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渐渐深入，大唐各地的乡试也开始了。
相州地区由江波亲自出题，亲自批改。
而教渝向怀林则被江波完全排除在外，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存在感。
这一天，乡试结束，学子们离开了相州书院，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
向怀林跟着学子们，他走在其中，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看起来他也是一名参加考试的书生。
作为教渝，却无法得到学子的拥戴。
相州的很多学子甚至都不认识他，不得不说，这教渝当的非常失败。
向怀林苦笑摇头，郁闷的回到了他租住的小院。
王杉迎了过去，见其脸色不好，担忧问道:“老爷，这是怎么啦？”
“还能怎么样，王杉，我现在是被刺史大人提防，就算是乡试，也没有我任何工作。”
王杉闻言，暗叹一口气，并没有接话。
他们来相州本来就是带着郑家的任务。
你要搞江波，人家自然没必要捧着你，提防才是人之常情啊。
“老爷，崔公子那边呢？”
“没有消息，没有任何反应，他的人没有联系我。”
之前崔圣宇过来，说了一大堆话，听起来似乎是想要在乡试时期搞事情。
向怀林也相信崔家有这个能量，但是现在乡试都结束了，崔圣宇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他甚至不敢露面了。
难道是生病了，还是说害怕了，不敢招惹江波?
向怀林非常郁闷，但他身份特别，去崔家堡找崔圣宇也不现实。
王杉闻言，“老爷，要不要我去崔家堡问一问?”
“这……”
向怀林想到现在的情况，他不确定江波有没有安排人盯着他，或者盯着崔家堡。
不过想到自己已经被江波提防，两方已经站在对立面了，完全没必要藏着掖着，便点点头，“好，你且去问问他，问他为何不寻我，那些计划是不是都搁置了。”
王杉点点头，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王杉这才回到了小院，他脸色并不是很好。
“王杉，怎么样了？”
“老爷……这一次刺史大人下了狠手。”
向怀林有些莫名其妙，王杉便接着说道:“根据崔家的管事说，就在半个月前，刺史府忽然进行了一波抓人行动，不仅仅是崔家，张家，与这两个家族相关的一些人。”
“只要他们做了坏事，就全部被抓了，就算是崔公子也没有幸免于难。”
“崔家老爷亲自出面求保崔公子，但刺史大人依旧不肯放人，说是这些人都是罪犯，要严加看管，等待审问。”
原来江波也知道崔家要搞事，半个月前就筹划着要先发制人。
结果崔公子就中招了，现在被关在刺史府大牢，崔家的人也没办法传递信息。
之前崔圣宇那些计划，全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策划的，还未来得及实行，所以这半个月，向怀林没有接到任何信息。
向怀林闻言，苦笑摇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杉点点头，眼中有担忧之色，“老爷，为今之计，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江波对付张家崔家都如此果决，现在向怀林得罪了江波，即将面对的报复，只怕更加严厉。
“我这样的小角色，江波说不定没兴趣对付我。”
王杉看了眼自家老爷，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向怀林这话，他百分百不认可。
只能说人家觉得时机未到，怎么可能是没兴趣呢？
当然既然向怀林这样自我安慰，他也不会跟向怀林唱反调。
……
一天后，向怀林就像是往日一样，自相州书院离开，回自己租住的房子里。
他实际上在刺史府也有一个办公室，但是他觉得江波不喜欢他，他也不敢在江波跟前晃荡，便在相州书院办公。
在相州书院，至少他是老大哥。
“呀。”
向怀林推开院子大门，随后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却是没有王杉回应的声音，厨房也没有忙活的声音。
只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几名衙役从大厅走了出来，“向大人，有人举报你于乡试期间，买卖考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向怀林倒是想要买卖考题，他想要在乡试搞事。
但是崔圣宇没有安排，他这段时间啥都没有做啊。
不过江波显然没有在意这一点，你不搞事，我也要抓你起来。
向怀林知道江波真的出手了，他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我的管家没事吧?”
“他在大牢等着你，放心吧，你能见到他。”
向怀林苦笑点头，不久后，他来到了刺史府大牢，明白了自己的“罪状”，原来他勾结崔家公子崔圣宇，还有两名考生，试图在乡试时期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获得名次。
这不就是崔圣宇想要诬陷江波做的事吗？
现在报应来了，江波直接栽赃到了崔圣宇和向怀林身上。
向怀林想要哭，但心中却是觉得有些滑稽。
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老天爷开眼，报应不爽。
“那两名书生已经招供了，向怀林，你可有话说?”
那两个书生就是软骨头，不然也不会被崔圣宇选中。
不过崔圣宇应该是硬气的吧。
“我不服，我不明白你们是什么意思？”
衙役撇撇嘴，“你不服也没关系，过几天大理寺的人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勾结考生，还有荥阳郑家的事，自然就会查清楚。”
向怀林脸色大变，江波竟然已经调查到他荥阳郑家的背景。
那么以李世民的性格，就算他没有问题，大理寺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衙役根本没有在意向怀林，冷哼一声，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向怀林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他很快发现自己似乎没啥可以说的话。
他苦笑摇头，随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了下来。
牢房没有床，只有一堆的干草。
此时他们房间除了向怀林，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说道:“你的事不要牵累到郑家，老实认罪吧。”
向怀林身体一颤，满眼苦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