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她……她到底是……”
“你这奴才，敢欺负我额娘，不要命了！”永琨道，“我额娘被你绑起来，你还要污蔑她的名声，你根本不配进我爱新觉罗氏的门！现在你马上滚，不要再回来了，否则我怕你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
“可是将军……”
“滚！”永琨怒道。
曦玥哭着跑了。
“额娘，我好想你！”永琨道，“额娘受了好多苦。”
“额娘不苦，是要你们都好。”我道，“你八弟，他……”
“之前八弟偶感风寒，起初不太严重。后来太医开了方子，吃了好些了，但是不久之后病情又复返了，八弟身子垮了。乾隆三十三年五月廿一日，八弟高烧不退，最后……一命呜呼。”永琨道。
“他今年，才二十四岁啊！”我哭了，“他还年轻啊，怎么就……怎么就……怎么会这样啊！我不在这些日子，到底还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啊！”
“王府……乱了，似乎整个王府的人都是派过来监视的。王府一些事务都由二哥和四哥打理，但是阿玛身边的楚公公时常分庭抗礼，经常因为一件小事闹得不可开交。阿玛……阿玛他卧床不起，不理世事，面对王府的一切，都麻木了。自从您走了之后，他便成了一副行尸走肉。特别是八弟走了之后，阿玛悲痛欲绝，觉得对不起您，彻底失去了信心。”永琨道，“阿玛……他不行了。”
“怎会如此？”悲伤之情溢于言表，“我……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
“额娘，现在还不行。”永琨道，“把您接来，都必须秘密的。若是您回去了，皇上一定会知道的。”
“可是……王府已经那个样子了，我不能不管啊！”我道，“永琨，我该怎么办？”
“额娘，您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想办法让您回去。”永琨道。
“可是，这样会影响你的仕途啊！”我道，“不如，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额娘，凭您一己之力，想要离开这里一定很困难的。因此，需要我和钰婳帮您。”
“钰婳……她怎么样了？”我问。
“她……出嫁了？”我心里一惊。
“满蒙联姻，只可惜，是一个老头。”永琨叹息，“好在若是送您回去，她可以中途帮您。”
“钰婳她……真的出嫁了？她真的走了？”我悲痛不已，“为什么会这样？”
“额娘，这些事情现在都不重要，您切莫悲伤啊！”永琨道，“天色已晚，您先休息吧。为了您的安全，我不会公布您的身份，知只会告诉乌云珠，让她好好照顾你。明日我就给她写信，让她回来。您快歇息，您也累了。”
“我睡不着。”我道，“你知道，我会梦魇的，因此晚上，我都不敢睡觉。”
“您先睡，您睡着了，儿子再走。”永琨道。
“不必了。”我道，“我自己休息。你也累了，明天一定还有事情，我不打扰你。”
“小袅儿，怎么又哭了？”
“弘昼？是你吗？”我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眼前的人，“你来找我了？”
“当然。”他温柔地抱住我，“我来接你回家。”
“真的吗？”我流泪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乖，不准哭了。”他帮我擦眼泪，“再哭，我就不喜欢了。”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道，“你不是在京城吗？”
“你说呢？”他微笑，“你觉得我会轻易来找你吗？”
“你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惊。
“就你，也配本王爱你？”他转过身，“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让本王恶心！既然你愿意替本王受苦，就一辈子待在这里。是你背叛了本王，是你自作自受！你不过就是一只替罪羔羊，本王根本就不爱你！”
“你说什么？”我心里崩溃了，“可是我爱你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傻啊！”他道，“傻得可怜，你真以为本王会爱你？你就是一个任凭本王玩弄的玩具，就是一个生育的工具，现在你唯一的用处消失了，我凭什么爱你？”
“不要走！”我连忙追过去，但是感觉身体又动弹不得，“你不要走！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你？配吗？”他轻蔑一笑，忽然消失了。
“弘昼！弘昼！你在哪里？”我绝望地痛哭了，“告诉我，到底怎样做，你才可以原谅我？啊——”
“额娘！额娘！”永琨跑进来，“您又梦魇了？”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我哭了，“是我不配得到他的爱，都是我的错……”
“您在说什么！”永琨道，“您是为自己而活啊！那都是梦，都是梦！”
“不是梦！”我失声痛哭，“我早该知道，我不该去留恋，他不会真的接纳我的！都是我的错啊！”
“不是您的错！”永琨道，“您从来都没有错。”
“不，就是我的错。”我痛苦极了，“永琨，你一定为我这个额娘感到羞耻吧？”
“不，额娘一直是我的骄傲！”他道，“额娘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没有额娘！”
“可是，额娘做错了事啊。”我道。
“无论您做了多少错事，您都是我的额娘。”他道。
“永琨。”我抱住他，“对不起，都是额娘的错，让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
“我不怪额娘。”他道，“没有额娘，就没有孩儿。不管我的亲阿玛是谁，我都会孝敬他；无论如何，您都是我的额娘。就算天下人都说您是错的，但是在我眼里，您永远都是对的！”
“谢谢你。”我哭了，“你怎么起来了？”
“额娘每次梦魇，都差不多在这个时辰，于是我让奴才把我喊醒。”永琨道，“额娘每次梦魇都会哭，阿玛特意交待，让我好好照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