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德芸大师兄 >第二百二十七章 哇……哈哈哈
    “看起来这女同志是不能听苦戏。”

    舞台上,演出还在继续,萧飞在铺垫了一大堆之后,终于进入了《哭四出》的正活。

    说到这个地方,就算往后萧飞所说的和老版本的一模一样也无所谓了,单单是他前面说的四出武戏,四出滑稽逗乐的戏,还有四出文戏,就已经在这个节目上打下了他的烙印。

    甚至可以说,往后无论是谁,再说这个段子,都得按照他的版本来,不然的话,怕是观众都会不答应。

    “不光是女同志,有那个别的男的,也听不了苦戏。”

    “这男的听苦戏也有哭的啊?”

    “可不嘛,咱们后台就有。”

    “谁啊!?”

    “李京!”

    乔三木一愣,他也没想到萧飞抓哏更抓到李京的身上,刚才对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你说的是咱们后台的李京。”

    “对!就那个,大眼儿,呱嗒呱嗒搁门口唱快板的!”

    砸的更瓷实了。

    李京站在上场门边上也是忍不住的笑,他被德芸社的演员抓哏,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师哥!您说话留点儿神,那是咱们师叔!”

    “你还管那个呢,要不我换成咱师父?”

    “可别!”

    乔三木赶紧拦着,满满的求生欲。

    “没事儿,台上无大小,台下立新坟!”

    “好嘛!都立新坟了,您还说没事儿呢!?”

    哈哈哈哈……

    “您还是说李京吧!”

    “行,你出的主意,回头京叔拿着菜刀要砍人的时候,你挡在前面。”

    “我怎么那么倒霉呢,你快说吧!”

    哈哈哈哈……

    “李京,大家伙都熟悉,是吧,慢性子,每回听他说话,都得有过日子的心。”

    “也没那么慢!”

    “慢性子的人,都心思细腻!”

    “诶!这话对,李京师叔确实心细。”

    “不光心细,感情还特别丰富,不听苦戏还则罢了。”

    “要一听呢?”

    “在剧场里头,就能放声痛哭。”

    “真要是这样的话,影响别人听戏啊。”

    “谁说不是呢,为了这事,我也说过他。”

    “您怎么说的!”

    萧飞勾了勾手指:“京儿!”

    “京儿?”

    乔三木吃了一惊。

    “姓萧的,我可还得在德芸社吃饭呢,你说什么可别连累我!”

    哈哈哈哈……

    “瞧你那点儿出息,真要是有事,还有咱们师父呢!”

    “嚯!你把咱们师父都给搭进去了!”

    乔三木刚说完,就看着上场门那边不动了。

    萧飞察觉到,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紧接着咕咚一声就跪下了。

    李京就站在舞台边上,手里还拿着个墩布杆儿,满脸的煞气。

    哈哈哈哈……

    萧飞这认怂认的也太快了吧!

    李京也是为了配合两个人,见萧飞跪下,转身就回去了。

    萧飞连忙起身:“你看,摆平了!”

    哈哈哈哈……

    台下的观众都要笑疯了,这萧飞也太有意思了。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萧飞不以为意:“咱们接着说啊!”

    “还说呢?待会儿京叔直接抡着棍子又上来了。”

    哈哈哈哈……

    萧飞也被刚才这一出弄得哭笑不得,忍住笑接着说:“我就跟京叔说啊!”

    “这回客气多了!”

    “我说……”

    萧飞说着,还朝上场门那边看了一眼,似乎是生怕李京再上来,这人菜瘾大的模样,又引得观众哈哈大笑。

    “我说,再听戏去,您别在剧场里哭,影响人家演出,以后要是再听苦戏。演的逼真,您看着心里难过。”

    “怎么办呢?”

    “您可以跟旁边儿坐着的那位,不认识也可以跟他聊天儿,一会儿那个劲儿就过去了!”

    “哦!转移一下注意力,分散思维,这是个好办法。”

    “对啊!注意力一转移,就不难过了!”

    “那他赶上过苦戏吗?”

    “赶上啦!有一回去长安大戏院,怕听哭戏,怕听哭戏,头一出就是苦戏!”

    “什么戏呢?”

    “杀庙。”

    “哦,《秦香莲》中的一个片段。”

    传统段子里的哭四出,四出苦戏分别就是《杀庙》、《孟姜女》、《李天保吊孝》,还有《断桥》。

    之前的各个版本当中,基本上也都是沿用这四出戏,通过歪解戏的内容,制造笑点。

    萧飞第一个上来说的也是《杀庙》,郭德强听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失望,或许是对萧飞的期待太高,他总想着看萧飞在这些老段子里弄出新的内容。

    “整出《秦香莲》里,这一出是最苦的,韩琦带着刀,追到土地祠,一抬腿,咣,把门踹开,伸手把刀拉出来,抓过秦香莲举刀就杀。”

    “嗯!”

    “秦香莲诉说自己的苦衷,放声痛哭,俩孩子也是妈呀,妈呀哭,开店的张三阳在一旁哀求,您饶命啊。”

    “确实太惨了!”

    “京叔那么细的心,能受得了吗?当时就要哭,想起我跟他说的话了,赶紧跟身边的人说话。”

    “是!”

    萧飞带着哭腔儿:“我跟您说,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怕听苦戏,怕听苦戏,今儿倒不错,刚坐下就赶上这出戏了,咱们虽然不认识,能坐一块儿听戏,都是有缘的。”

    “不假。”

    “尤其这戏,特别好。”

    “哦!这么说您听过?”

    “当然听过,我小时候,还撒尿和泥的时候就听过。”

    “这么说,内容您清楚。”

    “必须清楚啊,就台上哭的那个女的,那是秦香莲,她爷们儿是谁,知道吗?”

    “谁啊?”

    “陈世美啊!”

    “对!”

    “陈世美是个南方人。”

    “这话没错,湖广荆州的。”

    “小伙子从小就读书,刻苦攻读,那年头儿想做官就得赶考,得上东京。”

    “是!”

    “好嘛,东京,那可不是三步两步儿就走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