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声音洪亮,铿锵言道:“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建功立业,马革裹尸还,白波谷中的布置极其严密,证明你是个有能力的人。”
“既然如此,自当出山为朝廷效力,又岂能屈居于一个庸人之下,你若是愿意归顺朝廷,本将军保你,至少能当个校尉。”
“想让我徐晃投降?”
当即,徐晃转回身来,凝望着张辽,冷声道:“可以!不过,要么你打赢我,要么带人闯一闯白波谷,但凡能赢一次,我徐晃便归降,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
张辽闻言,心下大喜。
虽然,他对拿下白波谷没有太大的信心,但对于自己的武艺,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即便眼前这员手持巨斧的猛将,必然不会是凡俗之辈,但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当然。”
徐晃傲然回答。
“好。”
张辽抖擞精神,绰槊在手:“接招吧。”
希吁吁—!
当下,他猛一夹马腹,坐下战马吃痛,昂首一声嘶鸣,当即撒开四蹄,向前狂奔,宛如一道罡风,迎着面前的徐晃,直扑过来。
“来得好!”
徐晃同样大喊一声,脸上没有半点畏惧,猛夹马腹的同时,倒提着巨斧,直扑向迎面奔驰过来的张辽。
数十步开外,张辽陡然增加了速度,发出一声嘶吼,手里马槊在空中划过了一道诡异的曲线,飞快地刺向徐晃的脖颈。
你可别瞧着这一槊简单,但却蕴含了张辽至少七成的力量,不仅出手的时机把握的非常绝妙,而且力量、速度、角度等,都堪称完美。
即便是骁勇善战的徐晃,也能从这一槊中,感受到那股近乎于恐怖的气势,令原本准备硬刚的徐晃,不得不稍稍侧身,双手持斧,抡向飞刺而来的那一道寒芒。
铛—!
槊斧相交处,星火迸溅。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鸣,轰然炸响。
虽然,张辽对于徐晃的力量,有个提前的预估,毕竟敢于使用斧子当武器的人,必定在力量上有很大的优势。
但是......
直到这一击,张辽才真正明白,对方战斧上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仅仅只是一击而已,自己的兵器居然就弯出个肉眼可见的弧度,那股强悍的力量,通过槊杆,沿着双臂,传导入体,竟令张辽有种难以撼动的感觉。
“好家伙,厉害!”
即便是张辽本人,也不由地开口称赞。
不过......
也仅仅只是称赞而已。
下一秒,张辽便将另外一只手压上,彻底稳住了自己的兵器,甚至隐隐有强行压回去的趋势,直看得徐晃是眼突面红,惊诧不已:
“好一个贼将,果然有几分勇武。”
双方的兵器在空中僵持了许久,哧愣愣不停地摩擦着。
直到双方易位,即将匹马错等而过时,方才松了口气,勉强算是打了个平手,但经过这一次的试探,双方对于彼此的实力,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再回首时。
二人更是互不答话,当即纵马前冲。
张辽冷冷哼了一声,手中马槊幻化成无数芒点,冲着徐晃迎面罩去:“阁下战斧虽猛,但速度太慢,先撑过我这招再说不迟。”
“来得好!”
徐晃心中震怒,呐喊一声。
不得不承认。
战斧抡起来的力量的确较大,但也的确限制了速度。
幸亏张辽的兵器是马槊,若是换成铁枪、战矛,估摸着速度可以更快,如此一来,每一回合上,只怕徐晃永远只能处于被动反击的状态。
这一点在斗将中,实在是不占优!
不过......
徐晃却是浑不在意,抡起数十斤重的战斧,朝天狂舞。
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
眨眼间,双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便是十余个回合。
一声声金铁撞击的金鸣声,彷佛将双方将士心底的战意点燃一般,两边人马纷纷狂吼,为各自大将助阵。
上万人的吼叫声,跟金铁撞击声、马鸣声糅合在一起,宛如雷霆震荡,更似洪钟齐鸣,声势极其浩大。
眨眼间。
三十个回合过去。
双方再次匹马错等而过,张辽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即便是他,在接连与力量型徐晃高强度对战以后,依旧有些力不从心。
徐晃这斧法着实厉害,不仅力量极其强悍,便是在速度上,同样可以跟得上,对方接自己两招,受伤不算太大,可同样的数量,对于张辽便有些吃力。
虽说,战至三十回合,双方不分胜负,但接下来若依旧以硬碰硬的硬刚,只怕自己再坚持二十回合,便要以弱势惨败了。
张辽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他的长处在于引兵打仗,而非是战前斗将,既然稍逊对手,那么继续坚持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徐将军斧法果然厉害,张某佩服。”
“你的槊法同样精妙。”
徐晃发自肺腑地感慨,捏着颌下一缕短髯,郑重回答:“有好几次,本将军差点便因躲闪不及,要死在你手里。”
对于徐晃的坦诚,张辽颇为感激:“不管怎样,总是未能战败将军,证明张某仍需努力,不过将军,三日后,我找一人前来,必可赢你,你可敢应战否?”
“若是吕布,徐某自愧不如。”
徐晃还真是坦诚,直接说自己不如吕布。
毕竟,吕布乃是并州人,河东距离并州不算太远,在后世中,更是将河东郡归入了山西,自然是听过吕布的威名。
“非是吕布。”
张辽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他目前应该在冀州,三日内,未必可以赶来河东,我找的人同样是河东郡人,你可敢迎战否?”
“哦?”
徐晃不由惊诧:“河东郡人?”
张辽颔首:“没错。”
“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好,我答应了。”
“一言为定,咱们三日后,再行决战。”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