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上下都填饱了，才偷偷溜回军营。
第二天，陆云烨送来一则口讯。
因为昨天城内大乱，尤其是陈雲身边的童姓小宗师，更是差点引爆火药库。
瀚王大怒之余，开始组建一支针对内部谍子，命名为影子卫。
担任指挥使不是别人，正是陆涛。
“不是吧，师尊一个出家人，做起这种事？”
尽管还没有拜师，姜云龙已经早早口头上把师徒名义给定死了，顺带还往上面压了几块大石头。
陆云烨苦笑道：“叔叔推拒了好几次，但瀚王再三恳请，不得不答应。”
姜云龙和姜鸿飞对视一眼，各自带有几分笑意。
瀚王越是信任陆涛，对他们父子越有利。
记名弟子也是弟子。
“那师兄，拜师礼怎么办？”
姜云龙询问道：“师尊这下成了影子卫的指挥使，事情怕是更多了。”
陆云烨说道：“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叔叔说这件事现在不宜大办了，毕竟瀚王此刻心情不好。”
“今天下午要是有空，云龙就过去简单献茶就算礼成了。”
姜云龙点点头，心里却有一点失望。
他原想着是大举操办，让整个大江帮都知道这件事。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是坏事。
该知道他拜师的人，自然会知道。
不知道人，不知道也不重要。
下午姜云龙就骑着马，跟在姜鸿飞身后，前往陆府。
这种热闹事，自然少了不齐温。
陈锋留守军营。
顾白龙、徐和泰等不感兴趣，在后花园修炼。
其他人则被姜鸿飞留下来，免得太过招摇，引起陆涛的不快。
赵志敬两兄弟不请自来，准备借助姜家这个机会，在陆涛那边混个脸熟。
姜鸿飞不便驱赶，毕竟以后两家是亲家。
走到一半，又碰到了齐玉良。
齐家父子都是喜欢爱热闹的人。
陆府就在江南总督府，也就是现在的瀚王府旁边。
陆涛本来就住在陈家，后来陈友亮搬到总督府，就顺手把江城万户府赏赐给他。
陆府占地就比瀚王府小一些，可那也是对比瀚王府而言。
实际占地面积，不亚于黑旗军驻地的万府。
如果不纳入花园，单论住宅，陆府更大。
传闻江城那位鞑子万户，光是纳妾就有六十多位。
加上信仰密教，还在府内养了七八十位番僧。
各种欢喜秘术下来，单单是儿子就有近百个。
可惜那些如花似玉的可怜女子，大多数自尽，不敢自杀的则被分给那些有功在身的战兵。
至于生父是谁不确定的万户子女，不论男女，全被大江帮埋了。
“今天云龙可是立了大功啊。”
齐玉良一靠近，就开口夸奖道：“童鹄这个家伙，我们打了三年的交道，真没想到他居然是沃阔泰的人。”
姜云龙问道：“齐伯伯，童鹄既然是沃阔泰的人，是不是我们起事的事，窝阔泰是知道的？”
齐玉良笑道：“他当然知道，可知道又如何？”
“收拢江城驻军，收集三州粮草、物资，可又那如何？”
“只要他的信鸽飞不出去，他就的待在江城，任由我们拿捏。”
姜云龙不明白沃阔泰怎么不把各地驻军集中起来，可随即一想，要是这么做了。
完全就是给大江帮送地盘，帮助大江帮早日控制三州。
一个大宗师率领的部队，可不是夜狼军可以阻拦的。
集中各地驻军，只会加速义军的壮大，给陈友亮一击得手的机会。
“伯父，我这次挖出这么大一个谍子，还立下这么大的功，瀚王陛下会怎么奖励我？”
齐玉良哈哈大笑道：“你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当然是有这么大的奖赏。”
他摊开双手，划了一个大圈。
姜云龙见他不愿意说，就故意不追问。
齐玉良见他不上当，也故意不说出来，两个一老一少就这么故意较劲，看谁忍不住。
齐玉良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儿子，摇头道：“你年纪比云龙大一倍，怎么耐心连他一半都没有。”
“这不是随您嘛。”齐温嬉笑道。
齐玉良说道：“因为昨天的事，奖励还没确定，但找到小宗师谍子并击杀对方、保护火药库，任何一个不亚于地功。”
“我想，大概会给你一瓶蕴灵丹以及一次进入玄武阁的机会。”
姜云龙目光一亮。
玄武阁藏书万千，高阶功法众多。
说不定里面就有自己心仪的顶尖法门。
进入先天后，玄武定息术就有平稳了，毫无特点。
不论是破境，还是杀伤力，都显得十分不足。
“话说，你是怎么发现童鹄有问题？”
齐玉良双眼满是好奇。
姜云龙只好把自己的猜测重新讲一遍。
“那时候我跟陈总库相对而坐，童鹄身为护卫，正好在我的对面。”
“我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有点犹豫不决，又有点紧张不安。”
“我当时就在想这里安全得很，他干嘛紧张。”
“所以就出手试探一下。”
“谁知道真的试探出来他有问题。”
齐玉良看着姜云龙，总感觉这个小家伙没说实话。
齐温在一边感叹道：“你运气可真好。”
“这种好事也能让你碰上。”
“童鹄也是白痴，居然被你一句话就给暴露了。”
齐玉良眉毛上挑，恨不得把傻儿子拖回家揍一顿。
赵志杰在几个人的身后，插口道：“云龙，要是误会了呢？”
姜云龙恭声道：“赵叔，误会了没关系啊。”
“我作为看守火药库的守卫，在昨天那种紧急情况下，杯弓蛇影，还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请他出去，然后让我们检查，掉不了什么。”
赵志杰其实想说，就这么得罪陈雲的心腹，真的好吗？
姜云龙自然没有说出全部的理由。
还有一半的原因是超强的感知力，让他发现了对方身上的火折。
一个小宗师，平时家里仆从，出门有护卫下属，需要自己亲自带着这种烧火做饭的玩意吗？
不过这种感知力，就算是小宗师都没有，姜云龙自然不会泄露出去。
通过发现神色不对劲这一条，足够他应付其他人的询问。
一行人走得不快，主要是快不起来。
街道被五行旗的战兵占据，运来运输建筑材料、竹子、木头等。
大量房屋的被烧，导致灾民无房可住。
现在可是十二月，这个时候，晚上在外面冻一夜，可是会冻死人的。
青山街容纳了不少人，但这是临时的。
那些房子毕竟属于各家所有。
所以在瀚王的一声令下，五行旗成了运输工人，帮助灾**输材料。
至于修建房屋，就只能各家自己负责了。
“这是烧了多少？”
姜云龙抬头看着街道的独轮车，心底对黄旗军感到几分不满。
三州精锐进入江城，还能让鞑子潜藏的谍子烧毁这么多房屋，他们是怎么安排防守的？
就算是几十名先天武夫，想要镇压也很容易吧？
齐玉良也对黄旗军不满意，说道：“这一次的确是太大意了。”
“黄旗军把注意力放在了北面，太小看了沃阔泰以及那些叛徒的忠心。”
赵志杰愤恨道：“三州都已经收复了，他们不好好做人，偏去做狗，真是该千刀万剐。”
“很快就要被凌迟了。”
齐玉良冷笑道：“他们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做狗，那就是菜市场走一圈。”
“昨晚已经判决下来，全家老小，全部凌迟处死。”
姜云龙叹口气，这里面或许有人只是贪图钱财，一时猪油蒙心。
也有人是担心身份暴露，一条道走到黑。
可不管如何，激起了民愤，不死都不行。
只是可怜那些无辜被牵连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