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透气的功夫，听见灶房的说话声，便抬步走了过去。
青芜正搁灶门前烧着火，舒韵炒菜，紫菀则在另一边切菜。
双手狠狠地在脸上揉搓了一把，道：“这菜是不是有点儿少？”
“差不多的。”舒韵笑着解释道，“你冯叔手里有活，大抵是担心我们着急用，便抽了五个人过来先干着。”
“这样啊。”顾初心看了她一眼，“娘，咱买个厨娘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舒韵笑看了青芜和紫菀一眼。
青芜还好，常年耍刀弄剑的，双手别说粗糙了，没有老茧就算好的。
可紫菀不一样，双手白白嫩嫩的，舒韵都担心哪一天给人整粗糙了，到时没法和皇后娘娘交代。
顾初心没她娘想的那般复杂，只不过是觉得家里人越来越多，事儿也更多，她娘想松快松快都不成。
于是，晚上在空间里见着凌千韧时，便说起了这事儿。
凌千韧眸底意外划过，“你的意思……让我买？”
顾初心不满地看向他，“难不成我还要为这事儿专门跑一趟？”
凌千韧嘴角翘起，“是我不好，差点就让心心受累了。”
顾初心哼哼，“还有我的药铺，奶奶们的糕点铺子。”
本就翘起的唇角又往上了几分，“遵命。”
顾初心这才满意了，“我一直没问你，这几天在忙啥呢？”
“莱钏府捕获了十万斤私盐，牵出的贪官污吏不少。”
“原来忙着抓贪官哦。”
“那是刑部的事儿。”凌千韧拉过她的手把玩着，“大绥的盐田不少，但多是粗盐，其中又有一半以上杂质含量过重，根本不能入口。”
顾初心眉头微皱，“可我看市面上卖的盐还可以啊，且价格也没高到太离谱啊。”
凌千韧笑笑，继续解释，“我以前是不是和你说过大绥人口偏少？”
“嗯。”顾初心点头，“前朝皇帝昏庸，还有战争的影响嘛。”
“爹爹和大哥对人口一事向来重视，知道粗盐有损健康，不利于长远后，便禁止粗盐流向市面。所以，目前市面上出售的都是细盐。”
顾初心心底一寻思，便问道：“那十万斤私盐都是粗盐？”
“嗯。”凌千韧点头，把玩她手的力度似乎加重了两分，“心心，你有将粗盐变成细盐的法子吗？”
看着她鲜活灵动的模样，凌千韧没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还想再进一步时，被她推开了，“你现在能弄到粗盐吗？”
“……”
凌千韧还能说什么，只得认命地出去取盐了。
顾初心将逃荒路上做的滤水器改装好，并将所需要的工具全部准备好。
等了两刻钟的样子，凌千韧才提着桶盐进来。
顾初心伸头看了眼，泛着浓重的黄，不禁疑惑上心，这样的盐有走私的必要吗？
凌千韧只一眼便懂了她心底的想法，道：“这是勉强能入口的那部分。”
“……”
顾初心扶额，果然没有更差的，只有想不到的。
起身拿起改装后的过滤器，和凌千韧细细做了介绍，并讲述了原理，而后便坐在一旁，指挥凌千韧操作。
凌千韧摩挲着雪白雪白的盐，心绪翻腾如波如海。
纵然已经猜想到她能将粗盐提炼成细盐，但提炼出来的盐的品质却是他未曾预料到的。
顾初心见他久久未开口，便上前两步问道：“怎么了？是有哪里不……”
话未说完，便被人揽进了怀里，耳边传来的声音更是温柔缱绻。
“心心，你是我的福星。
上辈子是，这辈子更是。”
顾初心征愣了一瞬，随即露出如花的笑颜，双手环上他的腰，略带俏皮地问道：“有那么夸张吗？”
“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凌千韧柔声说道，“大绥现有的细盐根本不够吃。自打禁止粗盐流向市面后，我们每年都会向东越购买细盐，耗费数十万两白银。为了保证家家都吃得起，买回来的盐都是亏本卖出。朝廷每年在这上面至少得贴两万两白银进去。”
顾初心皱眉，“朝廷都做到这般了，私盐还能有活路吗？”
“他们可不是往内贩卖。”凌千韧眼底一抹锋利划过。
“该不会是往你刚才说的东越吧？”顾初心试探着问道。
“不止呢。”凌千韧解释道，“东越应该也没有提炼细盐的法子，他们盐多是因天然优势，也就是细盐井多。再有他们和大绥周边其他国家一样，是不禁止粗盐流向市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