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好生熟悉。
老鸨领着一群姑娘,又殷勤又夸张:“哟哟哟,好俊俏的公子。老身也算是阅人无数,可从没见过如此标致的男子。姑娘们,贵客来了,好不好生伺候着……”
“公子贵姓?”
“哇,天下竟然有如此漂亮的男子?”
“我还以为兰家的二公子已经是天下第一美男,不料,这个竟然比他还帅几分,简直是不可思议……”
“都杵在门口干嘛?快请这位贵公子进去啊……”
一群姑娘吵吵嚷嚷地簇拥着白衣人进去了。
林花照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夜色,越来越深了。
夜市上的人群开始慢慢稀少。
后来,就连月色也困了倦了,躲在云层后面,再也不肯出来了。
林花照还是木桩一样站在原地,看着大街小巷,如何慢慢地变得冷清寂寞,直到空空如也。
街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双腿,早已麻木得近乎僵硬。
但是,她并未靠近半步,就像一个观众。
“林花照,你可别误会了。我之所以多次救你,只是不想落人口实,你父亲说我一定会害死你,那我就要让他知道,他大错特错!仅此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
翠品堂。
最大最奢华的厢房翠微居,此时,被姑娘们围得水泄不通。
无他,今天的客人一来,随行的小厮就直接递过去一个匣子。
匣子里,满满的金元宝。
那是实心的船型的大金元宝,每一锭,至少百两以上。
翠品堂的客人自然非富即贵,可是,能有这么大手笔的,老鸨从没见识过。???.
当老鸨打开匣子的一瞬间,狗眼都差点被闪瞎了,惊喜之余,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快……快把翠品堂的所有姑娘全部叫来。无论这位公子要谁要几个要在这里呆多久都可以……什么?你说其他客人?其他客人叫他滚……都可以滚了……快快快,上最好的酒菜……姑娘们,是时候亮出你们最大的本领了……”
很快,最好的酒菜摆上了。
最好的伎乐也上来了。
跳舞的,唱曲的,弹奏的。
翠微居济济一堂,饶是所谓的“头牌”们也失去了矜持,一双双眼睛热辣辣地盯着座位上的男子,恨不得立即扑过去。
可是,她们很快发现一个诡异的问题——
男子独坐一张大桌。
其他座位都空着。
但是,你没法坐,更没法靠近。
周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你无论怎么走,都走不过去。
大家傻眼了。
随行的白衣小厮站在一边,笑嘻嘻的:“这位公子不喜喧闹,你等暂且不要靠近,只管拿出你们的才艺,只要逗得公子开心了,保管有你们想不到的好处……”
大家顺着白衣小厮的目光,看到一个打开的檀木箱,箱子里,金光灿烂,全是金条。
整个翠品堂,都可以被买下来十次了。
头牌飘飘姑娘如梦初醒,娇声道:“姐妹们,我们先给公子跳一曲……”
流云水袖,满室的温言软语,脂粉飘香。
所有男人的梦中盛况。
一曲接着一曲,弹奏的累了,跳舞的也累了。姑娘们的花容慢慢地有些晦暗了。可是,那个贵公子还是一个人坐着,端着酒杯,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他。
白衣小厮挥挥手,姑娘们全部停下来,远远地,好奇地看着那位古怪的豪客。
“来来来,凡在场者,一人一根金条……”
众人欢天喜地:“这么大的金条,公子想怎么玩?”
“公子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看看,我怎么样?”
“公子,让我服侍您吧……”
……
白衣小厮还是笑嘻嘻的:“这位公子刚到贵地,暂时还不适应。明晚再说。”
姑娘们喜出望外:“明晚还有金条吗?”
“当然!来者有份。”
燃烧已久的灯芯发出荜拨一声,周围的光线有些黯淡下来。
娥姿手指一挥,四周的门窗全部自动关闭了。
他把身上的白色长袍一脱,气咻咻的:“柳三月,你tm是不是有病啊。花这么多钱,让人隔你三丈远围观?”
柳三月举着酒杯,不动声色:“你处心积虑,一直想让我破戒!我只是好奇,你既然都甘愿充当我的小厮了,那你为何不先试一试?你tm是不是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