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重生太后她踹翻了全京城 >第四十一章 脉案,威胁
    慧心直接说了来由,“叨扰施主。今日寺中收留一落难之人,自称乃是遂平伯府长房嫡子,故而特来请施主前去辨认。”

    言下之意,别让人平白冒充了遂平伯府的名头。

    夏果猛地想起今日一早听到的传闻,顿时一惊!

    “长房嫡子?难道是……”

    “夏果。”

    宣芷从后头走了出来,朝门口的慧心笑了笑,道,“如此,我便去瞧一瞧,劳烦大师带路。”

    夏果顿了顿,伸手,扶住宣芷。

    慧心在前头引路,宣芷出了院子时,看了眼隔壁。

    门窗紧闭,门前也不见脚印踪迹。

    ——莫非已走了?昨夜之事尚未了结,她腹中的毒药又要如何?

    “姐儿,难不成真是泽哥儿?”夏果紧张地小声问道。

    宣芷摇了摇头,没说话。

    一直来到客堂最西侧的一间屋子。

    就听门口传来一阵哭声,“大师,您务必救救我家哥儿啊!他昨夜,昨夜就是赏雪去了!谁知竟会遇着匪徒,受此残害啊!大师,大师!”

    “阿弥陀佛。”慧心道了一声佛偈。

    跪在地上的双寿扭头,一下看到宣芷,立时奔了过来,哭着嚷着道,“芷姐儿!您救救大哥儿!他,他快要不成了啊!”

    “!!”

    夏果被唬了一跳,顿时沉了脸,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双寿却不理她,只一个劲地朝里头嚷,“芷姐儿,您去看看大哥儿吧!他都是为了您……”

    ‘您’字尚未出口。

    夏果断然喝道,“还不住嘴!吓着姐儿,我饶不了你!”

    双寿叫她骂得一顿,还想再喊。

    宣芷已走过去,朝站在门口的玄空大师福了福身,温声轻道:“大师,这确实是我家中兄长的长随,不知发生何事了?”

    她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慌张与疑惑,还带着几分关心。

    玄空叹了口气,朝门内扫了眼,却没细说,只道,“阿弥陀佛。若是再晚上半个时辰,只怕便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宣芷适时地瞪了瞪眼,朝门口看了眼,犹豫了下,低声道,“那我进去瞧瞧兄长……”

    却被玄空一拦,“阿弥陀佛,施主,不宜进。”

    宣芷脚下一顿,忽而想到某种可能,差点没控制住翘起的嘴角。

    用袖子掩了掩嘴,转过脸来,已是满眼的惊慌,“大师,这是为何?”

    玄空又重重地叹息,摇了摇头,只说道,“我已吩咐人安排马车。既已知晓是伯府之子,便尽快安排他回府,若是可行,去太医院请陆太医替他诊脉吧!”

    玄空以为她不知晓,可在皇宫待了十八年,那些太医专攻哪一科她了如指掌!

    太医院姓陆的太医有两位,依着现在的年纪,应当就是陆守,世袭的阳科圣手!

    她垂下眼睫,咬了咬后槽牙——虽然针是自己刺的,可还是有点儿想叉腰大笑怎么办?

    忍了又忍,终于再次摆出一脸的关切,问道:“大师,不知兄长到底出了何事?”

    玄空却不好将那情形与女子细说,只拿了一张脉案递过去,道,“带回去,给家中长辈。”

    宣芷又露出几分紧张,双手接过脉案,恭敬道,“多谢大师,那我就……”

    这时,一个僧人匆匆走来,在玄空耳边低语几句。

    宣芷隐约听到几句‘王爷’‘急’。

    玄空立时与她们告辞。

    慧心去安排马车。

    客堂前,一时便只有还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双寿。

    他满脑子都在想,这要是让二夫人知晓了,自己定然活不了了!

    突然,见宣芷走到他的面前,将脉案递了过去。

    他僵滞抬眼,就见宣芷垂眸含笑望来,这张脸是真好看啊!也难怪大哥儿会动那样心思了。

    然后就听宣芷不惊不慌地说道,“这个你带回去,交给二婶。”

    那娇娇软软的嗓子里甚至还隐约带着几分笑。

    双寿一颤,猛地反应过来,张口便喊:“芷姐儿!大哥儿是为了您才……”

    宣芷朝旁瞥了眼。

    “啪!”

    夏果两步上前,一巴掌将双寿扇得歪了过去,柳眉倒竖地瞪着他喝骂,“我分明让你不要胡说了!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双寿一个小厮,气力并不比夏果小。

    可一转过头来,对上宣芷的视线,竟莫名地浑身一寒!气势瞬间萎顿到了尘埃里!

    宣芷慢悠悠地打开脉案,从头到尾看了一圈后,眼角都弯了起来。

    那好看欢喜的模样,仿佛是脉案中提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

    双寿捂着脸,微微动了下。

    却见含笑的宣芷忽而朝他瞥了眼。

    他一僵。

    就听宣芷含笑道,“双寿,泽大哥哥可是二婶看着比自己的命还要紧的眼珠子,平素里就算崴了一脚,身边伺候的人都要挨罚的。你说,出了今日这样的事儿,二婶,会放过你么?”

    她分明是笑着的,可双寿的身子却已凉了大半截儿!

    ——二夫人惩罚人的手段他可是亲眼看过的!

    他颤着嘴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宣芷捏着脉案转身,走到廊檐下,看屋前尚未清扫的重重白雪。

    天光与雪色融为一体,那些泥泞里的腐败与阴暗,都叫这光洁掩盖得无影无踪。

    她笑了笑,并未回头地说道,“我帮你想个法子,好歹保你一命。如何?”

    双寿不可置信地瞪眼,忽然膝行想要扑过来抱宣芷的腿,“芷姐儿!您救我!奴才给您做牛做马!您救救我!”

    被夏果挡住。

    他砰砰地在地上磕头。

    宣芷看见,院中角落里,有一块雪堆朝一旁歪了点儿,露出了黑漆漆的一道缝隙。

    她弯起嘴角,轻轻缓缓地问:“泽大哥哥昨日是以何由头离家的?”

    双寿忙道,“是,是说去铜锣庄,给二夫人买秋梨膏。”

    铜锣庄,跟香山寺可是两个方向。

    打着孝顺的幌子,行玷污血脉的龌龊。

    宣泽这样的东西,就该受尽折磨地一点点地被碾死,臭烂!

    宣芷满脸冷嘲,嘴角却依旧婉笑如花,看着那处雪堆,慢声道,“好,那你听着。”

    双寿趴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