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没赵甲第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看得出来,她很开心,唱到高兴的地方,还会朝赵甲第展颜一笑,竟有点天然的妩媚,赵甲第一高兴就得瑟,用蹩脚粤语说上海的朋友你们好吗欢迎大家参加陈庆之小姐的黄浦江演唱会,小妮子边唱边笑,很欢乐。最后她终于心满意足地折腾累了,赵甲第很体贴地送上饮料,倒有那么点弱势男友伺候女王女友的小意思。小萝莉脱掉小羊皮靴子躺在沙发上,微微喘着气,睁大眼睛,望着一口一口喝啤酒的家伙,轻轻问道这么讨好我,你是不是有企图。赵甲第忍俊不禁调侃道俺有企图也是企图蔡姨去,你一个青春活泼的小萝莉俺真木有想法,俺可以对天发誓。萝莉不乐意了,似乎觉得被小瞧了,说你是一个懂文化会武功的流氓,姨说要我小心你,不能被你卖了还给你数钱。赵甲第欲哭无泪,大受打击。萝莉嘻嘻一笑,说骗你的,姨其实没说你坏话,小强天天在家里念叨你的好,我耳朵都起茧子啦。赵甲第伸手捏了捏萝莉的耳朵,笑着说起茧子就不好看了。萝莉很不符合年龄地叹了口气,却不显得矫情,只是有些天真无邪,扬起小手,挥了挥说我小时候每年冬天都会生冻疮,也不好看,不过今年没生。赵甲第笑道什么小时候,你现在也还是小时候。萝莉坐起来,朝赵甲第爬过去,吓了赵甲第一跳,往后一缩,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窘态,萝莉伸出小手,揉了揉他的太阳穴,问道还疼吗。赵甲第摇摇头,说不疼,这点不算什么,从小就是一路打架打过来的,还有次被人揍得浑身是血让我姐背着进过医院,那才叫疼,不过男人流血不流泪,我挺小就不爱哭了,是个好习惯。萝莉一脸不信道我觉得你还是疼,她继续轻柔抚摸赵甲第的太阳穴,也不知道是否把赵甲第当成了受伤的流浪猫流浪狗。
这一年,赵甲第过了20岁的生日没多久,而陈庆之刚过10岁生日也没多久。
“哥们,能不能借个火。”一个温醇嗓音响起。
赵甲第侧头,看到一个趴在不远处栏杆上的年轻男人,笑眯眯,仿佛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一身休闲西装,没领带,衬衫扣子也解开几颗,不太像是今天游轮的重量级嘉宾。
赵甲第把打火机丢过去,那白净斯文的家伙点了半天才点燃香烟,赵甲第并没有过多打量,但即便是惊鸿一瞥,也认出了那包烟,赵甲第不陌生,是一盒特制中南海,说是挂着特制的名称,其实也不过是17块钱一包,他也常抽,因为前些年死党里老杨和手枪就特爱抽中南海,而且替赵三金养狗的黄大爷也只钟情这种烟,熟点的人你给他中华黄鹤楼什么的老头子看不都不看,偶尔递过去一根中南海,老爷子心情好,才接过去,挂在耳朵上,然后负着手离开。
看似性格温和的青年抽着一块七一根的香烟,一脸陶醉,自言自语道饭后一根烟真是快活似神仙,少活十年也值得。他把打火机丢给赵甲第,笑问看你裤兜里不像带烟,要不也来一根。赵甲第摇摇头,说算了,说我妹妹不喜欢我抽烟。
那家伙叼烟笑呵呵道你妹妹啊,挺可爱的,只要别女大十八变,以后肯定出落得亭亭玉立。他朝萝莉陈庆之露出个灿烂笑脸,玩笑道这位小美女,要不等我几年,然后做我媳妇好不好。
小萝莉理也不理。
白净青年一点不生气,哈哈大笑,然后就自顾自吐着烟圈。
怕小果儿被风吹出毛病,赵甲第没敢多呆,依然让她骑在脖子上,离开空荡荡的甲板,她突然冒出一句:“我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