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呃……”
宰执大人一番话，瞬间让君天擎和季子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人吞吞吐吐半天，宰执大人这才没好气地说了句：“好了，你们两个做的这些事，如果我想阻拦的话，其实早就阻拦了。
之所以没有理会你们，也是觉得你们做得对而已。”
“对嘛！我早就猜到大人您也觉得我做得对！”
君天擎兴奋地拍了下手。
宰执大人打量了君天擎一眼，一脸揶揄问：“天擎，既然你早就猜到我会认同你和子清的做法，那你说说在这件事上你们到底对在哪儿？”
“啊？这个嘛……”
君天擎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随即指向季子清道：“大人这个问题，还是交给老季来回答吧。
老季他比我会编……不是，比我会总结。”
“君天擎！”
季子清狠狠地瞪了君天擎一眼。
君天擎嘿嘿一笑，学宰执大人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淡然地盯着季子清。
季子清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叹交友不慎。
不过对于支持秦天在北境荒原自立为国的事，季子清的确有自己的见解。
眼见宰执大人问询起来，他也没再卖关子。
“回大人的话，以子清愚见，我们如果支持秦天在北境荒原自立为国，好处至少有三个。”
“哦？你说说有哪三个。”
宰执大人饶有兴致问。
季子清点点头，立刻有条不紊地讲述起来。
“好处一，秦天若在北境荒原建国，那我们九州北境便可永保无忧。
倘若时机成熟，我们九州北境甚至可以裁撤掉五成兵马，从而节约大笔军费开支。”
宰执大人听了季子清讲述的这第一个好处后，眉头立刻微微皱起。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季子清问：“子清，你难道就没想过，秦天也有进犯北境边关的可能？
就算秦天做不出这样的事，那未来接替秦天执政的人呢？他会不会有进犯北境边关的可能？”
“大人，子清认为秦天所建之国，无论由谁执政，都绝无进犯北境边关的可能。
其原因非常简单。
秦天所建之国位于平原之中，四面无天险可守。
如果他进犯我北境边关，狼国必定会趁此机会对其发动进攻。
所以哪怕为了他自己的国家安稳，秦天所建之国也绝不会进犯九州北境。
相反他们还会尽全力跟九州交好，以保证他们大后方的安稳。”
宰执大人微微颔首，显然对季子清的分析颇为认可。
不过宰执大人捻着胡须沉思片刻后，还是问了季子清一句：“那秦天有没有可能跟狼国联手，一起进犯九州北境？”
季子清微微一笑，“只要秦天脑子没出问题，这种情况便永远不会出现。
狼国本就和秦天有深仇大恨，如果秦天跟狼国联手，难保狼国不会在关键时刻捅他一刀。
所以无论怎么算，北境荒原周边都只有我们九州才是秦天的最佳盟友。”
“行，这第一个好处我觉得没问题，那剩下两个好处呢？”
季子清微微松了口气，第一个分析能够得到宰执大人的认可，证明这件事已经有了基础的调子。
这样一来，季子清和君天擎先前暗中对秦天施加的援助，也就不会被追责了。
季子清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说辞，继续分析道：“好处二，便是北方边境贸易的展开。”
“之前有秦天坐镇北境边关，北方边境贸易已经初见雏形。
但那时交易的物品都比较单一，交易量也很小，没能形成具体的规模。
现在有秦天在北境荒原上建国，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大力推动北方边境贸易的秩序。
届时咱们封闭已久的北方边境贸易，也就能顺利展开了。”
季子清说的这一点，宰执大人并没有加以质疑。
北方边境贸易一直是九州急切想要处理的一个难题。
九州胜产各种物美价廉的商品，但却缺少很多矿产资源。
恰好北方诸多部落、中小型国家境内，各类矿产资源十分丰富。
以前有狼国从中作梗，导致九州无法打开北方边境贸易的突破口，现在有秦天在北境荒原建国，那这个问题接下来多半也就迎刃而解了。
眼见宰执大人没有对这第二个好处加以质疑，季子清继续说道：“好处三，就是秦天所建之国，能够帮我们分担很大一部分国际压力。”
“我们九州结束战乱重新建国以来，各个领域的发展，以及综合国力的提升都非常迅速。
诸多强国近年来开始造谣九州威胁论，国际上甚至已经形成了一股专门限制我们九州发展的势力。
这个时候秦天要是能够扛住国际压力，成功在北境荒原建国，那咱们遭受的针对和限制将会减轻很大一部分。
这对我们九州而言，也算得上是一个巨大的利好。”
季子清身为政部掌印，对于经济和政治方面的认知都非常透彻。
刚刚他分析的这三点好处，无疑全都说到了关键之处。
宰执大人一开始还存着故意挑刺的心思，到后面来也忍不住跟着微微点头。
只不过宰执大人深思熟虑过后，还是忍不住又问了季子清一个问题：“子清，如果国际上拿秦天以前‘九州第一战神’的身份做文章，我们应该怎么办？”
季子清微微一笑，显然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
“大人，您难道忘了吗？狼国不久前可是发过公告的。
他们明确说‘九州第一战神’秦天已经被他们的特工暗杀了，甚至他们还把‘秦天’的人头挂在了赤金城的城楼上。
如果现在有人拿秦天过往的身份做文章，我们完全可以用狼国那个通知来否认秦天的身份。”
“高啊！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还得是你老季来分析。
狼国之前到处宣传他们的特工已经成功暗杀秦天，现在是时候看他们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君天擎兴奋鼓掌的同时，宰执大人也点了点头道：“子清，既然你和天擎都觉得秦天在北荒草原上建国对我们九州有益无害，那就按照你们的计划，继续给他提供援助。”
“是！”
季子清和君天擎异口同声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