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后面好像没有人追来，咱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秦天脱下身上的衣服外套，将它垫在一块巨石上，随后小心翼翼的把澹台灵萱放在上面。
澹台灵萱一直保持着盘膝打坐的姿态，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秦天很清楚，澹台灵萱这是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之中，在她彻底炼化体内那几道力量之前，她是不会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的。
大战在即，强敌环伺之下，澹台灵萱还是强行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足见她对炼化体内的力量是有多么急切。
同时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对秦天是有多么信任。
秦天守在澹台灵萱身边，灵识感应提升到了极致。
只要有任何人进入秦天灵识感应的覆盖范围，秦天绝对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做出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狼国大军和德古拉.奥斯曼似乎都没有追上来。
秦天稍稍松了口气，开始借助月光偷偷打量澹台灵萱。
从小到大秦天一直都很好奇，自己的母亲究竟长什么模样。
她应该会很美吧？或许还该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她应该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呢？下巴处会不会有一颗细小的美人痣啊？
回想起小时候的种种幻想，再看着此刻近在眼前的澹台灵萱，秦天内心的感受非常复杂和奇妙。
作为统领过百万雄师的战神，秦天其实是个很理性的人。
正常情况下一个陌生女人空口白牙地告诉秦天，自己是他的亲生母亲，秦天肯定不会相信。
但是当秦天看见澹台灵萱以后，他是真的感受到了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种感觉胜过了一切的证据，让秦天不得不相信，这个美到犹如谪仙下凡的女人真是他亲生母亲。
“娘。”
“妈。”
“母亲。”
秦天打量澹台灵萱的同时，忍不住下意识练习对她的称呼。
因为从小没见过面的缘故，所以秦天不太清楚自己该怎么称呼才会显得亲切又自然。
伴随着一声声的低喃，秦天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安定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有母亲在身边的幸福感吗？
秦天心中偷偷疑惑着。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澹台灵萱突然一下睁开眼睛。
她睁开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寻找秦天的身影。
好在秦天并没有离开，而是盘膝坐在雪地里，用右手撑着脸庞，看着澹台灵萱的脸怔怔出神。
“天儿。”
澹台灵萱惊喜地叫了一声。
秦天也一下回过神来。
“妈，娘……”
“咳咳，您感觉怎么样？”
秦天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澹台灵萱笑了笑，一脸温柔道：“就叫‘娘’吧，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称呼你外婆的。”
“哦，娘。”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天又问了一遍，言语中的关切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等娘按照《天衍诀》的行功路线运行完这个大周天，境界便能彻底稳固下来了。”
秦天点点头，整个人很明显松了口气。
澹台灵萱仔细看着秦天的眉眼，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她强忍着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溢出，轻声问道：“天儿，你为什么不问问娘这些年都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陪在你身边呢？”
秦天抿了抿嘴唇，斟酌着言辞回答：“娘，我想问的事情有很多，但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另外我也不知道哪些可以问，哪些不可以问。
所以我想等眼下的事情结束了，再由您自己跟我说吧。”
“傻孩子，娘的事都可以告诉你，没有什么不可以问的。
趁着娘现在有时间，娘先简单跟你说些事吧。”
“嗯。”
秦天用力点点头，赶紧坐直身体，一副认真听课乖宝宝的模样。
澹台灵萱莞尔一笑，开始搜寻自己的记忆，想找一个适合讲述的起点。
很快，澹台灵萱问秦天：“天儿，你听说过‘昆仑’吗？”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
孩儿在《山海经》的甲骨书中看过相关记载。”
澹台灵萱点点头，先是夸了句“天儿真乖，连这么生僻的甲骨书都看过”。
说完，澹台灵萱继续道：“严格来说，昆仑其实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方世界。
在昆仑生活的人，喜欢将昆仑称为‘昆仑界’。
娘就是在昆仑界出生的，一生下来就被封做‘昆仑圣女’。
当时昆仑界强者众多，一些喜欢在外界游历的强者，甚至被普通人当作神明一般祭拜。”
“嘶……”
秦天听着澹台灵萱的讲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秦天的理解没有偏差的话，那澹台灵萱讲述的应该就是东方神话的起源。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澹台灵萱怕是不知道已经活过多少岁月了。
“娘知道娘说的这些很难令人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昆仑界最鼎盛的时期，光在俗世有庙宇祭祀的神明就超过上千人，而当时昆仑界的人口总数更是多达百万人。”
“由于人口增多，导致昆仑界资源枯竭，一些大限将至的强者无法突破修为境界，延长寿元，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寿元耗尽而亡。
为了改变这个现状，昆仑界开始让年轻人到俗世开辟道场，自行修炼。
娘当时找了太初山做道场，开始闭死关。
等娘苏醒过来时，已经是被修罗国度那九个小偷带走，并且被强行吸走了体内近九成力量的时候了。
后来你爷爷秦玄鼎，飘雪城的叶孤城，以及另外几个九州隐世家族的年轻人，一起攻破了修罗国度的圣地，并且在圣地密室中找到了我。
当时我为了延续生机，一直处于假死状态。
直到你父亲把我唤醒，我这才用仅存的一成力量，维持了近三年的清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