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杯杯台郎醉红尘 >第393章 泣涕零如雨【三十五】
    吉勒图堪哈哈大笑,似乎再笑话这什么,似乎有自己的悲哀,也有一种想要掩饰什么的感觉。

    “你们是宗室?宗室又奈我何?皇上根本就不管我们这些远支皇族,但是我毕竟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我既没有上头的压制,也可以压制下头,我怕什么啊?”吉勒图堪道,“你们是宗室?哈,就当我信了吧,到底是谁先伤人,还想要反咬一口?”

    “是你侄儿先调戏我的夫人,这种人罪该万死!”弘昼道,“该杀!”

    “你是宗室也不能乱杀人,小心皇上废了你爵位,把你开除宗籍!”吉勒图堪道。

    “你们放开我!”富苏里宜尔哈道,“我可是皇家的格格,你们岂敢动我!”

    “你一个小小的格格,觉罗的后代,不是公主,不是郡主,不是郡君,甚至连一个乡君都不是。大清的格格有好几层划分,亲王的女儿称和硕格格﹐即郡主;郡王的女儿称多罗格格﹐即县主;贝勒的女儿也称多罗格格﹐为郡君;贝子的女儿称固山格格﹐即县君;镇国公、辅国公的女儿称格格﹐即乡君。而皇上的女儿,嫡出则为固伦公主,庶出则为和硕公主。当然,皇上也可以封诸王、贝勒、贝子的女儿为公主。咱满洲姑娘出嫁之前,都叫格格;而诸王、贝勒和贝子的侍妾也叫格格,你算是个什么格格?”弘昼道,“不论是哪一种格格,都知道礼数尊卑,都不会像你这个狗样!”

    “你说什么?”苏富里宜尔哈大叫,“你敢这样说我……”

    “真是欺人太甚!”吉勒图堪道,“该死,你这该死的东西!”

    到底在搞什么?我不明白,弘昼和永瑸、永琨在打什么算盘。

    “肃静!”钱多终于可以插话了,敲了敲惊堂木,似乎在想办法怎样才可以避免在他们之间发生什么斗争,“都别吵!”

    “你头顶上的乌纱帽不想要了吗?”弘昼威胁道,“我可以让你坐到这个位置上,也可以让你成为菜市口的主角!”

    我那可怜的徒弟,心里头把这“公正廉明”,可是面对权贵,又畏缩了,担心得罪了上头。

    “你最好把嘴闭上,当个样子坐在这里,别的爱干嘛干嘛!”弘昼道,“这件事,我要亲自处理!”

    弘昼一副要为我讨回公道的样子,我很感动,但是丧子之痛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爷,我身子不适,就先去休息了。”我虚弱地道。

    “去吧。”弘昼道,“慢点儿,别摔着。”

    我不想看见这样的场面,弘昼对我虽好,但是对他而言,利益是十分重要的。弘昼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他嘴上说着要篡位,实际上却总是顾忌兄弟之情,十分忠君。但是面对这样的场面,他铁定会维护自己的利益。无论如何,闻人家族都会被他剿杀。

    我一步一踱,玓瓅扶着我,我孱弱的身躯支撑不起我一个人,被人搀扶着还要扶着别的东西。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

    “慢点儿。”弘昼扶起我,“我送你回去,回去后记得喝药,不准嫌苦又偷偷倒掉了。全部喝完给你奖励冰糖葫芦吃。”

    “这就要开溜了?”吉勒图堪拉住弘昼的手,“话还没有说完呢!”

    “多谢老爷关心,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我来吧。”永瑸过来扶住我。

    “哟?你们什么关系啊?老男人有一个小娇妻,老牛吃嫩草还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啊?”吉勒图堪道。

    “你切莫口出狂言!”弘昼警告,“夫人的确貌美如花,红颜不衰,但是被你们这样一摧残,夫人累了。”

    “别吵了,好吗?”我道,“你们慢慢查吧。”

    “我夫人以前很喜欢笑,现在却被你们害成这个样子了,你们必须血债血偿!”弘昼道。

    “血债血偿?我可是觉罗,谁敢动我?”吉勒图堪道。

    “觉罗又如何?”弘昼真的生气了,“拦我的路,伤我的人,就该死!”

    “别说了,好吗?”我轻轻挽住弘昼的手,“走吧。”

    “额娘,我扶您过去吧。”永瑸道。

    “你叫她什么?”吉勒图堪瞪大了眼睛。

    “她是我额娘啊?”永瑸道。

    “那他是谁?”吉勒图堪又指了指弘昼。

    “他是我阿玛啊。”永瑸道。

    “你……阿玛是什么人?”吉勒图堪咽下了口水。

    “说出来怕吓着你,以前在京城,就没人敢招惹我阿玛。上至朝廷官员,下至平民百姓,没有人敢招惹。他们只有被欺负的份儿,没有还手的机会,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永瑸道。

    “你……你骗人……我不信!”吉勒图堪满脸通红。

    “我阿玛,是皇上的亲弟弟,先帝的五阿哥,和亲王。”永瑸道。

    吉勒图堪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有着无比的惊恐;富苏里宜尔哈也不闹了,安静了下来。吉勒图堪双腿发软,不断颤抖,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理直气壮。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儿,听见地上稀里哗啦一地液体。毕竟,弘昼可是出名得很,没人敢招惹,整个北京城都知道,所有皇族子弟都知道,官员也只知道。

    “奴才罪该万死!”只听见“扑通”一声,吉勒图堪马上跪下,连连磕头,“奴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都是那闻人业和闻人铭作恶多端,奴才只是一时糊涂为他们隐瞒了这件事情。刚才奴才对王爷有诸多不敬,请王爷大发慈悲!”

    “本王若是放了你,岂不是让本王的阿哥死得冤屈?岂不是本王的嫡福晋平白无故受了委屈?”弘昼暴怒,“天下人都知道,谁若是委屈了本王的嫡福晋,本王就要灭了他九族,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王爷,同样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不过是混吃等死,奴才啥也不是!”他不断哀求,“王爷饶命啊!福晋,福晋,以前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那个闻人业您要杀我不管,是他害死了您的孩子!奴才无辜啊!求您救救奴才!”

    “救得了你,又有谁可以把我的孩子带回来呢?”我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