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里面空空荡荡,什么样的情感都没有,整个房间也是空荡荡的,真正就是如同洛可所说的,完完全全的白板。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副相貌,大概就是拜那位刚刚志得意满走马上任,便被她直接给弄晕的系统所赐了。
“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以默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笑了笑,如此说道。
“啧,真是的。”骆喻有些不爽地走在校园里,初秋的风吹过来带来相当舒爽的凉意,不过却吹不走他心中的烦躁不安,“怎么就偏偏答应了这么个大冒险。”
竟然要和接下来遇到的女生表白并且正式交往三个月?这简直是太离谱了。
骆喻知道那群家伙这会儿就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看着呢,要是耍赖不干未免太过丢人,于是便继续往前走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哪怕是宽大的校服依旧无法遮掩的身材,手中拎着一个水桶,脚步看起来有些蹒跚。
怎么会是她?
骆喻的第一反应是扭头就走,不过这个时候手机叮叮地响了两下,这下子便又叫他停住了脚步。
他骆喻,向来是说到做到,就因为这么一个大冒险就怕了?有什么好大不了的。
这会儿的骆喻确实是相当年轻气盛,走上前去,叫住了安以默。
“喂,安以默。”语气不算是太好,骆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防止出师未捷身先死,他调整了一下语气,别别扭扭地说道,“以默同学,我有事对你说。”
安以默转过头来了,穿得规规矩矩的校服,头发整整齐齐地被梳成了一个马尾,这样的造型更显出她那张脸盘子的肥胖感来,更何况,安以默的皮肤也不算是很好。
在骆喻从小到大见过的人里,安以默真的算是相当不好看的那一类了。
不过,安以默的声音是相当好听的:“骆喻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那个……”骆喻看看天看看地,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怕挨刀!
他闭上了眼睛,大声说道:“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安以默显然是没想到骆喻会这么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骆喻这才发现,安以默的眸子颜色并不是深棕色的,而是偏向于金色,像是流淌的蜜糖一般。
不过这双眼睛被掩隐在了堆叠的肉之中,看起来也就不是那么起眼了。
此刻,安以默弯着眼睛,声音中有着笑意:“好啊。”
“我的天哪,她真的就答应了?”骆喻的发小许一则惊讶地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她是怎么敢的啊。”
骆喻确确实实长得好看,家世也不错,但是谁不知道他是学校里最不着调的那一批,打架闹事次次有他。
这才高一呢,闹出了多少事情来,光是追着要他负责的小姑娘就是一大堆了。
要不是骆喻家给学校捐了栋图书馆,哪里能叫他在现在这个班里这么安安稳稳地呆着。
而照理来说,安以默就应该是那种最最不想和骆喻扯上关系的女孩子才对啊。
按照许一则的经验,安以默这种成绩普通,性格普通,哪里都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应该是最不喜欢骆喻这种离经叛道的男生的。
或许有过一点憧憬,不过她们还是会更倾向于乖乖巧巧地按照生活给她们画好的轨道走下去,而不是疯狂一把将自己的命运弄得一团糟。
“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骆喻这会儿烦得很,焦躁地按着手机,手机亮了又暗,把他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立体又好看,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说道,“所以你们还赌不赌了?”
“赌赌赌。”许一则连忙说道,他笑着说,“我是怕你有心理负担,毕竟安以默看起来乖乖巧巧的,你可别到时候又不忍心了。”
“然后那安以默一气起来就哭着鼻子告老师一状,那我们可不就惨了吗?哈哈哈哈。”
“不不不,她可不会告老师,她只会追在骆少的后面,哭着要骆少负责。”
“行了吧你,可别说这些话了,想一下安以默那张脸,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好吗?”骆喻一边笑骂着,一边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问道,“所以现在除了我,你们别人都放弃大冒险了是吧。”
“我那个是向通讯录列表的第一位连续说不重样的情话三个月,我通讯录列表第一个是我爹,算了算了吧。”
“我那个也离谱,完成女友的三十个愿望?她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我只和她在一起,那怎么行,算了算了。”
“你们能有我离谱吗?找你现在关系最差的男生表白?”许一则面露嫌恶,他本来是有心情和骆喻battle一下的,不过这个确实还是有点超过他的底线了。
毕竟他确实是相当讨厌他那个该死的对家的。
骆喻这么一听,发现自己抽中的大冒险竟然是最轻松的,当下就有些得意:“那你们好把东西给准备好了。”
“行行行,骆少生日那天,一定给你把东西奉上!”众人纷纷应和,随即便又开了骰子玩了起来。
骆喻的夜晚,总是在各种狂欢中度过,这让他白天总是有些萎靡不振。
“骆喻,骆喻?”轻轻柔柔的声音传过来,一阵相当清爽的桔梗花的香气窜入了他的鼻中,睁开眼,安以默正坐在他面前,微微笑地看着他。
说实话,安以默并没有昨天晚上骆喻所说的那么不堪,但是她这张脸也确确实实地并不好看。
骆喻刚刚睡醒,可顾不上什么赌约不赌约的,语气相当冲:“有什么事?”
安以默却并没有像其他被骆喻说一句就吓一跳然后就双眼含泪的女孩子一样,她只是就这么看着骆喻,用笔轻轻地在骆喻的胳膊上戳了一戳。
“嘶。”一阵刺痛传过来,骆喻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果然啊。”安以默叹了口气,转身从自己的课桌里拿出了药水和棉签,说道,“手伸出来好吗?”
放在以往骆喻自然不会就这么乖乖地听话,但是念及昨天晚上的赌约,再加上面前的女孩子确实是太好声好气了,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随即伸出了手:“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