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弄。
但大长公主觉得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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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现在有的是时间不是么？
想到这里，大长公主就决定暂时不对蒋绍出手，毕竟只要他是燕国野种的消息一出，哪怕他已经被封王，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皇帝发火了，大臣们就稍微消停了一下，但大家都不会放弃。
最多他拖到蒋绍回国，必会有一个说法。
大燕。
伤还没好的王大人总算是收到了京城那边儿的来信，让他务必多收集些蒋绍的罪证。
王大人大喜过望。
蒋绍这个泥腿子羞辱他，让他吃了大苦头。
他要让蒋绍连本带利全吐出来，听上头的意思，满朝文武空前一致，皇帝就是现在不松口，早晚也会松口。
皇帝不可能跟满朝文武作对。
王大人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泥腿子锋芒毕露，不知好歹，官场哪儿有那么好混。
他猜测这一次蒋绍在劫难逃，再添补些证据将他通敌叛国的罪名坐实了，抄家灭族不在话下。
到时男丁斩立决，女眷充入教司坊。
就孙氏那个姿色，他还是愿意花钱去捧捧场的。
想着堕入贱籍的孙氏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跪地如狗一般摇尾乞怜，王大人的心底就升腾起一股子莫名的快意。
这件事王大人谁也没说，不过他还是把瘸腿儿的杜大人喊了过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杜大人听话听音儿，心知王大人是得了京城那边儿的信儿，必然是京城那边儿要对蒋绍动手，不然王大人让他搜集证据作甚？
杜大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拖着一条瘸腿儿上蹿下跳，精神得让所有同僚侧目。
顺嫔死了，牵连到的人该处罚处罚，该发落发落。
燕皇又赏赐了好几车好东西给孙芸压惊，其中两万两银子有一万两是给蒋绍的，一万两是给孙芸的，但打的名目是给孙芸。
剩下的几车除了一车皮毛，一车珠宝首饰和玩意儿，剩下三车全是大燕特有的名贵药材。
孙芸很是满意，加上先前她和蒋绍从皇帝那儿讹诈来的十个箱子装了一辆马车，踏上回乡之路时那叫一个浩浩荡荡。
走的那天，燕皇没有出现，是鸿胪寺的官员来送。
病愈的欧阳院正带着几位老太医去送孙芸，很是依依不舍。
因为两国的关系，这一别他们怕是再无见面的机会，并且连通信都是不成的。
通信容易被栽赃成通敌叛国。
哎呀，这么好的大夫怎么就不是燕国的，若是燕国的终归是有机会探讨医术的。
他们走的时候，燕皇站在最高的宫殿，眺望蜿蜒的马车车队。
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将蒋绍留下来。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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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滴血认亲这一套根本就没用，是假的，他早年在大周皇宫见识过，这玩意儿就是糊弄人的。
只不过大周皇室的那些蠢货要相信。
真血脉流落在外，假血脉锦衣玉食，享受着荣华富贵。
村里。
几个孩子乖乖念书，但是没有平时那么活泼。
爹娘离开了太久太久，姝儿又开始害怕起来，林舟也害怕。
就连村长都会每天去村口望上一会儿，孙芸不在，感觉没有了主心骨。
不过孙芸走之前让他张罗出来的作坊这些都在良好运转，孙芸给他留够了钱，如今村里几乎所有人都能有活儿干，大家都忙碌起来，村口说闲话唠嗑儿的人都少了。
便是老婆子们，不是在家里操持家务，就得去放羊，或者是修剪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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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没有人闲着。
大家也都说，蒋绍带着媳妇回来之后，把整个村子都带旺了。
老蒋家真是没有福气，把好好的能耐儿子作得断亲，还把自己个儿给作死了。
如今就剩下一个，好在这一个是能听劝的，埋头在村里干活儿，蒋家人当初的习气是慢慢地改掉了。
“所以说娶妻要娶贤！”几个妇人凑在一起织毛线衣，一边儿织一边儿说八卦。
“可不咋的，蒋银宝要不是遇到范寡妇，不会有现在这么踏实！”
“要我说范寡妇也是个好的，跟了蒋银宝一阵儿，就帮着蒋银宝张罗了一个正经媳妇，她在咱们村儿落了女户。
蒋银宝成亲有了孩子，也认她，一口一个姐，有点儿好东西就往她那儿送。”
“哎，你们说范寡妇跟蒋银宝还会不会睡到一起？”有人贱兮兮地问。
“估计没有，每次蒋银宝去找范寡妇，范寡妇都是把大门敞开的，谁过都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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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蒋银宝的小媳妇比范寡妇好看，又年轻，人家把自己的男人看得很紧，我看他们眼下就是当姐弟在处。”
“说起来，范寡妇在侯爷家干活儿，有个年纪大的侍卫就挺喜欢她的，你们瞧着吧，搞不好这事儿能成！”
“哎哟，这是真的啊？”
“你咋知道的？”
“我是那天去山上捡柴火的时候，碰巧遇见那侍卫在威胁蒋银宝，让他有了婆娘就好好过日子，往后少去找范寡妇。
蒋银宝发誓说他跟范寡妇没啥，眼下他们是当姐弟处着的。”
“我也就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拿出去乱说啊！”
众人：“不会，我们肯定不乱说！”
“就是，我的嘴巴紧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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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黄昏，这事儿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范寡妇的几个女儿回家之后就问她这事儿，范寡妇的目光闪了闪道：“别听她们瞎说，我不会再找！”
“娘，我觉得林叔不错，人好，又体贴，要紧的是他给侯爷当差，您嫁过去肯定不会被欺负，要是被欺负了，您还可以找夫人，夫人肯定会给您撑腰。”
“是啊娘，以前娘跟蒋银宝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我们，现在我们也慢慢大了，也想要娘往后有人做伴，别那么孤单，有事儿能有人帮着您撑，而不是所有事儿都您自己扛着。”
“娘，而且往后我们说亲，若是有个爹是不是更好说亲？”
女儿们的话让范寡妇动摇了，她的确也想要个知冷知热的人，而且若林大哥做了她的丈夫，女儿们的继父，那她们家跟侯府的关系就更深，便算得上是侯府的人，女儿们的婚事必然会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