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病弱世子的锦鲤娇妻福运满满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无形之中的压迫感
    沈清丽已经无处可去了。

    家族对她大门紧闭,她最在意的郡公府早已没了她的一席之地,想着在老太君这儿能求个容身之所,老太君的态度却摆在那儿。

    沈清丽紧紧咬着嘴唇,心中的委屈苦楚瞬间将她淹没。她那双往日水灵灵的眼睛被水雾蒙湿,眼睛一眨,泪水落了满面…

    老太君已经被麽麽推进了屋内,屋外的麽麽只对沈清丽提醒了一句,后边就连多几句的安抚性的话都没了,虎视眈眈的杵在一旁。

    倒是见她突然落泪,那名提醒的麽麽猛地走上前,一张脸嫌恶道:“沈姑娘,您在这儿哭什么?世子与世子夫人才大婚,正是大喜日子…这沈家家主是没有好好教导你们吗?实在晦气。”

    沈清丽一听,鼻头发酸,却生生将泪水忍在了眼眶里,平日里能说会道的一张小嘴竟是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好在一旁跟着的女奴连忙搀扶住颤颤巍巍的沈清丽,唇角轻轻含笑,一脸喜庆地回应道:“麽麽,姑娘这是喜极而泣。”

    她轻轻捏了捏沈清丽的小臂,小声劝慰:“姑娘,老太君昨日主持了婚礼,今日又需张罗皇上的事,的确是劳累,咱们不便过分打搅,不如……”

    沈清丽侧目看了眼女奴,僵硬的身体终于动了动。

    女奴见状,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只怕自家姑娘固执,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

    沈清丽步履艰难地出了厢房,整个人如抽了魂似的。

    女奴心中无比担忧地扶着她往他们暂住的客房走去。第一次前来坞堡时,姑娘是贵宾,世子还不在府上,那时候的夫人将姑娘安置在了厢房。而如今的姑娘却只能住偏远的客房…

    女奴越想越为姑娘感到不值,“姑娘,不过等皇上回北凉,您也回府上吧?您看您都出来够久了。”

    沈清丽一听,脸色骤变,“你以为我不想回?”

    女奴明白姑娘心中担忧,忙道:“姑娘,您到底是沈家的大姑娘,家主从前器重您,您若是愿意认错……”

    沈清丽面色白中透着青色,缓缓摇头,“父亲虽说在朝中是个闲职,但支应门庭,族人在外奔波,一举一动也是备受瞩目,岂能甘愿因我蒙羞?他在人前说我脑袋烧糊涂了,实则就是……就是要将我放弃……更何况,往日我在族中风光无限,五妹妹和七妹妹老早就看在眼里,行差错步,我如今回去,也要被她们的唾沫淹死……”

    她哪里还有脸回去?

    这些女奴也都想到了,她心疼地看着姑娘。她从姑娘六岁时便一直跟着姑娘了,这般意志消沉的姑娘还是头一次见。

    …

    沈清丽走得缓慢,这一条路明明不长,却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她沉浸在自己悲痛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背后,有一抹身影伫立着,一双黑眸意味不明地注视着,直至那抹单薄的背影消失……

    “大公子,夫人在等您。”门房提醒了一声。

    萧庭贺收回视线,点头应道:“走。”

    …

    …

    萧庭贺步入前厅书房,温情正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着什么。

    温情听到动静,见萧庭贺进来,便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小脸上展露笑颜,唤了一声“大哥”。

    萧庭贺轻“恩”了一声,环视了眼周围,没见到萧庭深,说道:“庭深出去了?”

    温情说:“是,大哥。”

    意识到萧庭贺要说什么,连忙又道:“哦,大哥,我找你来是有件事要同你商议。”

    萧庭贺一听‘商议’,说道:“弟妹,你说。”

    温情从书桌上拿出一本自己用棉线定好的书本来,朝着萧庭贺说道,“刚刚居行事与我商议庠序何时开始招生,我们商定的结果是初八正式开班。庭深应当与你说起担任先生的事吧?”

    萧庭贺微微一愣,萧庭深的确是在他耳边说过一嘴,但当时他内心是拒绝的。

    他这样的人,如何为人师表?

    萧庭贺正要拒绝,却见温情已经将书本递了过来。

    她说:“我在潘禾时写了点东西,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我晓得大哥学识渊博,我这些就是一些朗朗上口的三字经,你若是觉得不行,不若趁着这些天再想想,需要教些什么,再着人写下来,你看如何?”

    萧庭贺那些拒绝的话生生被噎在了喉咙口,思想是拒绝的,可手却比思想更快,伸手便接住了书本,更是当着她的面翻阅了起来。

    温情的字迹说句实话,真是有些一言难尽。

    但是内容倒是郎朗上口,十分好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萧庭贺默念了两句,再抬眸时,淡声道:“待我回去后好好看看。”

    温情点头应好。

    萧庭贺将书本妥善收好,才又将视线看向温情,轻笑着说了句:“弟妹,你与世子才新婚就这般劳碌?”

    “庭深着人去整理厢房,皇上突然来了,他总是要陪着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将坞堡上的事情再理一理,庠序招生的事情已定,那先生的事情当然也是迫在眉睫,赶紧定下来。”

    萧庭贺了然地点了点头,看了眼手中的书本,见没什么事了,便打算先行离去。

    温情送他出门,温声道:“大哥慢走。”

    萧庭贺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了脚步,转眸看向温情,说道:“弟妹,有件事大哥一直想不明白。”

    温情说:“大哥请说。”

    萧庭贺道:“弟妹,你应当知晓我与庭深之间……”

    萧庭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温情接了过去,“大哥,你与庭深之间的事情我并不知晓,庭深也未与我提过。与我而言,过去的事情就已经是过去了,我们要做的应当是活在当下,你说呢?大哥。”

    萧庭贺心情万分复杂,沉吟了一会儿,才朝着温情郑重点头,“弟妹放心将学子交给我,我必将好好育人。”

    温情轻轻一笑,“恩,我和庭深相信你。”

    萧庭贺又朝着温情点了点头,步子与刚刚相比,更坚定的离去。

    …

    …

    另一边。

    萧庭深带着李勤佑去厢房转了一圈。

    厢房久不住人,虽说打扫了一遍,但总有股味道。

    萧庭深着人在墙角点了清香,囱都开着,这样到下午那股子味道便会散去。

    李勤佑在厢房里走动了两圈,找了张位置坐下,立即有人送上茶水来,不似北凉的浓茶,是清香的桂花茶,吃在嘴里没什么味道,不过,他贪恋地多喝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