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小心扭到了脚踝，白蓉痛呼出声。
不过她也不敢停留，抱紧了怀里的包包起身要走，前面一道手电筒的光线突然照了过来。
“……”
白蓉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面包车，而此刻车里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三四个男人。
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下来。
这些人白蓉都认识，就是那家夜场的打手，她亲眼看见过不少次这些男人对待企图逃跑被抓回来的女人的手段。
“不、不……”
她绝对不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她死都不要再回去过那样的日子！
白蓉一步步地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墙根上，退无可退。
“白小姐。”为首的男人举着手电筒走过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
“哪两条路？”白蓉紧紧攥着怀里的包包，只要有一丝丝逃出生天的机会，她就决不放弃。
“第一，跟我们回去。”
白蓉看着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警惕道：“第二条路是什么？”
“至于第二条路么。”
男人笑笑，“今天晚上我们哥儿几个送你出境，从今往后是好是坏，你都不能再回来。”
“……”
白蓉不敢相信这些人会那么好心，抱紧了怀里的小包道：“有什么条件吗？”
“没有。”
男人说完对着身后的人一挥手，立刻有两个人走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架住了白蓉。
“选吧，白小姐。”
此时此刻的情况，似乎已经容不得白蓉再好好的思考了，她脱口道：“我选第二条路！”
仿佛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男人点点头，“好，那咱们现在就送白小姐上路。”
……
黎塘镇医院。
靳天逸是夜里十一点多到的。
袁蘅一直守在奶奶的病房里，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老婆！”
靳天逸一把把人给抱住，“对不起啊，我当时正开会呢，没看见你电话，奶奶怎么样了？”
“……”
袁蘅摇头，有些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把这个男人暂时的当成了救命稻草。
靳天逸心疼，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
奶奶住的是单人病房，靳天逸怕吵着老人家休息，只进去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医生说，可能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袁蘅声音哽咽，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奶奶的身体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
今天一整天她都陪在这里，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怎么就不早一点回来呢？
“好了，别哭了。”
靳天逸安慰着，袁蘅靠在他肩膀上面，困意不知不觉的就涌了上来。
……
奶奶是第七天走的。
袁蘅中午还给奶奶看了月嫂发过来的小葡萄摇摇晃晃学走路的视频。
小家伙体重有一点点的超标，在婴儿房里穿着尿不湿学步。
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还有圆嘟嘟的小脸蛋，几乎和袁蘅小时候一模一样。
袁蘅说，等奶奶病好了就带着她过去看小葡萄，让小葡萄学着喊太奶奶。
老人家似乎是憧憬到了那样的画面，脸上都是笑意。
谁知道不过是一顿午饭的时间，奶奶就走了。
午饭是姑姑带过来的，怕他们夫妻俩一直吃医院食堂的饭菜没有营养。
谁知道吃完饭过来，奶奶已经没了心跳。
医生很遗憾，温声安慰了家属几句，给奶奶的遗体缓缓盖上了白布。
“……”
袁蘅过了大概有七八分钟才彻底的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袁蘅唇瓣哆哆嗦嗦的，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之后了。
靳天逸紧张的要死，医生说袁蘅是因为一直没有休息好，再加上情绪一下子起伏太大，所以才会晕倒的。
“老婆。”
看见袁蘅睁开眼睛，靳天逸连忙一下子握紧了她的手，“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还好……”
袁蘅一下子坐起来，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里是医院的病房，“奶奶呢？”
“还在医院呢。”
靳天逸低声道：“已经跟殡仪馆那边的人联系过了，明天早上会过来。”
“……”
原来不是梦，奶奶真的彻彻底底的，离开了她，袁蘅的眼泪猝不及防就掉了下来。
“想哭就哭吧。”
靳天逸叹了口气，这种时候还是哭出来会好受一些，他轻轻抱住了妻子。
……
奶奶的葬礼办的很简单。
袁蘅穿着一身黑衣，从医院到殡仪馆，再到墓园，之后回家，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到了家里，姑姑拿出来一个纸箱子给袁蘅，“这些都是奶奶之前收拾了说留给你的。”
箱子里有相册，还有些很旧的玩具，都是袁蘅小时候的。
袁蘅点点头，抱着箱子坐在客厅里发呆。
这里是拆迁之后才搬过来的新房子，其实算起来袁蘅在这里并没有住过多久。
她最有记忆的，还是爷爷奶奶家的老房子。
“好了，别多想了。”姑姑袁晓兰坐下来，轻轻的把袁蘅抱进了怀里。
“人生聚散，这是常事，奶奶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袁蘅不说话，已经哭过了几次，到了现在，她几乎已经是哭不出来了。
“对了——”
袁晓兰想到什么，从箱子里翻出来一本旧存折，“喏，奶奶特意嘱咐我了，说这个一定要给你的。”
“什么？”
袁蘅打开一看，霎时就愣住了，这上面写的居然是她的名字，存款金额为三十万元整。
“这……”
“收着吧。”袁晓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爷爷奶奶一直都觉得愧对了你。”
“我……”
袁蘅摇摇头，实在是不知道爷爷奶奶到底是什么时候存的这些钱。
“我不要，还是给小北吧，他这马上要高中了，到时候要钱的地方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