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深渊专列 >Act.15 Sweet Tooth·甜得牙疼
    [Part1·卖糖]

    当流星收到弗拉薇娅送来的礼物时,他喜出望外,突然有一种麒麟臂把剑晨揍乐了——产房传喜讯,队友喜当爹的感觉。

    这些巧克力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根据弗拉薇娅提供的信息来分析,它们拥有灾兽混种、食物补剂甚至灵能魂威的种种效果。

    只不过具体要怎样发挥,吃下巧克力之后该如何运用这种能力——弗拉薇娅也很难和流星说清楚讲明白。

    毕竟它只是糖果,并不是药到病除的仙丹神药。

    以流星的灵能概论和元质分析学科经验作判断,哪怕这些巧克力在赌斗过程中帮不上什么忙,它们也能对抗歌莉娅·塞巴斯蒂安的圣血。

    其中原理说来复杂,曾经伍德·普拉克用巧克力牛奶来对抗[后悔药]带来的洗脑失忆——这种食物本身就拥有特殊的通灵属性。

    经过弗拉薇娅的灵体催化,精心制备的巧克力糖果,本质和授血仪式非常相似,只不过“血主”从具体的人或灾兽,变成了炼金基材和弗拉薇娅的魂威。

    “人生在世啊,就是水深火热,婴儿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有人问过这个孩子,到底愿不愿意出生。”歌莉娅捂着心口,沉溺于玉米糖果带来的幻觉,两颊带着兴奋潮红,在弗拉薇娅面前几乎要跳起舞:“渐渐长大,眼泪也越来越多。”

    从船坞食堂那边匆匆跑来一个身影,那是个抱着孩子神色焦急的母亲。

    “嘁!”怒气冲冲的母亲见了钱,也不好发火,从弗拉薇娅手里抠出来这两枚银元,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揭开柜台,从里边取来玉米软糖,和流星一人试吃了一根。

    “我一定是中了仙法!吃了那个糖以后,我的魂就丢啦,也不敢和麻子(另一个船工)讲话,怕哭出来喔,怕出丑!”船工矮着身子,贴在老婆腋下,耳朵受制动弹不得,“你就当笑话听嘛!要不.要不再买点糖回去?我吃完以后就那个样子咯!心里好像只剩下你咯!”

    在“免费”的诱惑下,很快就有三个船工兄弟凑到摊贩前。

    “到了死的那一天,又呜呼哀哉的,觉得自己受够了苦,终于解脱,可是却舍不得死。”

    流星还想说点什么。

    这个时候——

    船工太太见到弗拉薇娅,先是气得发笑,又说起正事。

    弗拉薇娅像是斗败的公鸡没精打采的,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些糖俘获不了船工们的心。

    ——有了这道护命符,流星可以坐在赌桌上,一直和歌莉娅玩下去,赌到她不想赌为止。

    东马港的居民们见过洋玩意,对于糖果本身兴趣不大,晚上饭点一过,也没有几户人家到菜园来选购食材。

    步流星用力点头:“嗯!就是这样!”

    “娘!我要!我要糖!”

    ——哭将军的面相确实属于好人中的好人,用以貌取人来作基础判断,这就是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汉子。

    “先是抱着我的腿哭,然后又说啊!说对不起我了?要给我再办两套嫁衣.重新娶我一回?!”

    “哎!”步流星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找不到任何话题留住客人。

    母亲依然在叫骂。

    眼看这两人走到跟前,船工就指着弗拉薇娅柜台里的货物。

    步流星立刻吼叫:“你别听这个妖婆胡言乱语!”

    步流星佝下身,掐着茜茜女王两肩:“刚才那三个叔叔肯定是好面子!他们可高兴了!只是不愿意表达出来!弗拉薇娅!你的糖很厉害喔!”

    弗拉薇娅连忙解释道:“送给宝宝吃!姐姐你就当我送的!不要钱的!”

    孩子依然在哭喊。

    [Part2·终于花光啦]

    “弗拉薇娅,你好像很伤心呀?”步流星问道。

    弗拉薇娅分出去三份玉米软糖,就看见这三位船工捏着竹签,索然无味的咂嘴嚼巴嚼巴完了,丢掉纸袋包装,嘴上叼着卷烟走远了。

    弗拉薇娅渐渐开始焦虑,她内心清楚,只要能把第一单生意做成,后边自然会有更多的客人来的——她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了信心。

    太太脸上浓妆艳抹,扯着自家老公的耳朵,都快扯出血来了。

    歌莉娅用手肘轻轻杵着流星的胳膊。

    “你说对不对呀?”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弗拉薇娅心里打起退堂鼓,招呼流星推车回酒神教堂去。

    “为什么会这样呢?”弗拉薇娅百思不得其解,也顾不上脏,她把船工们丢掉的纸袋子捡回来,把竹签都捡到手里。

    话已至此,流星也不再藏着掖着,他脱下外衣,堂堂无名氏的二当家就开始当街卖艺。

    ——左右保镖看家护院跟在太太身边,就看了一眼这摊档,夫人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似乎是看不起这门面,匆匆离开了。

    但是有一个代价,有一个条件。

    弗拉薇娅听得半懂不懂的:“这位夫人.您.”

    步流星已经换好干净利落的工装背心,卖力推着三轮车,走下鹊山街道,走回闹市区,马上能看见东马港的工人学校。

    “然后.然后”

    弗拉薇娅的脑浆子都要被哭将军摇匀了,终于清醒过来。

    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妇人立刻匆匆离开,要回家给丈夫做饭,赶在子时以前睡觉,明早还有汛期的渔业工作要忙。

    他在月台傻站着,三三零一在车厢里。

    弗拉薇娅讲出了这个条件,说明白这个代价。

    弗拉薇娅捂着脑袋,都快被回忆里的杜兰给亲傻了,从这段甜美的幻境中抽离出来时——她猛然警觉,脸上露出可怕的神情。

    “于是怎么哭着来,就怎么哭着走。”

    “尝尝童话王国的糖!在九界这可是驰名商标居家仙品!”

    BOSS曾经讲过这么一件事——

    他的背阔肌斜方肌肿大膨胀,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阳刚之气,这一米九的大高个举起三轮车,带着车上的弗拉薇娅一起托到头顶。

    “可以呀!”弗拉薇娅应道。

    “怎么样?!”

    弗拉薇娅原地转了个圈,扯着裙摆欠身行礼。

    只不过它没有具体的主仆契约,没有特别明显的副作用,血主是一具失去精神元质的活尸鲜肉,再也无法向血奴下令,没有维塔烙印的参与,乘客们可以尽情的享用傲狠明德的圣血。

    原本因为哭将军脱衣卖艺吸引来的人们,也渐渐离开摊档,慢慢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