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雅兰没来由的心头一疼。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出事了吗?
正在思忖间,忽然有人走进。
她猛得转过身,只见郑贸功正一脸阴沉。
“哼,这个沈重太不像话了。私自带走了大军,还攻击西夏城。女儿啊,你得赶紧给他写信,让他回来。”
“父亲,他是此次主帅。这有何不妥吗?”
“当然不妥。出兵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一个人做主呢?至少,该跟我商量商量嘛。”
郑贸功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其他将领都去攻城,只有他被留在关内。
而且李云萝也在。
他告沈重的黑状不攻自破。
更重要的是,这到手的功劳没了。
但他又不敢擅动,生怕被沈重抓到了把柄。
“父亲,你听我说。夫君此举,必有意义。眼下他们兵分三路……”
“我的傻女儿啊,你怎么还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他是想夺权啊!”
见女儿站在沈重那边,他有些坐不住了。
起身在屋子里,踱起了步来。
“我可跟你说。你有今天的一切,可全都是因为咱家的兵权。若是没了这兵权,他不会拿你当人看的。”
“夫君他,不是这种人。”
“不是?哼,不是他为什么留李云萝在关内?女儿啊,你好好想想吧。唉!”
郑贸功重叹一声,推门而去。
他算是明白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既然女儿靠不上,那他只能靠自己了……
房间里,郑雅兰也重重叹了口气。
大军兵分三路,全然没了沈重的消息。
她就是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稍候片刻,她眼光一寒朝李云萝居住的小屋而去……
……
西夏庆都
皇宫中,李元庆着急的踱步。
福王去了已有两日,却无一丝消息。
若按平时,已该到瓜州。
但一品堂却无任何消息传回……
“陛下,福王到了。”
“快让他进来!”
稍候,满头大汗的福王跑了进来。
乍一见面,便跪倒在了地上。
顿时,李元庆便知不妙……
“怎么回事?难道那么多人,都没能干掉一个沈重吗?”
“陛下,他带了三千鬼崽。还,还……”
“那梁宛情呢,死了没?”
“也,也没有。”
“废物!”
呛~
李元庆拨出长剑,福王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别看他是李元庆的亲弟弟。
但这个哥哥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
“陛下饶命啊!”
“好好的一盘棋被你给毁了。你说,朕为何要饶你。”
“陛下,此时再杀小人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请太后出马。”
“好,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去找太后。只要太后同意留你,朕可以不追究。否则,你看朕怎么治你!”
“啊……?”福王傻眼了。
一品堂本是太后私兵。
此次冒用太后声名动手,他已然犯了大忌。
如今还要送上门去,岂不是找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陛下!”
福王连滚带爬的退出大殿,便赂后宫走去。
一路上,他模拟了无数场景。
“福王李元英,叩见太后。”
“起来吧。福王今日,怎有幸来见哀家啊?”
“太后,我,我……”
“看福王这吞吞吐吐的模样,莫不是一品堂出了岔子?”
嗡~
提到一品堂,福王的脑子炸了。
倒不是惧怕太后杀他,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这么大的动作,太后怎可能毫无所知?
那她一直沉默,岂不是心中也想……
“回太后,覃国夫人已到瓜州。一品堂高手无功而返,便边几大供奉也……还请太后出手,替西夏铲除奸佞。”
“奸佞,福王提的是谁?是私以哀家名义,调用一品堂高手的人吗?”
“太后息怒。我朝正被南燕进攻,倘若太后再不出手……”
“够了!哀家还未治你私调兵马之罪,你倒说教请哀家来了。”
微风吹起蔓帘,露出一张俏脸含煞的脸。
只见太后缓缓坐起,向前走来。
顿时,狂风侵来,吹的福王站立不稳……
“是李元庆让你来的吧?”
“回太后,正是。”
“你以为哀家,是如何执掌一品堂的。凭你那点小伎俩,能骗的了哀家吗?”
“微臣不敢,恳请太后饶命!”
福王心里暗暗叫苦。
先是在皇帝那儿吃了瘪,接着又被太后恐吓。
若不是没有办法,他早把一品堂推出去,甩手不干了。
“你的命,哀家不会收的。回去告诉皇帝,哀家这就去瓜州。”
“是,太后!”
战战兢兢的退了出来,福王又跑向了御书房。
这一日,西夏宫中忙个不停……
……
整整两日,沈重才从昏迷中醒来。
等他睁开眼,只看见粉红色的纱缦和一脸焦急的大夫。
又三日,沈重的伤势好转。
只是碍于覃国夫人的吩咐,不得下床行走……
“沈大人今日,好些了吗?”
门外走进了覃国夫人。
将手里的马鞭交于下人,她缓缓脱去了盔甲。
沈重见状,连忙转过了头。
这几日,她虽毫不避讳,但沈重依旧还是难以习惯。
轻轻一笑,覃国夫人走向了床边。
“托夫人的福,这几日伤好的很快,可以下地行走了。”
“大人还是好好歇着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虽远在瓜州,但西夏军情她还是知道的。
短短几日之内,燕军已经连下六城。
除了她的瓜州与沙州。西夏半数之地,已入燕手。
更让她心惊的是,自沈重醒来,鬼崽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甚至有种错觉:
只要沈重军令一下,鬼崽军顷刻间便能攻下瓜州。
“劳夫人挂念。只是军情紧急,一刻也不敢耽搁。夫人若无事,在下想先告辞了。”
“哎,我也知你想走。可惜呀,人算不如天算,只怕你走不了了。”
“夫人这是何意,莫非还不肯相信沈重吗?”
“倒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朝中有人不相信我,非要来看看。恕我直言,她的身手,可不比沈大人差。大人若此时要走,只怕后果难料。”
见覃国夫人郑重其事,沈重眉头微微一皱。
天下不乏能人异士,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何人,竟如此厉害?”
“我那可怜的胞姐:梁宛月!”
“西夏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