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扎库?纤袅已经死了，你现在是……”
“额娘，额娘……”
“啊——”
我在梦魇中惊叫着。
“小袅儿！”金和昼马上跑过来，“又梦魇了？”
“我好怕，我好怕……”我哭了，“我真的好怕，好痛苦，好恨。”
“你到底梦到什么了？”他问。
“我……我记不清了。”我道，“我真的，好害怕……”
“别怕，一切有我。”他道，“以前你每次梦魇，只有我和孩子们哄，你才可以入睡，别人都哄不了。”
“我知道。”我哭了，“我真的好害怕啊。我不完整，我不完整，到底还有什么残留在那个世界？会不会，在那个世界，我还没有死透？”
“你就当是一场梦吧。”他摸了摸我的头，“不要怕。”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抱住他的手，“我真的好怕，我真的好害怕……在那个世界，我会不会还活着？孩子们怎么样？为什么我那么心痛？为什么会在紫禁城？为我真的好累啊……我的孩子……”
“不要怕，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他道，“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在呢！”
“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
“没有，你从来没有。”他道。
“可是以前你说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啊！”我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以前……对不起，我不该打击你。你在各方面都特别优秀，是我对你要求太高了，是我故意这样说你，我是想要让你愧疚，想让你……帮我做事情。”他沉声道，“我记得那次南巡，本来我是想让你当替罪羔羊的，我想要你给我陪葬，但是你竟然为了我拿出免死金牌，为了我流放宁古塔。我当时，真的好后悔。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看不到你的爱。你付出了一切，我却不懂得去珍惜。现在我懂了，我要好好珍惜你。或许，我不是你最后的归宿，我只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
“不！你不要抛弃我！”我眼泪汪汪，“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我改，你不要抛弃我！”
“不，你没有做错事。”他道，“上辈子，我没有让你幸福，这辈子，我要给你幸福。若是未来你和刘桥松在一起，但是只要你幸福，我不会阻拦的。”
“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我道，“以前，你可是从来不会说这种事情的。你不是不允许……”
“只要你幸福，就好。”他道。
“弘昼……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我似乎又看到了过去，“你说过，你要辞官带我出去玩的……你不是说，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吗？”
“等这几年过去了，我们就出去玩。”他道。
“你骗我！”我哭了，“我……我不要你抛弃我……我真的不要你抛弃我……你不准走好不好？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真的！我不求可以游山玩水，我只要你陪我！”
“好好休息吧。”他给我盖上被子，“你要乖，不要太调皮了。主要是没有药材，我不能给你做安神汤。”
“你陪我吧……”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我道。
“当然，不过现在你要乖乖睡觉。”他道。
“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吧！”
“好，我答应你。”金和昼道。
我安心地睡下了。
终于可以赖床了！
我一睡，又是太阳当空照。
伸了一个懒腰，我起床了。
“来，该吃早餐了。”金和昼微笑，“下半夜你睡得怎么样？”
“好多了。”我苍白无力地笑了笑，“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事，习惯了，你每次都是这个时间梦魇的。”他道，“以后每晚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看你，你放心，你一定可以好好睡觉休息的。”
“现在除了你，没人可以把我哄睡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啊，你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他道，“每次都要哄。”
“知道了，你若是把我说哭了，你又要哄了！”我道。
“好，我的小袅儿，真怕了你了。”他道，“你啊，总是让人无法反驳。好了快吃饭，还要写作业呢！”
“我知道了。”我道。
“真的知道了？”他道，“你最不让我省心了，你想要干什么我会不清楚？又想着玩？”
“哎呀，不是啦……”我道，“我在写小说，我想要把我们的过去记录下来。”
“既然如此，你的小说，我要和你一起写。”他道，“你用的第几人称？”
“第一人称。”我道。
“你可以写一些番外，用第三人称，因为有些场景你是不知道的，有些地方我可以帮你。”他道，“同时，我想要忏悔自己的过错。”
“好吧，那我们一起写。”我微笑。
“你笔名叫什么？”他问。
“袅袅兮秋风。”我道，“小说的题目，你很熟悉，就是……杯杯台郎醉红尘。”
“那很好。”他道，“不过，还有一个名字，必须加上。”
“什么名字？”我问。
“氓。”他道，“或许，我就是氓吧，我辜负你的太多太多了”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样。”他道，“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你上辈子，是被我给毁了。而我，又逼迫你殉葬……”
“就算你不让我殉葬，我自己也会殉情的。”我道，“况且，我愿意为你殉葬。”
“好吧。”他道，“当初我逼你，也是迫不得已。皇兄给出条件，我不想让他得逞，又不想伤到永璧，只能出此下策。至少我们一起，我觉得会给你安全感，我能够有能力保护你。”
“我都理解。”我道。
“他的条件，我不能接受。”他道，“他说，咱满洲有收继婚的习俗，他说，在我死后，你若是还活着，必须把你给他，我不愿意，也知道你不愿意，因此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