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姑娘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怕也得不少银子吧？”
“这个是根据客人需要的发髻款式，插戴的头面数量以及妆容来决定。”廖小雨脸上的笑容一丝未变，“我们有价码牌的，梳妆之前都是会和客人商量的。”
兴趣很浓的那位姑娘顿时问道：“我现在就想试试，能行吗？”
廖小雨看着她，带着几分歉意地道：“抱歉了，姑娘，梳妆师傅这会儿有客人接待呢。”
“啊~”姑娘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
就听廖小雨又道：“姑娘若是时间充足的，可以去柜台领号牌排队的，等候期间我们是提供茶水和点心的。”
那姑娘顿时恢复了精神头，拉着身边的几人全部涌向了柜台处。
二楼一间屋子里的梳妆台上，一堆瓶瓶罐罐按先涂后抹的顺序摆放着。
穿着紫色长裙的妇人坐在梳妆台前，一脸期待地望着铜镜。
大丫站在她身后，双手利落却不失温柔的挑起妇人的头发。
先是将中间的头发盘在脑后，再将两鬓的头发垂下来盖住耳朵。
妇人又大又方的脸盘顿时显小不少，整张脸看起来也柔和了几分。
再配上明艳的妆容，妇人顿如脱胎换骨一般，贵气大方夹杂着一丝婉约。
就连随身伺候的大丫鬟都不禁赞道：“夫人这般模样比上妆前年轻十岁都不止，若不是搁跟前一直看着，我都不敢韧了呢。”
妇人嗔了她一眼，“这是说的什么话？”
虽是责怪之言，但哪里又有一丝责怪之态，明显愉悦之情占据主导嘛。
大丫冲两人笑笑，道：“夫人只需要再插上一只流苏发钗即可，无需再佩戴其他。”
妇人皱眉，有些迟疑地问道：“就一只发钗，会不会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
“不会的。”大丫笑着摇头，“头面也好，项链手镯也罢，贵精不贵多。夫人今日的发型以及妆容已经完全突出了夫人容颜上的优点。若过多点缀，反而让人掩盖了夫人的优势。”
“行吧。”
妇人短暂地纠结后，示意身后的丫鬟结账。
——
新铺子开张这日的进账并没有赶上隔壁铺子开张那日。
这点其实也在顾初心的预料之中。
胭脂散粉，口红眉笔，虽说她们家的特别，在京城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但还没到不可替代的地步。
价格太超心里预期时，各府妇人以及小姐们自然会选择以前用的那种。
而隔壁铺子的高昂营业额，大多都是香水堆积起来的。
所以赶不上有什么好奇怪的。
又住了几日，客流量完全肯定下来，顾初心便回了村。
将背篼、砍刀以及粮食、锅具等准备好后，顾初心跟爹娘说了，便打算收拾收拾进山了。
舒韵反对，“你一个女孩子进山，让我们怎么放心得下来？”
顾初心耸了耸肩，道：“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凌千韧。”
于是，又加了句，“大抵他的侍卫和暗卫也会跟着吧。”
顾有粮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冲舒韵使了个眼色，起身出去了。
顾初心一脸懵逼地看着她爹消失的背影，收回目光问舒韵，“我爹怎么了？”
就听舒韵叹息了一声，拉过她的手道：“闺女啊，严格来说，你跟千韧两个都是成年人了。
若是搁上辈子那地儿，你们想做点什么特别去的，我们都不会说什么。
可这里不同，思想和民风都没那么开放。
即便将来你们是要成亲的，但不该这个年纪做的事儿坚决不能做，明白不？”
顾初心蹙眉，“娘，我看起来是那么傻的人么？”
“你看起来不傻。”舒韵想也没想的说道，“但我们怕你上辈的意识太重，不将这里的规矩放心上。”
“那是不可能的。”顾初心认真说道，“该放心上的，我自然会放的，放心啊，娘。”
又陪着舒韵说了会儿话，正要起身回去时，就听舒又问道：“千韧回来了吗？”
顾初心耸肩，“那我哪知道，只是听暗卫说，他今儿下午能到。”
嘀咕了一句，和爹娘告辞。
——
凌千韧的暗卫的消息还挺准，顾初心一个午觉起来没多久，他便到了。
“很忙吗？”
“也不算吧。”凌千韧接住她递过来的茶水，“对将士们的训练计划进行了调整，趁着回去了就让爹爹和大哥过过目。”
“哦。”顾初心应下后，又想起一事儿，“你说的大哥，是你亲大哥吗？”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有歧义，便加了句，“我的意思是跟你是同一个娘吗？”
“是。”凌千韧柔声说道，“除了大哥和柔儿，我还有个大姐，你见过的。”
顾初心眉头轻皱，很快便明白了他说的是谁，“莹华公主？”
凌千韧点头，唇角勾起深深的弧度。
顾初心都想锤他了，那会儿才哪里哪，他居然给弄得人尽皆知的。
也不知道自己在莹华公主那里落下的是个怎样的印象。
“怎么了？”凌千韧见他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眸底满是不解。
顾初心：“……”
这要她怎么说？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即便留下的是不好的印象，暂时也没法挽回，干脆就不纠结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时再说呗。
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和他说了进山的事儿，末了还征求他的意见，“是今儿就出发，还是明儿一早？”
凌千韧想也没想地道：“我无所谓的，关键看你想什么时候。”
顾初心无语的看向他，“我征求你的意见呢，，你就这么给我抛回来，，真的好么？”
凌千韧唇角又弯起了弧度，整个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一些，“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