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让你们不用来吗？”
“嫡福晋，这是规矩，规矩不能破。”杏雨道。
“可是你们来请安有什么用？聊些什么？”我问。
“嫡福晋您觉得可以聊些什么？”杏雨道。
“那要不……先喝茶？”我道，“玓瓅，拿西湖龙井来。”
每人拿上一杯茶喝，我看看她们杏雨道：
“嫡福晋心善，不会留太多丫鬟伺候，于是妾身和崔佳氏每人亲自挑选了一个丫鬟，等嫡福晋看看？”
“看吧。”我道。
两个年轻的丫鬟上来了，她们看起来十分清秀，杏雨来介绍：
“这是璇玑，是崔佳氏那里的；这是琳琅，是妾身精心选出的。嫡福晋若是喜欢，就留用吧。”
“还不错。”我道，“就留下吧。玓瓅，你给她们分配住处吧。”
“是。”玓瓅道。
“还有事吗？”我道，又看看弘昼，“王爷，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本王只是旁观。”弘昼道。
“还是那句老话，别来给我请早安。”我道，“我可没你们那么勤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时还在睡觉。你们起那么早干什么？多睡睡好吗？”
“可是我们很早就醒了啊？”蕊蝶道，“别说我们睡到巳时，哪怕睡到辰时，我们都受不了了。”
“你们可以晚上看书到深夜啊！”
“你以为谁和你一样懒早膳午膳连一道吃了？”弘昼道，“自己不起床，还不让本王起床！”
“是您非要看着妾身起床的，怪得了妾身吗？”我道。
“那明日本王先起床，你不准拦着。”
“那王爷晚上就不要再折腾妾身了。”我道，“早睡早起身体才会好嘛！”
“今晚给你点安神香，行了吧？”弘昼道。
“点了也没有用啊！”我道，“问题是王爷您管不住您自己！”
“好了，本王不插嘴，你继续和她们开早会吧。”弘昼道。
“说什么啊！”我不耐烦了，“散会散会！”
不走……
再不走……
还是不走……
怎么不走啊……
“你们怎么就不走啊！”我道。
“嫡福晋，请早安时您必须说些什么。”杏雨道。
“无话可说。”我道，“走啊。”
你们怎么就不走啊！
“你们不走，我走！”我拂袖离去。
弘昼跟上来，看看我：
“你怎么就不能树立一些威信呢？”弘昼道。
“烦不烦啊！”我道，“弘昼，我想吃冰糖葫芦！”
“城西还是城东的？”弘昼问。
“你说呢？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道，“王爷，您可不可以带我出去玩嘛！”
“你说呢？”弘昼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
“可以？”
“不可以。”弘昼笑笑，“哪有女子去逛街的？多待在家里，别整日想着玩。”
“我就要玩嘛！”我道，“您带我玩嘛！”
“王府那么美，不好玩吗？”弘昼问。
“当然不好玩了！”我道，“我要出去玩！”
“我要去！”
“那……明日就出发？”弘昼道。
“好！”我快乐死了！
这什么马车啊？我要吐了！
“马！我要骑马！”我道。
“给她。”弘昼道。
我骑着马，跟着队伍走，到了木兰围场，就要来秋猎。弘历说他要活动活动筋骨，我就毛遂自荐：
“皇上，妾身想和您比试一番！”
“和福晋过去的骑射在女子中可是满洲第一，不知当今如何了？”弘历道。
“皇上，不管是否记得，纤袅都做得到！”我跨上马，背着箭，拿着弓，“皇上，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弘历抢先骑着白马奔驰。
我不甘示弱，追上去，飞禽走兽，样样不是事儿。
“不错嘛，不过和朕相比，你还差远了！”弘历道。
“那倒不一定！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我道，“那是我的鹿，皇上您就赏赐给我吧！”
“那倒要看你当得起这个上次没有。”弘历放箭。
“那纤袅就多谢皇上恩典了。”我也放箭，结果两支箭打在了一起。
“不错嘛！”弘历道，“不过，还是太弱。”
“若是皇上靠作弊取胜，纤袅的确不如。”我道。
“朕做事一向正大光明，从不作弊。”弘历道。
“那就走着瞧！”我抢先一步射出箭。
“挺狡诈的。”弘历道，“可朕的箭比你好太多了！”
他的箭再一次飞过来，这一次恰好射中了小鹿的腿，小鹿痛苦地倒在地上。
“这下，你来射。”弘历道。
这不是羞辱人吗？
“皇上的圣旨，纤袅不敢不遵。”我道，拉起弓。
我就忍辱负重一次吧。
突然，我感到一阵头疼，看着这只无辜的小鹿，我心软了。
“怎么不射了？”弘历问。
我下马，二话不说地靠近小鹿，它害怕地缩缩头。我摸摸它的头，拔出它腿上的箭，然后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给它包扎。
“怎么心慈手软了？”弘历问。
“皇上，猎物已经够多了，就放过它吧。妾身愿赌服输。”
“别那么早就认输。”弘历道，“你救了它它会救你吗？”
小鹿的眼角有泪珠，似在呻吟。我抱住它的脖子对弘历道：
“我与它有缘，皇上，就不要伤害它了。”
“皇上——皇上——”有人追上来了。
“回营吧，这只小鹿，就留给你吧。”弘历道。
夜宴之后，回营。由于弘昼喝醉了，于是我扶他休息，安顿好他之后，肚子在这周围散步。
“你在这里干什么？”弘历也是独自一人。
“我不知道。”我道，“总感觉很奇怪，和以前的感觉不一样。我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喜怒无常。”
“就因为这事？”弘历道，“你陪朕在这周围走走吧。”
“是。”
我们在木兰围场到处瞎转悠聊东聊西的。他聊到了过去一个雨夜我们两个在山洞里面的事。为什么弘昼没有给我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