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频了半个多小时，袁蘅估算着他那边的时间，催他快点去睡觉，挂了电话。
等再回到宿舍的时候，风向已经变了。
之前那些说袁蘅‘被分手’的谣言不攻自破，男朋友的妈妈都来学校看她了，还分什么手！
“这一波操作也太爽了！”
文翠翠笑眯眯的，“我刚刚还特地去曲英英她们宿舍溜达了一圈呢，她躲厕所里都不敢见人了。”
“……”
袁蘅没好气，“你到处去宣传我男朋友妈妈来学校看我的事情啊？”
“当然啊！”
文翠翠理直气壮：“这样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你不知道曲英英今天有多怂。”
袁蘅摇摇头，觉得其实根本没必要。
但也知道文翠翠是为了她好，洗了手出来，笑说晚上请大家一起吃饭。
……
爷爷奶奶家拆迁，两个两人已经搬进了新房子里。
元旦袁蘅回去的时候姑姑怕她找不到路，特意去高铁站接了她一起回去。
爷爷奶奶分了一套新房子，还分了一笔钱。
回去的路上，袁晓兰一直在吐槽：“你是不知道你那个后妈，现在眼里全是你爷爷奶奶那套房子了。”
蓝玉凤的本性这些年逐渐暴露了出来。
为人小气贪婪，为了公婆那套房子，一百多个心眼全用上了。
袁蘅叹了口气，她自己不争不抢可不代表别人也跟她一样，这一点来说爷爷奶奶倒是很有先见之明。
爷爷奶奶分到到房子在接近市区的地方，离原来住的老房子有十多公里远。
袁蘅和袁晓兰到家的时候袁家一家三口已经到了。
蓝玉凤在厨房里忙碌，袁北则在客厅里说笑话，逗得爷爷奶奶合不拢嘴。
看见袁蘅回来，袁北赶紧跑过去抱她，大声喊着姐姐。
袁蘅笑着摸摸他的头，又喊了爷爷奶奶，随即语气淡淡的喊袁习清爸爸。
袁习清碍着两人在场，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袁蘅给爷爷奶奶买了礼物，她拿着东西去房间里放，出来洗手的时候姑姑接了个电话，回去了。
就这么坐着等吃也不好，袁蘅去厨房里帮忙。
蓝玉凤已经炒了好几个菜了，正在往汤里放盐调味。
顿了顿，基于礼貌，袁蘅还是喊了一声：“妈”，又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蓝玉凤语气不咸不淡的，“你把碗筷拿出去摆好就行。”
袁蘅点点头，哦了一声，从消毒柜里拿了碗筷汤勺出去餐桌摆好。
她是坐最早一趟高铁回来的，这会儿刚好是午饭时间，从厨房里看出去，对面家家户户都在做饭。
可是好像没有哪一家，氛围是像他们家这样的，怪异中透着几分的算计。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
可袁蘅却感觉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果不其然，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蓝玉凤说她有事情要宣布。
“有什么事情咱回家说去。”袁习清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别在这儿打扰爸妈了。”
“这怎么能叫打扰呢？”
“……”
袁习清嗫嚅着想要阻止她，奶奶却笑说：“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玉凤说得对，都是一家人。”
“那我可就说了。”
蓝玉凤清了清嗓子，“你们也知道，还有两年小北就要上初中了，我跟阿清商量好了，想给他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爷爷点点头：“是该换。”
蓝玉凤听他这么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奶奶又道：“你们想换房子是你们的事情，我们老俩口也帮不了什么忙。钱呢，我们最多只能给十万，多的也没有了。”
“十万？”
蓝玉凤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年头十万块钱能买什么房子？恐怕连个洗手间都买不到。
奶奶点头：“这十万算是给你们的。”
意思是不用他们还。
蓝玉凤吸了一口气，还想再说什么，袁习清连忙拦住了她，“不用不用，您二老留着吧，我们不要。”
那天的家里很混乱。
袁蘅后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她只是觉得很窒息，整个人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也出去了，在附近坐了一整个下午。
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今天是国内的元旦节，靳天逸给她打电话回来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袁蘅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制性地往脸上挤了笑容出来才接电话。
他说年底不确定能不能回来。
袁蘅其实有点失望的，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心里就特别特别的想他。
吸了吸鼻子，袁蘅开玩笑，“要不然我买机票过去看你好了。”
“嗯？”靳天逸皱了皱眉，“是不是哭过了？”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没有啊。”
袁蘅笑了笑，尽量表现的很平常，“可能是今天有点冷，我在外面呢。”
然后随便找了个话题岔了过去。
没一会儿天空开始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
袁蘅用手接了几片小小的雪花举到镜头前面给他看：“今年的初雪哦。”
就是可惜，他不在身边。
袁蘅找了个地方避雪，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的挂断。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因为过节，路上的行人都是来去匆匆的。
不远处几个孩子正在大呼小叫地招呼着自己的同伴出来看雪。
袁蘅一时看的有点茫然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去哪里。
不管是爷爷奶奶家还是那个家，好像都不真正的属于她。
袁蘅不由想到了靳天逸的那个公寓，那里面有他们俩很短暂的甜蜜回忆。
如果一定要是‘家’的话，此时此刻她最想去的地方是那个小公寓。
很想他。
……
元旦之后就是考试了。
袁蘅为了应付考试，几乎把自己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在了复习上面。
考完试袁习清给她打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他好去车站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