见到你了，身份不能变。】
这样啊……
司幼苦恼的叹了口气，摆了摆自己的鱼尾巴。
在海里晃晃悠悠，朝着深处游去。
不等她失落一会儿，主系统突然出声。
【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鱼尾可以变成双腿，任务者也可以学会说话，但是每隔24小时，需要补充充足的水分。
二：鱼尾可以永久变成双腿，任务者不能学会说话。】
这两个选项一出，司幼顿时犹豫了。
能变成人类，对她的攻略任务来说，那自然是轻松了不少。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司幼询问道：“永久变成双腿，那不就代表我的身份变成人类了吗？”
这跟系统刚才说的“身份不能改变”可不一样啊。
小天线一会儿帮这头传话，一会儿帮那头传话，纯白空间里，小白团子蹦蹦跶跶，索性直接将连线对准了司幼。
“幼幼，你两聊吧！我不插话。”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自己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机械音。
【不，你的身份还是人鱼。】
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听的司幼微微皱起了眉。
如果她选择了第二个，那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哑巴女孩儿吗？
为什么主系统说的那么肯定？
司幼直觉他话里有话。
思考了片刻，她抬起眸子，语气坚定。
“我选择一。”
她还是不想变成一个哑巴。
反正每天多补水而已，虽然可能有些麻烦，但总归能跟目标多沟通。
得知了选项，主系统一句话没再多说，自顾自掐断了连线。
下一秒，小天线便收到了一分资料。
他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开心的蹦跶起来。
“幼幼，你现在就可以变成人类哟~~”
闻言，司幼也是勾起了一抹笑来。
她甩着尾巴，游出海面。
此刻正值深夜，海面漆黑一片，只反映着寥寥无几的星光。
司幼原本已经游到了大海中央，此刻想着变成双腿上岸看一看，便又飞快的游向了刚刚那片海滩。
她内心多少有些激动。
鱼尾也甩的飞快。
不大一会儿，便游到了海滩边。
下意识朝着岸边看了一眼，司幼脸上的微笑顿住了。
龙黎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有病一次还不够，有病了两次。
他明明已经离开了这片海滩，车子开上公路之后，他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失落？！
看见鬼了他幸运的跑了，居然还失落？
这么想着，他便皱着眉头将车开的飞快，愣是忍住不回头。
结果，半小时后，他还是回到了这里。
被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指引着，他又回到了刚刚的地方。
没有看见之前那个奇怪的东西，龙黎抚了抚胸口，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
他索性从车上下来，靠在车边静静地看着那一片海滩。
结果看着看着，那里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司幼见到他，鳞片都吓得差点炸起来。
她下意识便想缩回海里，却看见龙黎大跨步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龙黎便走到了水边。
“你是什么东西？”
他冷声开口，眼里紧紧的盯着司幼。
司幼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茫然的漂浮在水面上，一双大大的眸子里满是不知所措。
听见龙黎的问话，她下意识张口。
“嘤嘤嘤~~”
司幼：……
龙黎：……哪里来的嘤嘤怪？
司幼眸子里的茫然更加深了。
怎么回事儿？
她不是选了一吗？
怎么还是只能阿巴阿巴？
司幼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主系统给出的选项。
任务者也可以学会说话……
学会说话……
学会……
司幼一句妈卖批险些骂出口。
都这个时候了，还跟她搞什么文字漏洞！
看着面前一脸错愕的男人，司幼委屈的扁了扁嘴，忍不住悲从心中来。
眼泪就像珍珠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在水里发出‘滴答’一声。
等等！
珍珠…滴答……
司幼愕然的伸出手来，正好接住了一颗自己的眼泪。
原本透明的水滴，在流出眼眶后，瞬的变成了洁白的珍珠。
龙黎离司幼有些远，加上天色黑暗，没能看见司幼掌心的那颗白色珍珠。
他只是有些疑惑，那个‘什么东西’为什么突然低了头，便不动了。
这么想着，他又开口：“你过来一点。”
话刚出口，他就想给自己嘴巴一巴掌。
乱说什么？真过来了给你拖下水了你找谁哭去？！
龙黎面色有些难看。
见不远处的黑影一动不动，他抿了抿唇，突然转身就要离开。
脑子有病一次两次就够了，绝对不能再有第三次！
他打定了主意就要离开。
海面上的司幼抬起头来，看见了龙黎离开的背影，一瞬间就着急了。
这次走了，她搁那儿去找这个男人？！
绝对不能放跑他！
司幼用力的甩动鱼尾，一刹那的功夫便游近了龙黎。
鱼尾底部已经触碰到了海滩上的沙子。
司幼不敢再接着游。
可男人的背影冷酷无情，一点儿也没有要转身的意思。
司幼着急之际，努力张嘴发出声音。
“龙……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