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一圈，见到几个老人，还有年轻的江波上官歆。
稍稍有些诧异，他以为这是哪家大姓弟子过来拜访。
“这位公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江波摇摇头，“太守大人客气了。”
李大亮心情不好，也没有精神多说话，点点头，随后闭上眼睛。
“开始吧。”
杨建峰一礼，随后朝一个老头使眼色。
这个老头也是关中一代的名医，他上前弯腰细看李大亮的脚。
有些脚气。
犹如猪食。
脚板很大，大脚趾也很大，此时完全肿起来了。
他憋着气，伸手微微抚摸，并且问道:“疼吗？”
“疼，疼死老子了。”
李大亮睁开眼睛，两道凶光射出，怒视老头。
他随后意识到自己这样非常不妥，急忙道歉。
老头倒也司空见惯了，笑了笑接着查看。
他随后又摸了摸李大亮的脚背，脚底，还有小腿，都询问疼不疼。
李大亮的回答是稍微有些疼。
大夫点点头，随后退了下去，他并没有立即发表看法，显然是还要思索。
另一名老头上前，他倒是没有憋气，相反还故意吸气，似乎要从脚气中得到答案。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於种的原因不一样，肿胀部分的气味的确不一样。
他随后伸手去触碰李大亮的脚趾。
“啊！”
李大亮正在想事情，吓了一跳，忍不住伸腿一踢，他反应快，倒是及时收力了，不过还是将老头踹了一个跟头。
上官歆微微皱眉，她抓住了江波的衣服，“不要给他看病了，我们回去吧。”
江波微笑摇头，“没事，李大人也不是坏人。”
李大亮急忙给老头道歉。
老头面上也没有在意。
他随后又摸了摸，还稍微用力按了几下，看得出来，李大亮非常痛苦。
不过他忍了下来。
接着便是高怀恩了，他没有摸，就是盯着李大亮的脚上看下看。
片刻后说道:“李大人的脚有包啊。”
“是有一些小包，很久了，年轻时候就有，冬天的时候，还会很疼。”
高怀恩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退了下去。
上官歆低声说道:“还是算了吧，这么多名医都不行，你莫要浪费时间了。”
她倒不是真的觉得江波不行，就是不想看江波给李大亮欺负。
江波摇摇头，他接着对杨建峰说道:“我就不看了，在这里也看的差不多了。”
杨建峰闻言一怔。
这……
他是不想给李大亮看吗？
还是说真的已经看明白了？
孙神医的弟子不都是以济世救民为己任吗？
他应该是看明白了吧。
可刚刚我啥都没有看出来，他又看出什么问题了呢？
上官歆却是禁不住的抿嘴微笑。
这个呆子总算知道好歹了。
李大亮这样的粗人，干嘛给他看病？
看不好还要被责怪。
对医者简直没有一点敬重之心。
此时第一个看病的老头给出了答案，他觉得李大亮的脚是有炎症，大概率是大脚趾扭伤了。
第二个老头看法差不多，他表示自己有一副消炎的药，效果极好。
轮到了高怀恩，他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李大人的脚不好说，可能是扭伤，可能是其他问题，现在症状太少，我这边也没有办法确认。”
“不过还是先消炎为主。”
江波点点头，也说了自己的看法，“等消炎后再说吧。”
杨建峰苦笑不已，“重要的是，我们之前已经尝试过不少的办法了，都没法消炎了，这大脚趾还是肿胀着。”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继续尝试了。
先试试那两个老头的药，不行的话再试高怀恩的，最后试试江波的药。
李大亮闻言，脸都要黑成碳了，但也没办法，只能试着去了。
江波随后便离开了太守府，他与杨建峰相约两天后再见。
“姑爷，两天后你还过来吗？”
“自然要过来。”
“哦，姑爷觉得李大人的脚还能治？”
上官歆还以为江波放弃了李大亮，但现在看来，似乎她想多了。
江波点点头，“我猜我知道他的病因了。”
根据杨建峰的说法，李大亮并没有扭到脚趾，莫名其妙的就脚疼了。
再联合刚刚的诊察情况，江波觉得李大亮大概率是青年时打仗，大脚趾有骨裂，脚趾各处有不少碎骨。
这些碎骨因为细小，一开始倒也不会影响李大亮做动作。
但是天冷的时候，还是会让他非常难受。
而现在时间长了，碎骨就会有连带反应了，比如脚趾畸形，肿胀，疼痛，活动障碍，还有就是最常见的炎症。
如果处理不好，甚至会造成整个右脚的大面积炎症。
影响右脚肌肉脚筋都有可能。
在后世，有高科技的帮助，这其实就是一个小手术，四到八周就可以恢复。
但是在这里，没有x光，没有透镜，那就困难许多了。
不过华夏中医还是非常高明的。
扁鹊时期，就有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了。
相传扁鹊在秦国的时候，他给鲁公扈和赵齐婴做了换心手术，并且成功了。
这一件事自然是假的，古代不可能有设备做换心手术。
但扁鹊可以做外科手术，他也会麻醉。
所以江波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帮助李大亮解决问题。
当然不管是什么手术，就算是拔牙，都要先消炎。
没有炎症了，这样才能进行手术。
所以江波说先消炎再讨论其他问题。
上官歆瞪大眼睛，呆呆看着江波。
温暖的阳光下，江波依旧带着平静的笑。
他身上似乎有荧光，似乎有光圈环绕着他。
微风轻撩，一股独属于江波的气味飘到上官歆鼻前，她俏脸一红。
“姑爷有想法了？”
这话说的暧昧。
上官歆急忙转开头。
江波点点头，“没错，我对李大人的病有一些看法，过两天就知道了，到时候带你见识见识一些神奇的东西。”
神奇的东西？
带我见识？
姑爷这是与我的约定吗？
上官歆一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