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明白了，都在母后的院子里，心儿住我旁边又怎么了？”凌千柔气呼呼地问道。
“住你旁边做什么？和你谈天说地？也不看看啥时辰了，还让不让她睡觉了？”
“……”凌千柔一噎，咬着牙齿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俩会谈天说地？”
“既然没谈天说地的打算，那房间挨不挨着又怎样？”凌千韧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问道。
“……”
凌千柔这回是彻底被噎住了，只得回头跟千皇后求助，“母后，你看他……”
千皇后一脸笑呵呵的，“行了行了，小五你自个儿选去吧。”
凌千韧跟她道了谢，带着康嬷嬷快步走了出去。
“母后—”凌千柔嘟着嘴，一脸地委屈。
“你呀！”
千皇后嗔了她一眼，而后看向顾初心，柔声道：“心儿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我。”
“心儿谢过姨母。”
一副乖巧地模样，看得千皇后的心都快融化了似的，忍不住拉起她的手，声音也越发地温柔起来，“可愿意让康嬷嬷跟着你？”
顾初心点头，依旧乖巧不已，“我自是愿意的。可千韧说，康嬷嬷是姨母的陪嫁嬷嬷，想来应该是姨母身边得力之人才是。
若是跟着我走了，姨母这边……”
千皇后满眼笑意，“傻丫头，姨母身边还能少了人伺候不成？”
“嗯…”顾初心抿了抿唇，应了下来，“心儿谢过姨母。”
这时有宫女过来禀告，“启禀娘娘，顾姑娘的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顾初心矮了矮身子，跟她告退，“姨母也早些休息。”
转身时，还不忘冲凌千柔眨了眨眼睛，“我先回去睡了啊。”
凌千柔跟她点点头，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转身挽着千皇后的胳膊，道：“母后很喜欢心儿呢。”
千皇后脸上刚刚退却的笑意，再次聚拢在眉眼间，“难道你不喜欢？”
“喜欢啊。”凌千柔回道，“心儿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
“嗯…”千皇后拍着她的手背，带着几分感叹地道，“以前我总是担心，你五哥就这么孤孤单单的过完这辈子。
听坊间流言，说他是断袖，就想着哪怕他要的是个男人，我也认了。
谁曾想，他心里竟是早就有了人。
你父皇私下没少和我念叨，说他榆木脑袋，堂堂皇子，大张旗鼓地找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又说他挺机灵的一个人，偏偏在这事儿上缺乏主见。
以至自个儿孤单了那么久不说，连累人姑娘也吃尽了苦头。”
凌千柔眸光微闪，“母后，不在意……门楣？”
“有什么好在意的？”千皇后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未必还能有大得过你父皇去的？
如此，还不如让你们选个中意的呢。”
说到最后一句时，千皇后别有深意地看了她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