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就是这样，那段时间我们俩形影不离，很多人都说我们是神仙友谊，你那时候虽然小，但是你应该能感觉出来，我和你姑姑之间的友谊是真的，包括对你。”
姜佑琪一直抿着嘴，沉默了一阵之后才开口。
“可是，你们的友谊还是变质。”
舒妍低头喝了一口茶，苦笑出来。
“是啊，变质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就是在姜念遇到程瀚宇之后吧。”
“瀚宇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我和他就认识了，我一直喜欢他，崇拜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姜念，一是怕她笑话我，喜欢上了一个远在重洋的男人，二是怕伤害她，她一直认为异性不靠谱，世上没有好男人，她不谈恋爱，也一直提醒我远离男人。”
“所以我不敢告诉她，一直把这事藏在心里。”
“直到那一年，程瀚宇留洋归来。”
程瀚宇九年前回国，在京海医科大学进修了一段时间。
也是在那个时候，姜念认识的他。
起初舒妍并没有告诉她程瀚宇的存在，某日她和程瀚宇一同看电影，恰巧碰到了正在电影院打工的姜念，这才见了面。
“姜念非常聪明，她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喜欢瀚宇，我有一种被人洞察到内心隐私的羞怯和惭愧感，当天晚上回去就和姜念坦白了，跟她道歉。”
“只不过我并没有告诉她瀚宇也喜欢我，只是说我在单相思，只把瀚宇当作偶像，前辈，只想和他当朋友，不想发展成恋人。”
“因为我怕伤了她的心，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有时候我就想，如果当时我大胆的跟姜念说我就是想和瀚宇在一起，想和他长相厮守的话，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舒妍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她的表情依旧很淡，但是从眼里不难看出，这段回忆有甜有苦，但更多的却是痛楚。
姜佑琪竟然听得有些入迷了，先不谈真假，这段往事姜念确实从来没有和她提过，甚至她在那时候都不曾注意到。
她一口一口的抿着茶问舒妍。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
舒妍眺望远方，笑着说。
“你应该猜到了，瀚宇如此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招女孩子喜欢。”
“可是当时的我却不这么想，我总以为凡事都有意外，就比如姜念，之前多少人追她，有学霸有校草，有爱慕她的小学弟，她看都不看一眼，我以为瀚宇在她的眼中也是一样，就放心大胆的介绍他们俩认识，成了朋友。”
“只要不上学不打工，我们三人就会一起复习功课，一起去泡图书馆，瀚宇那时候已经博士毕业了，正准备攻读博士后，虽然我们年龄相仿，但是他比我和姜念高出了好几届，所以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喜欢问他。”
“我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是朋友，互相帮助应该的，在说有瀚宇的指导，事半功倍，不是好事吗。”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姜念看瀚宇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越来越像曾经的我，崇拜敬仰，把他奉为神明，甚至是爱慕他。”
“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姜念她虽然自卑敏感，但是她比我要勇敢的多，她直接跟瀚宇表白了。”
“我知道后整个人都气炸了，和姜念大吵了一架，我质问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不知道我喜欢瀚宇好几年了吗？怎么可以捷足先登？这不是在背后捅我刀子吗？”
“你知道姜念怎么回答的吗。”
舒妍笑着将茶一饮而尽。
“她说，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只会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不会和他在一起吗？我也喜欢他，但是我想和他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能想象到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姜佑琪轻轻捏的茶杯，没有表态，她无法判断事情真假，插不进话，不过舒妍的这番言论还是让她有些生气。
她这话外之意，不就是在说姜念茶吗？
她忍住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可是姑姑被拒绝了，对吗。”
舒妍点头，“没错，被瀚宇直接拒绝了，瀚宇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怎么可能接受她的表白。”
她很自信
“从那天开始，我们俩之间的友谊就出现了裂缝，姜念也因为瀚宇的拒绝变得消沉下来，那时候我一点都不同情她，甚至觉得她是活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瀚宇怎么能看得上她。”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心里还真是阴暗，不过我很快就后悔了，后悔戳她的伤疤。”
“她因为被拒，还有我们友谊的决裂，导致成绩一落千丈，一蹶不振，整个人就像被阴霾笼罩了一样，甚至都有些抑郁症。”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主动跟她道歉，鼓励安慰她。”
姜佑琪忍不住打断了舒妍。
“可后来姑姑还是和姑父在一起了，为什么。”
虽然很多事情都是姜佑琪不曾在意的，可是她清楚的记得姜念和程瀚宇是恋人。
舒妍重新直视她，看了她好久才说。
“我说出来，你千万不能生气。”
“姜念之所以能和瀚宇走到一起成为恋人，是因为，我，让瀚宇和她在一起的。”
姜佑琪眉头一皱，“什么？这怎么可能。”
舒妍挑眉，“是不是觉得很荒唐，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不想看姜念继续颓废下去，就去找瀚宇，让她接受姜念，试着和她谈一谈，我们都知道姜念的情况，她再这样下去的话，连毕业证都拿不到，还要怎么养活你？”
“瀚宇估计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去找的姜念。”
舒妍笑着摇头，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而江佑琪，却是听得眉头直皱，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