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不可置信地打量着房间，真的是一眼望到底，而床头的墙上确实挂着她哥的照片，是打印的海报，边角都发黄了，看得出来在墙上挂了很久。
时雨走进去，拿出一个尼龙袋，开始收拾她和嘟嘟的行李，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
这两年她没赚到什么钱，勉强能把母子俩的生活糊弄过去，就连嘟嘟的衣服还是隔壁大娘的孙子穿不了了给她的。
她每次看到嘟嘟只能捡别人的旧衣服穿，就恨自己无用，恨自己把他生下来受苦。
“这两年我爸持续打压我，我和嘟嘟能有一个容身之地已经不错了，不敢再要求别的。”
叶灵握了握拳，“时董还真是一点不把你当亲生的。”
时雨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叶灵看忍不住道：“那你怎么不离开帝都，以你的学历，去别的地方肯定能找到一个像样的工作。”
时雨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声音都萧瑟了几分，“我想过离开的，但是我舍不得一柏哥，我在这里，可以经常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
叶灵心口一窒。
她低估了时雨对叶一柏的感情，在她看来，人都死了，陪着一块墓碑不过是让自己更痛苦。
但是对时雨而言，那块墓碑却是她唯一的慰藉，就好像她靠在旁边和他说话，他就会笑着回应她。
“对不起。”叶灵忽然说。
时雨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为什么跟我道歉。”
时雨：“......”
时雨收拾行李的时候，嘟嘟也跑过去收拾他的宝贝，他一边往自己的小书包里装，一边念念有词。
叶灵仔细听了听，发现他在念大虎小虎的名字，叶灵朝他招了招手，“嘟嘟，想不想去和小朋友告别？”
嘟嘟眼睛一亮，“可以吗姑姑？”
“当然可以，姑姑陪你去。”叶灵走过去，把他抱了起来，然而小家伙却拼命往地上滑。
“姑姑，妈妈说我长了腿就是用来走路的，我要自己走。”
“......好吧。”
叶灵把他放下来，就见他从背包里拿了糖果揣进口袋里，又拿了两罐旺仔，然后迈着小短腿出了门。
叶灵连忙跟上去，对站在一旁的王叔说：“王叔，你一会儿帮时小姐拿一下东西，我带嘟嘟下去和小朋友们告别。”
王叔应了一声，目送一大一小下了楼。
大虎小虎就是隔壁大娘的孙子，两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刚才看到有车驶过来，都在屋檐下张望。
瞧见嘟嘟从豪车里下来，他们也不敢喊，就眼巴巴地看着。
这会儿嘟嘟跑去找他们，三个小家伙很快闹作一团，嘟嘟把旺仔递给大虎小虎，又把兜里的糖果掏出来塞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