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韩清欢要忙的事很多，家里家外大小事她操心的不少，特别是东山镇那边百废待兴，几位管事的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她下午还去了一趟镇上。
相比之下秦战过年这阵子就比较得闲了，一下午呆在家里逗弄儿子，就没个正经事。
于是秦平又看不惯了。
看不惯也不敢贸然开口，这位从小不亲的弟弟可是说给他甩脸色就给他甩脸色，半点不带犹豫的。
因此他看不惯也只是旁敲侧击，一来提点秦战，二来顺便打听消息。
这一个下午秦平也得到不少消息了，比如秦战如今手下只有八九千人，比如父亲的旧部亲兵多数来投靠了他，比如曹廷皓其实没有多大能耐……
而这些消息是秦战故意漏给他的，不然他什么也打听不到。
一个下午就这样消磨过去。
等到晚饭就热闹了，秦家的饭菜从来不怕吃不完，只有不够的。
不够的话像冬天有现成的馒头或是擀好的面条，鸡蛋和青菜也常备，往灶里塞两把柴就能吃的事。
今晚在秦家吃饭的有墨尘和蓝山，叶修文这三位只要有空就在秦家吃饭的，还有秦诚，秦艺，秦宽三位几乎除特殊情况外一日三餐都在秦家吃的，明月自不用说，她就住在秦家。
林一扬和秦延是秦战特意叫下来的。
一二十个人，一共坐了两桌。
这还不算明心明月，秦风秦雨等买来的下人。
不过秦家下人的饭菜跟主子是一样的，都是一锅里出来，只不过他们都在灶房吃而已。
也就是晚饭的时候秦平和黄氏才知道原来家里不是只有明心和明兰两位下人，而是都出去做事了。
中午秦风秦雨在学堂吃的，快过年了，学堂那边也有不少事要做，韩清欢直接交给他们兄弟两解决。
秦风秦雨年纪虽小，人却早熟，小大人似的。
还没开饭呢！林一扬和秦延就到了，紧接着秦诚三人也陆续回来，无一例外见了秦平都非常激动。
大公子当年可是他们的榜样，他们未来效忠的对象。
对秦平，他们只有尊敬的。
谁想命运弄人，他们如今效忠的是大公子的弟弟，秦战！
不过他们也不后悔，当初大公子下落不明，他们只能效忠二公子，如今却是真心实意的效忠。
甚至他们发现二公子比大公子还要出色！
当然了，如今大公子归来，兄弟联手，那这天下岂不是如禳中之物一般？
所以秦诚，秦艺，秦宽三人见到秦平才会如此激动。
林一扬和秦延也激动，可是因为秦战提前打了招呼，他们激动的五味陈杂。
年底了，韩清欢备了不少酒，原本是要过年喝的，这会儿就先拿出来了。
普通的酒，秦平见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讲究，于是他也一口闷了。
喝酒这玩意儿就讲究一个气氛，气氛搞起来了谁还在乎喝的是什么酒，只要有的喝就行。
于是一帮男人推杯换盏，喝的那叫一个痛快！
秦平和秦战两兄弟理所当然的就喝多了。
等大家散去，兄弟两各回各屋，黄氏迎上来就是一通抱怨，不止抱怨秦平喝酒，还抱怨秦家不讲究，抱怨屋子简陋，抱怨床不舒服。
而这边秦战一回屋韩清欢就只睁开眼睛瞧了一眼，见状态还好就不管他了。
秦战喝多了也不洗漱，挨着床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一觉到大天亮。
韩清欢也不生气，翻过身去抱儿子，儿子香。
第二天韩清欢正洗漱的时候，黄氏打开房门出来了，一见到韩清欢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弟妹早啊！”
韩清欢正拿柳枝刷牙，闻言点了点头，等她刷好漱了口，这才好好跟她说话。
“大嫂也起得挺早！”
韩清欢虽然和甄氏也不熟，可心里还是有些隔应。秦平在不确定她是否尚在人间就迫不及待娶了黄氏，这种男人在韩清欢看来是薄情寡义的。
而这黄氏明明知道秦平有夫人还愿意嫁给他，可见这三观也不正。
如果甄氏这会儿还活着，这三人怎么相处？
韩清欢也不管他们怎么相处，她漱了口就洗脸，完全不管黄氏就站在一边。
总不能不洗邋里邋遢和她聊天？
黄氏没话找话说：“昨晚男人们喝到半夜，这会儿还在睡觉，真是的，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韩清欢放下毛巾，小脸有点发烫。
“大哥还在休息？”
“对啊！昨晚喝多了，今儿起不来！”
韩清欢……
她能说秦战一早被她踢下床了吗？
哼哼，敢睡到大天亮，皮痒了！
秦战这会儿估计在山上练武呢！
喝酒不要紧，不耽误事就行。
韩清欢笑了笑，也不解释，她洗完脸顺手拧干毛巾挂起来。
而这会儿黄氏还等着丫鬟来给她打水呢！
韩清欢也没义务侍候黄氏，招呼了一声就进屋去吃早饭，昨天偷懒了一天，今儿几位管事肯定得找她。
果不其然，她早饭还没吃完几位管事陆续到了，正好凑一桌。等大家吃完就一起开了个小会，地点都不用换，直接在厅堂就解决了。
黄氏第一次见这样的，主子和下人同桌吃饭，同桌禀事。
更奇怪的是，这秦家跟外头饭店似的，谁都可以跑来吃饭，就一个简单的馒头和白米粥，这都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了，其中还有不少下人。
韩清欢今天这边事情处理好仍旧去了东山镇。
等她出门好一会儿秦战才下山回来，一身汗哒哒的，黄氏见了很是稀奇。
“二弟这一大早是去哪儿了？”黄氏好奇的问。
秦战并不热情，只淡淡道：“上山练武。”
“呀！二弟可真勤快！”
秦战心道，勤快不勤快的他也不知道，反正他要敢不去练武夫人肯定会生气。
他不想看到夫人生气。
秦战点了点头，径直进了厅堂去吃早饭。
他这几天不忙，可这会儿半晌午，肚子早饿扁了。
于是黄氏后头套近乎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战才不管她，埋头一口气喝了三碗粥，又啃了好几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