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替嫁后我不小心撩了摄政王 >第469章 南朝尹到底是谁
    见凝眉沉思的季勿,惠安低头望着手里的茶杯,眼底波光闪烁,映入水面似挑起了阵阵波涛。

    宇成烜直到此刻,方才明白惠安此番前来的目的。

    是她的手笔吧!

    前日的信中怕是除了吩咐他这个皇姐引出南鸢儿并借由邸报入京引起暴乱废了南鸢儿之外,还有后面这些内容吧!

    她是想告诉他们,临渊与大离的边境战乱,是南朝尹一手挑起?

    她还真是……一点都未变啊!

    思及南诗影,宇成烜的面部表情都柔和了起来。

    季勿被划过脑海的念头惊得脸色大变,理智告诉他,作为一国宰辅,南朝尹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一遍遍的想要打消自己这个可笑的猜测,可他越是想要说服自己,越是想要证明这个念头是荒诞的、是绝无可能的,心里怀疑的种子就越是茁壮,否认的情绪变成了浇灌的雨水,让本来小小的、只钻出了土壤的芽,生长成了苍天巨树。

    他低着头,瞳孔震动,错过了宇成烜发自内心、自己甚至都没有察觉的笑。

    惠安虽然低着头,可微微撩开的眼帘却时刻注意着宇成烜,她看见他眸子明暗之间忽然闪烁的一缕光淬,那抹光淬似撕开了黑暗与阴霾,璀璨而柔和的光晕倾洒而出,融化了包裹在他身上的层层伪装。

    自那年他落水之后,惠安就觉得他的体内似关押着一头凶兽,在他翩翩君子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疯狂偏执阴鸷以及偶尔流出的对万事万物的蔑视。

    这是惠安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不带任何修饰与伪装、发自内心的笑。

    惠安心头剧震,她不清楚宇成烜到底想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般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笑容。

    只是有一个名字在惠安的心头回荡循环。

    南诗影!

    季勿终于抬起了头,他似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般,只是因为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有些荒诞而可笑。

    “殿下,若无昨日的暴乱,那么两国交战的最终获利者是不是便是南朝尹与南鸢儿?”惠安从思绪中挑了出来,她故意没有去看宇成烜,而是望向季勿,脸上一副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不过心里却忍不住的给他点了个赞。

    “你认为,为了一个皇后之位,临渊的丞相就会做出挑起两国争战的事情?先不说值不值得,你觉得就凭一个南朝尹,能做的如此滴水不漏吗?”宇成烜的手抚着扇骨,反问道。

    季勿沉默了,他苦笑了一下:“臣就是想不通这一点,可殿下,这次咱们大离与临渊边境爆发的征战本就来的诡异,臣……”

    宇成烜抬手,止住了季勿的话音。

    惠安本想做一个反驳者,可见宇成烜直接让季勿闭了嘴,于是即将出口的话又在唇齿间转了个弯,吐出来之后却变成了:“皇弟,本宫有一个疑问。”

    宇成烜望向她,示意她继续。

    “本宫当初住在王府的时候曾听说一件事!”

    “这京都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南诗影的生母是难产而亡,却不知道,她母亲当初并非正常临盆,而是那一日似乎在南朝尹的书房撞见了什么,神色惊慌的离开,晚上就忽然传出她血崩而亡的消息。”

    她说的一本正经,似乎确有其事,而宇成烜却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皇姐还是一个编故事的好手,若非知晓些情况,他还真要信以为真了。

    哦,确实有一个信以为真的。

    “当真如此?”季勿高声询问,在瞧见惠安点头之后,他斩钉截铁的对宇成烜道:“殿下,临渊的这个丞相绝对有问题!”

    宇成烜当然知道南朝尹有问题,因为南朝尹是谁,他比谁都清楚!

    当初大离与临渊联手吞并了西凉,西凉皇战死在宫门前,而西凉皇之孙,则在家臣的拼死护送下逃了出去,隐姓埋名混入临渊,从寒门子弟一路混到了百官之首。

    南朝尹不仅是西凉余孽,还是西凉皇之孙!

    这就是南朝尹一定要让南鸢儿成为皇后的原因,只要南鸢儿诞下一个有着西凉血脉的皇子,那他就能偷梁换日,一步步的蚕食临渊并最终推翻临渊皇朝负复辟西凉王朝。

    这场局,他布了整整三十年。

    这三十年唯二的变数,一是他没有想到临渊会出现一个纪靳墨;二是他没有预料到他一手推进了历史的进程,制造出南诗影这么个更加棘手的敌人!

    宇成烜遨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脑中的某些记忆像是堆砌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翻越的时候总是会落下灰尘。

    他只是在想,对于南朝尹的真实身份,她,又猜到了多少呢?

    ……

    南诗影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屋外的疾风骤雨盖过了屋内的‘疾风骤雨’。

    她暗自懊恼,不该调戏这个猝然开了荤、身体又过分强壮而持久的男人,若非今日暴雨倾盆,乌云盖顶遮住了头顶的艳阳让天色暗沉得像是夜晚,还可以让她自我安慰此时并非是白日,他们不算是白日宣yin!要不然她非要羞赧得咬人不可!

    看着窗外的天色,窗户在暴风雨下不堪承受的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南诗影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推开窗,望向远方。

    风雨像是找到了倾泻口,声势浩大的灌了进来。

    南诗影只觉得肩膀一沉,身上顿时暖和了几分,她抬手拽住了纪靳墨刚刚披在她身上的外衣的衣襟,向里拽了拽。

    “在看什么?”纪靳墨搂着她的肩膀,将人拢在怀里,顺着她的视线朝外望去。今日的雨虽大,却并不罕见,比起半年前禹州下的那场雨,声势要小了许多。”驿站,禹州!“

    南诗影望着的方向,近处是驿站的方向,在远些,便是禹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