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桑妊娠期特殊，很多味道闻都不能闻，男人身上的剃须水肥皂味等等，都会刺激到她，让她恶心想吐。
所以，这段时间顾衍之憋地很难受，好多次秦桑听到他在洗手间，一待就是个把小时。
她倒是落得清闲，也没有觉得对不起他。
她知道他的，他的自制力向来好到惊人！
秦桑被他抱到房里，很轻地放到床上。
他的颜色浓郁炽热，秦桑若无其事地避开，“医生的话你不记得了？”
“记得。”他的嗓子发哑：“但医生说现在可以了。”
秦桑眼神躲闪，双臂下意识地抻到床上，本是无意的举动，但在顾衍之看来，是她下意识地抗拒。
他突出的喉结深深地上下滑动了一下，下腹的躁动，慢慢降下去。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秦桑有些意外地看他，心想刚才都已经箭在弦上了，怎么一下子就改了主意了。
她嘴巴动了动，到底没问。
就感觉到他宽厚的手掌覆到她的肚子上，声音有刻意放柔：“他现在，有多大了。”
有一瞬间，秦桑也会觉得他可能会成为还不错的父亲，但也只是一瞬间，这个念头就消逝了。
她不应该有这种念头的，身为一个准备将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抛弃的母亲，她不配。
秦桑嗓子发干：“…不知道。”
应该很小吧。
顾衍之忽地笑了，伸手摸上她的脑袋：“都要当妈了，怎么还这么迷糊！”
秦桑感觉他像是在摸一种小动物，那种小动物还能看家。
过了会儿。
“你出去一下，我换个衣服。”
顾衍之愣了一下，忽的轻哂：“桑桑，你还有哪里我没看过的？”
秦桑有点恼：“你出不出去？”
顾衍之双手举起认输：“出去出去。”
他泛着爱意和深意的目光，又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他真是太喜欢昔日冷漠寡淡的人儿，在他面前怒地张牙舞爪的模样了！
不知道有多招人疼！
所有的，过去的，他一个人熬过的黑夜和难眠，仿佛都可以因为这一瞬间，她所带给他的温暖和满足而消失殆尽！
秦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出去。
顾衍之不在客厅，书房的门半掩，隐约透出他在跟人打电话的声音。
秦桑无意听，但是挡不住里面的人愈渐加重的音调。
“现在不是时候。”
“跟您说了，到时候我会安排！”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如果再因为您.....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
秦桑热了一杯牛奶，后腰抵着中岛台漫不经心的喝。
书房的门，在几分钟之后被打开，里面的人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秦桑。
神情漠然，但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的缘故，周身都洋溢着即将为人母的光环。
她穿着粉色的全棉修身的套衫，下面是奶油色的宽松长款休闲裤，整个人显得修长又不失身体的凹凸的曲线！
她绯色的唇边，还沾了白色的奶渍，他眼下一热，走过去抱起她做到中岛台上，俯身吻上那柔软中散着淡淡奶香味的唇瓣！
中岛台是岩石板台面，凉意透过薄薄的裤料，递进她的皮肤里。
他在吻她的时候，还有注意力不知从哪抽过来一张薄棉的坐垫，然后抱起她坐上去。
他的动作很轻，却很深。
秦桑被吻的呼吸难受，整张脸涨红！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顾衍之松开人，喘着粗气：“桑桑？”
秦桑缓了一会儿，才觉得找回一条命，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长臂一伸，把他推到旁边去，自己扶着台子下来走开了！
顾衍之松了一口气，摸着自己发疼的唇，失笑。
秦桑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自己发红发肿的唇，眼眶莫名有些湿。
他是狗吗？
为什么咬她？
那股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的感受，仿佛依稀在眼前！
秦桑觉得自己最近的情绪有些奇怪，很敏感，很煽情。
之前在车上无聊刷到了一个视频，讲述的是一个山村里的孩子，被父母丢弃，爷奶相继去世，一个人孤独生活。
她看的眼眶都红肿了，好久才平复。
她是个冷情的人，很难共情别人的喜怒哀乐。
但自从怀孕之后，很多东西都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
而且，还变得矫情。
这变地不像自己，这让她很慌。
所以在顾衍之进来寻她的时候，她又竖起了刺，极冷淡地瞥他一眼之后，说：“你想再失去一次他的话，下次可以再用力一点！”
这个他，彼此都知道是什么。
他们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
顾衍之黑睫翕动，似想说什么，只见那喉结上下深深滑动了两下之后，又把话咽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无奈和温柔地抱了报她：“知道了，下次我注意！”
秦桑宁可他现在狠一点，说话混一点，哪怕是动手，都要比现在这种情况更让她安心！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去吃点东西了？”他的掌心撑在她的后腰处：“就算不饿，小家伙也要吃对吧？”
秦桑不太自然地别开脸，终究还是跟着他的步子走出去。
第二天是约好产检的日子。
秦桑本想自己去，因为产检的医院离翻译社不算远，结束之后，她可以直接去上班。
但顾衍之执意要一起，甚至一本正经跟她分析理由和自己的担心：“你想让小朋友出来嫉恨有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爸爸吗？”
秦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宝宝、爸爸，妈妈，这些曾经距离他们很遥远的词汇，突然都翻涌出来，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
晚饭吃完之后，遵照医嘱，要散步半小时。
顾衍之给她拿了一件外套之后，牵她手下楼。
电梯下降到半途，进来一对奶孙，小朋友看样子也就四五岁，奶奶已过花甲，小朋友看到秦桑很天真地指着她的肚子问：“阿姨你这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