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许昀涟好多都听不懂,孟慈直想把他的脑壳敲出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你说透明玻璃,我实在是不懂那是什么东西啊!”许昀涟好生委屈,他身为知府家的公子,自然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的,可是这透明玻璃,他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说过。
他就知道琉璃!但琉璃不透明啊,而且他也没见过有那么大块的琉璃镜。
孟慈这才知道,这架空的大云朝,还没有出现玻璃这种东西。
牛肉火锅的牛肉讲究一个鲜字,现切现上桌是最好的。
她想着在刚进酒楼侧边的一块地方,设置成一个切牛肉的台子,用透明玻璃隔着,面向主街。
切肉师傅就当场在那儿切牛肉,切完一盘,店小二就送上桌给食客食用,来往路人就能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真材实料。
“罢了罢了,没有玻璃,那就算了,我想想找其他替代吧。”孟慈在原本画玻璃的图纸上打了个叉。
许昀涟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后,戳了戳孟慈的脑门,“你这脑袋,怎么装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鬼点子?”
做那么多新奇的美食,他还能说那是孟慈在美食上天赋异禀。
可昨日去定桌子,见她想都不用想便能画出那样特别的桌子,今日又来给他说什么透明玻璃,他总觉得,孟慈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孟慈啪一下挥开许昀涟的手,“我要没有这么多鬼点子,你能看得上我?”
闻言,许昀涟笑着就要搂住孟慈的肩膀,“我的慈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你没有这么多鬼点子,但你还有这一张脸啊!”
今日孟慈穿着一件碧绿色束腰罗裙,外面天冷,本来还披了件同色系的斗篷,这是她前些日子在成衣铺子买的。
如今日子好了,她给全家都置办了好多冬天的衣物和被子,这样就不用小莲一针一线去缝制衣服。
到了涟心楼,里面一点也不冷,孟慈便把斗篷脱了,露出她纤细的腰肢。
乌黑柔软的头发被她挽成最简单的单螺,又插了一支玉簪,额前的青丝顺着脸颊垂下,巴掌大白皙的小脸,一双杏眸清澈明亮,鸦羽般的长睫毛翘扬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许昀涟又想叫她“小娘子”了。
许昀涟爱美人,孟慈这样的姿色,他自然也是爱的。
孟慈斜睨了他一眼,“敢碰我,我就把你打骨折。”
许昀涟讪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算了,他惹不起这位姑奶奶。
孟慈将图纸递给许昀涟,“赶紧抽空找人去做,还有,千万不要让九王爷知道!”
“知道了。”
想起来,她还要找萧明慎,便又问了句,“九王爷呢?”
许昀涟挑了挑眉,“你不叫他狗王爷了?”
孟慈的挺翘睫毛飞快的颤了一下,她清了清嗓子,“不叫了,好歹是东家,还给了一笔生意做。”
“什么生意?”许昀涟很好奇,昨日九王爷出现在茅草屋,着实意外得很,虽然他早就猜出来九王爷那是何意。
许昀涟定定的看着孟慈,心想,九王爷好手段啊!
五百两银子,就让心上人眼巴巴的上恩伯府!
难怪今日不见九王爷的身影呢!敢情他已经在恩伯府等着小白兔了?
“哎,”许昀涟唉声叹气,“我的小白兔,要被大灰狼吃咯!”
孟慈:……
这许昀涟,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许昀涟才不想掺和这事,直言萧明慎不在涟心楼,孟慈只好亲自去一趟恩伯府。
差不多一个多月未曾踏入这地,孟慈只觉陌生得很。
其实她心底里并不想来此处的,因为后厨里,有陷害过她的朱厨娘。
本来跟恩伯府没什么联系,她澄不澄清都无所谓,
但今日她既然来了,那就得好好跟苏婶子解释一下,她不曾有过不想送小米粿来恩伯府的心思。
跟门卫禀报了后,很快一个丫鬟就出来了,正是香丫头。
“孟慈姐姐,你终于来了!”
孟慈还挺意外,她还以为有那些误会,苏婶子他们应该会很不喜欢自己呢!
香丫头眼睛亮亮的,“孟慈姐姐,虽然你很久没来了,但是我们还一直吃着你做的东西哦!”
一路走进恩伯府,孟慈听着香丫头的话,才知道这些日子,虽然她不在恩伯府里,恩伯府里却一直有着她的东西。
这还多亏苏婶子喜欢出去外面乱逛觅食,一不小心就听到了涟心楼小米粿和金包银的美名。
她二话不说就冲进去抢购了。一次买不到,就买二次,二次买不到,就三次。
反正在苏婶子的努力坚持下,她日日都能给恩伯公搞到那些小食。
小米粿吃腻了,就吃金包银。恩伯公可欢喜着呢。
俩人有说有笑的向后厨的方向走着,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穿鹅黄色襦裙,梳着好看的百合髻,发髻别着好几支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质发簪,五官精致,肌肤胜雪的年轻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和一个嬷嬷。
香丫头见到人,赶紧福了福身子,“给芙阳郡主请安。”
芙阳郡主?
听到这称呼,孟慈也不自觉垂眸低头,福了福身子。
秦芙阳半点眼神都不分给她们,直接擦肩而过。
孟慈只觉得这郡主有点傲慢,对下人不太礼貌。
而且她身上的香粉味有点浓,也不清香,还好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闻着怕是要窒息。
望着秦芙阳一行人越行越远,孟慈觉得这身影还有点熟悉,不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香丫头看她一直看着秦芙阳离去的方向,以为孟慈好奇,便介绍道:“这是永安侯府的嫡女芙阳郡主。”
孟慈问:“永安侯府?那怎么在恩伯府里?”
香丫头顿了顿,往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才掩着唇在孟慈耳边说:“那芙阳郡主,心悦我们九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