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岛主的旅行日记 >第 65 章 反派系统 19
    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棋盘了,但真正玩起来我绝不会惧怕谁,对于我来说,围棋就是一种早已被完全破解出来的游戏,想输都难。

    就算有人能做到走一步就算完全局,在棋盘上不犯任何错,他也最多就是能和我打个平手,绝没有胜过我的可能。

    因此在张文昌提出要和我比拼棋艺时,我委婉地提醒了他一句:“你确定要和我比这个?和我下棋你不会有胜算。”

    “这么有自信,看样子你是同意了?”张文昌将我的提醒视若无物,对我的好意不屑一顾。

    眼看他不领情,我也懒得再劝,直接朝着他点了点头,应下了他的邀约。

    找赌场的工作人员说明我们的需求后,工作人员为我们提供了一间空房间,并拿来一副围棋。

    木制棋盘摆放在桌子中央,我和张文昌面对面地坐下,将各自的房卡放到桌子上的读卡器中。

    张文昌第一局压的赌注是一百枚筹码,我没什么异议地跟了。

    在裁判宣布第一局比赛开始后,他执黑子先行,在棋盘上落下第一枚棋子。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双方下棋的速度都很快,通常对方的棋子刚落下,我们的棋子便会跟上去,中途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就好像我们在下棋之初就已经挑选好了所有落子的点,我们比拼的不是棋艺而是下棋的速度,谁能尽快将手里的棋子精准地放到棋盘之上,谁就能取得优势。

    连着下了十几个回合后,张文昌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我已经开始围剿他的棋子了,他却没能让我折损半分。

    他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劣势,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每落下一颗棋子都经过再三的思量,企图让自己的布局得以展开。

    我落子的速度不变,不管他将多少时间耗费在策划上,只要他将新的棋子投入棋盘,我便会立即将白子放到合适的位置。

    棋局进行到中途时,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呈现出一边倒的状态,白子占据半壁江山,黑子被逼得步步后退,张文昌的神情也早已从一开始的从容镇定变得凝重无比。

    他用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枚棋子,几次想要落下,却始终没能下定决心,玉石雕琢而成的黑棋沾染上他的汗液,不知何时,他已经因为精神的过度紧绷而汗流浃背了。

    斟酌再三后,张文昌将手的棋子扔进棋篓中,满脸颓然地道:“我输了。”

    这盘棋还没有下完,棋盘上空余的地方还有很多,可但凡是懂点棋艺的人都看得出来,黑子早已是强弓末弩,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

    “还要再来一局吗?”我问。

    张文昌摇摇头,苦笑道:“不了,是我技不如人,这一点再来多少局结局都不会改变。”

    围棋和其他的赌场游戏不同,赌场中的游戏或多或少都掺杂着运气的成分,技术再好的人拿不到好牌也同样不可能赢。

    但围棋的胜负与运气无关,比拼的是绝对的实力,棋艺不精之人运气再怎么强盛也唯有落败一途。

    实力这种东西并不是依靠运气就能改变的,两者实力差距太大,赢不了就是赢不了,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若是我和你的棋子对调呢?”我不紧不慢地问。“我们继续下这盘棋,这次你执白子,我执黑子,你敢玩吗?”

    张文昌神情一变,定定地凝视了我片刻,声音沙哑地问:“你都知道?”

    我笑了笑,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今天之前,张文昌已经用下棋的方法淘汰了两名玩家。

    他每次用的套路都一样,确定好目标后,他先是向对方提出要以围棋定胜负,若是对方同意,那赌局便顺理成章地开始,如果对方拒绝,他则会抛出一定的诱饵,哄骗对方入局。

    他抛出的诱饵大多是在棋局开始前让对方多少个子,在棋局中允许对方毁几步棋这一类的,遇到意志不坚定,贪图小便宜的人,这些看似能左右整个棋局,实则对于战局无关紧要的饵就足以令对方上钩。

    就算遇到意志坚定警惕性强的主,张文昌只要轻飘飘地说一句自己愿意拿出比对方多十倍的筹码下注,只要对方能胜过他,这轮游戏压下的筹码立即就能翻上十倍,那些警惕性强的玩家十有八九也得乖乖踏进他的圈套。

    张文昌敢抛出这样的诱饵,他自身自然也是有所依仗的。

    在他所生活的那个世界中,他是他们国家最优秀的棋手,也是国际棋坛上最年轻的棋圣。

    他的爷爷是位研究围棋研究了一辈子的围棋大家,自从张文昌在五岁时展现出超凡的围棋天赋后,他的爷爷就开始亲自教导他,企图将他培养成围棋界的新星。

    张文昌也没有辜负老人的期望,他从七岁就开始参加国内的各种围棋竞赛,十岁便成为国际知名棋手,十三岁时参加了一年一度的世界围棋交流赛,并成功在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围棋高手中脱颖而出,取得第三名的奖杯。

    自那之后,他一直在围棋领域走得顺风顺水,不仅在未满十五岁时便通过考核取得棋圣的称号,更是在十六岁那年摘下了世界围棋锦标赛冠军的桂冠,成为围棋界最为耀眼的明星。

    张文昌的一手棋艺出神入化,在围棋界中难逢敌手,正是依靠着这份技艺,他在成功拉了两名玩家入局后,不费吹灰之力地碾压了他们,并在对方输了一场赌局之后,提出与对方交换棋子,继续棋局。

    与他对决的两人都是多少懂点棋艺的玩家,眼看棋盘上的局势已经无比分明,认定在交换棋子后张文昌不可能再翻盘,都在张文昌的激将法下答应了进行第二轮赌局,并为此压上更多的筹码。

    对于技术差不多的棋手来说,早已成形的棋局自然不可能再出现什么逆转,但对于张文昌这种围棋方面的宗师而言,无论对方占据的优势再多,只要对方棋艺不到家,他都能轻轻松松地逆转全局。

    凭借着自己极其高超的棋艺,张文昌利用玩家的侥幸心理与好胜心,成功将被自己选中的两个玩家的筹码搜刮干净,令他们因此出局。

    今日的情形宛若过往的重现,只不过这一次处于劣势的那一方换成了张文昌自己。

    “是那两个人告诉你的?”张文昌皱着眉问。

    “是你告诉我的。”我说。

    张文昌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随即想到了什么,眼中闪现出深切的忌惮与懊悔:“你是精神系异能者?”

    张文昌所说的话语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无比地肯定,从他心里的想法中我得知,他曾经在某个精神类的异能者手中吃过大亏,自那之后,他一直对这一类异能者敬而远之,从不主动招惹。

    张文昌此时已经猜到我是通过读取他的记忆而了解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的事情了,见我没有否认,他抬手朝我拱了拱,一脸苦涩地道:“很抱歉,格林先生,今天前来打扰您是我不对,我愿意给您三件道具作为耽误您时间的补偿,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不同于那些表面上笑容可掬,实际上心里脏话连篇的人,张文昌嘴上在道歉的时候心中也满怀歉意,除了歉意之外他心里的想法就只剩下后怕和后悔,没有一丝的不服或抱怨。

    当然,他可能并不是不怨不恨,只是他心中对精神系异能者所怀有的恐惧太过巨大,大到足以将其他的一切情绪冲垮,遇到能看透别人心思,控制别人心神的人就只会服软求饶,一丝反抗的情绪都生不出来。

    我望了低眉顺目的张文昌一眼,问:“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玩了?”

    “必输之局,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张文昌反问。

    他心中斗志全无,我也没兴趣欺凌弱小,再加上他认错态度还算不错,我也不再强求,松口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见我不再坚持,张文昌松了一口气,赶忙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道具牌拿出来,递到我面前供我挑选。

    我随便选了三张图案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将剩下的道具牌还给他。

    张文昌收好道具牌,拿起自己的房卡,后退着离开了房间,一刻也不愿意多留。

    从房间里出来后,没有玩家再来找我对赌,我也没有找其他玩家PK的意思。

    经过四天的积累沉淀,实力不足或是手段不够的玩家早已被淘汰,如今还留在赌场中的无一不是硬茬子。

    截止至第四日傍晚,参与这一轮游戏的十五名玩家中还有七人尚未出局。

    除了我之外,剩下的六人分别是张文昌、莉莉娅、在游戏开始那天戴高礼帽出场的青年林修,在柜台排队办理手续时排在第一位的玩家周信。

    一个有着玳瑁色眼眸和淡金色长发的女郎安妮·亚历山大,以及一个气质阴郁,将头发染成蓝色的非主流杀马特青年叶瑞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