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我的怨种小阎王 >第31章 虐身剧本3
    司徒鹤的心在几经辗转的交通工具中沉到谷底,一开始他还努力在黑暗中辨别方向,判断行驶了多少公里。

    但直到车开不进去,开始步行以后,他才意识到“警察找不到”的地方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因为他被蒙着脸走不快,从脚底下的影子,他判断至少走了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

    和外面连通的路要走六个小时。

    司徒鹤脚已经磨的满是水泡,痛的没有知觉了,但是更麻木的是他的心。

    以前他觉得足够聪明和努力就能化解一切难题,现在残酷的事实摆在他面前,只是他还不愿意承认。

    不愿意承认靠他自己逃出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即将到来的悲惨遭遇毫无还手的能力。

    当脸上的面罩终于被人拉下的时候。

    司徒鹤周围围了一群人,都是看上去四十多的中年大叔,一副标准庄稼汉的容貌,黑瘦,脸上一道道皱纹深的如刀刻般。

    他们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儿一样,从上到下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

    重点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对自己的容貌进行遮掩,证明他们根本不怕司徒鹤会不会记住他们的脸。

    这就证明至少在司徒鹤之前,没有一个被丢在这个地方的人逃出去过。

    他们的方言是一种很怪的腔调,语速也特别快,司徒鹤有一种做六级听力的感觉,听一半猜一半。

    领头那人似乎是说,司徒鹤是上面的人花了大价钱买的,卖废品不指望回本,但也不能太便宜。

    有个庄稼汉问:“能生么他?”

    这句司徒鹤全听懂了。

    领头:“能,不过得这个数。”

    说着伸了两个指头。

    这一下激起千层浪,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这个天文数字,还有人质疑凭什么。

    领头:“名牌大学生,高生育率,要不是出了变故你们以为能轮得到你们?”

    被一群能当他爹的人像挑菜市场猪肉一样挑三拣四,最后自己的价值总结成一句好生养。

    司徒鹤本以为自己会羞愤欲死,但是他却出奇的平静。

    围上来那群人很快因为出不起这个价钱就散了,领头那人也不急,带着司徒鹤走进了村长家。

    “我知道你们村儿你有出得起这个价的,领导交代下来的任务,这人可非留你们村儿不可了。”

    村长叹气:“有是有,到都七十多岁的老头儿了,你这不是造孽吗……”

    领头啐了他一口:“你给这儿装孙子给谁看呢啊?少特么废话。”

    村长:“好好好,我去把他叫来。”

    司徒鹤希望他来的慢点儿,再慢点儿,但是事不遂人愿,那七十岁的“老头儿”很快出现在了门前。

    谁都没有注意到,司徒鹤手臂内侧突然亮起符箓般的红色纹路,一闪而逝。

    司徒鹤满腔的悲壮看到来人时撒了个干净,村长身边就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身高得超一米九,宽肩窄腰大长腿,脸也如国际男模般标志,眼睛狭长深邃眼尾还微微上扬,面无表情看过来的时候很骇人。

    这人不会就是村长嘴里那个能出的起这个价格的七十岁老头儿……吧?

    除了司徒鹤,周围其余人都面色如常,没有人对这个“七十岁老头儿”的样貌产生一点儿怀疑。

    领头甚至问了一句:“他能出起这个价格?看起来皱皱巴巴一脸穷酸样的小老头,有这么多钱?”

    司徒鹤:???

    他又看了看门口那个和“皱皱巴巴”、“穷酸”完全扯不上关系的酷哥,默默伸出手掐了自己一把。

    疼。

    不是梦。

    现在是什么情况……

    直到司徒鹤被那个七十岁的老头儿买回去,村里的大喇叭十分敷衍的嗷嗷了两句——

    村里来了新人,是老厉头儿的男妻。

    这样一个极其潦草的婚礼就算结束了,没有仪式没有宴席,甚至家里连一块红布都没有。

    不过有这些没这样对司徒鹤来说没什么区别,他只是惊诧于自己的认知为什么跟别人的有所偏差。

    司徒鹤试图跟“老厉头儿”沟通:“你姓李?”

    他摇摇头:“厉,厉玉山。”

    司徒鹤有种曾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的熟悉感,但他一时想不起来,就也不追究太多:“你有七十多岁了?”

    厉玉山点头。

    司徒鹤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一时语塞。

    不过很快他就开始游说:“你为什么要住在这偏僻的深山里呢?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山,我把你卖我花的钱双倍还你。”

    谁知厉玉山果断拒绝了:“要那么多钱没用,我想要一个儿子传宗接代。”

    司徒鹤猛然意识到即使厉玉山这个容貌在这群庄稼汉里格格不入,但是他的思想跟他们是完全一样的。

    他后知后觉的开始慌乱,现在脚底血肉模糊的,根本下不了地,更别提摸黑走一夜山路下山了,而且就算下山到公路上也嫌少有车会经过这里。

    怎么办,怎么逃……

    司徒鹤坐在床上对逐渐逼近的厉玉山说:“我是男的,我生不了孩子,你如果跟我一起下山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对象。”

    厉玉山没有任何表情的欺身压上:“生不生得了,试试就知道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格斗技巧都是浮云。

    司徒鹤三天没下床,并最终在床上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脖子上像拴狗链一样拴了个锈迹斑斑的大铁链子,上面的铁锈味一阵一阵的往鼻子里钻,熏的人头疼。

    身上的酸痛和黏腻的感觉,明明白白的留下了所有不堪的证据。

    无力感和屈辱感几乎要把司徒鹤击溃,他颤抖着起身。

    发现铁链的长度甚至不够他出屋子,能摸到的地方甚至连盆洗脸水都没有,只有一个夜壶。

    满是污渍的夜壶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司徒鹤砸了手能摸到的所有东西,用伤口还没长好的脚面直接踩上屋内脏兮兮的水泥地面,然后蓄力一下一下用力踹着铁链另一段拴着的床头。

    踹劈的木板狠狠刺进了司徒鹤的小腿肚里,他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机械的重复着踹床头的动作。

    没用太久,司徒鹤一脚踹断了拴着铁链的床头,他的腿因惯力擦过断面不平整的木板,被狠狠削掉了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