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样好看些。”
只见眼前的纳兰阁,肤色白皙娇嫩,圆滚滚的眼睛如同黑葡萄一般,天真又可爱俨然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阿哥看着纳兰阁的模样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走吧,阿哥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罢,兄弟俩便迎着朝阳手拉手一起朝集市走去,画面是那般美好和谐。纳兰阁心里是高兴的,虽然嬷嬷不在了,但他还有阿哥。
正值晌午,集市上热闹非凡。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着手走在街上,不由得吸引来了许多路人的目光。
这两个人太奇怪了。大的那个穿着破破烂烂,长相也平平无奇,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相貌。
而他牵着的那个小女孩,无论是长相还是穿着打扮,都像是富人家出来的小姐,尤其是一张脸蛋白净匀称骨相极佳,一眼便知是美人胚子。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应该站在一处,却偏偏如此亲密。
“阿哥,这些人看着我们作甚?”纳兰阁不安地扯扯阿哥的衣袖。他往日也陪嬷嬷出来买过布,并不怕生。只是今日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未免也太多了些。如若他们的眼神能化成利箭,他非得被射成筛子不可。
阿哥抬手揉揉纳兰阁的头道,“阿雪不必在意他们。瞧,那边有冰糖葫芦,阿哥带你去买吧。”
“阿雪不吃冰糖葫芦,哥哥把银子留着吧。”纳兰阁懂事地摇摇头,目光却不自觉地朝着冰糖葫芦的小摊处望去。
厚厚的糖衣包裹着红艳的山楂,淡黄色的糖衣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融化,散发出香香甜甜的气味,看起来真的很诱人。
冰糖葫芦这种东西,他只看别的小孩吃过。
“想吃就买一串吧。”阿哥牵起纳兰阁的手朝卖冰糖葫芦的小摊走去,爽快地付完银子便将手中的糖葫芦塞到纳兰阁怀里。
“阿哥你先吃。”纳兰阁将糖葫芦递给阿哥。
阿哥摇摇头道,“阿哥不喜欢吃这些,咱们快些走吧,阿哥要带你见一个人。”
“好。”纳兰阁奶声奶气地应下,便加快脚步跟在阿哥身后。
阿哥带着他七拐八拐,终于在一条小巷子的最深处停了下来。
巷子里弥漫着烟火气以及香醇的酒味,阿哥推开一扇简朴的木门,里面坐着几个人,看见他们也并不吃惊,仿佛早就知道他们回来。
“怎么来得这么晚?”开口说话的是一个蓄着大把络腮胡的汉子,看上去不像是好招惹的人。他上下打量了纳兰阁一番后,便招来一个小厮附耳说了些什么。
“今日遇上些事情是来迟了些,还望胡爷见谅。”阿哥说着,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着还将怯生生躲在他身后的纳兰阁拉到身前,“阿雪快来见过胡爷。”
纳兰阁倒也不怯场,走到胡爷跟前,奶声奶气道,“阿雪见过胡爷。”
胡爷摸了一把大胡子,眼里露出几分不可捉摸的味道,“阿雪是吗?站过来些让爷瞧瞧。”
纳兰阁看了阿哥一眼,见阿哥脸上没有拒绝的神色,这才听从胡爷的话,站到了他的面前。
“是个好胚子。”胡爷撂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便把手松开了,转头看向他的阿哥,眼中神色不明。
没过一会,院里的一扇小门被缓缓推开,一位妙龄女子扭着腰肢婀娜多姿地从门里走出来。
“胡爷,我听下人说今日有桩好买卖,连衣裳都没整理好就下来了,你可别诓我啊。”随着她的登场,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传入在场几人的耳中。
“好不好,你自己看看便知道了。”胡爷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落下一句话。
“哼。”女人轻哼一声,语气中透露着不屑,扭头向纳兰阁望去。她可不信胡爷能给她找到什么绝世大美人,左右不过是想从她这捞点油水罢了。
但看到纳兰阁脸的那一刻,她的眼睛还是情不自禁地亮了一下。
她混迹翼国这么多年,在这个行当混的风生水起,见过的美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那些经她手的美人甚至不少早已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达官贵人的夫人了,而眼前这个孩子却比她见过的多数人都好看。美而不媚,眼中透着一些清冷,年纪虽小可骨相确实极佳的,妥妥一个美人胚子,安静的模样还有几分像她的一个故人。
她收回了目光,又换上一脸的不屑,咂咂嘴道,“这年纪未免忒小了些。”
听到她的否定,阿哥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连忙说道,“她快到十岁不算太小了,而且聪慧得很,姑姑教她什么都是很轻易的。”
女人听到他的话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与胡爷相汇,轻启朱唇打算再杀一番价,“你可不懂,像这种年纪轻的奶娃娃才是最不受管教的,年纪虽小,但心里打的鬼点子可多着呢。”
“姑姑。”阿哥压低嗓子,“实话同您说,她是我阿娘捡回来的,是个无依无靠的弃婴,同我也没有什么感情。待她来了您这处,还不是得对您言听计从服服帖帖的吗?”
“啧,你倒是想得周到。”女人不耐烦地摇摇扇子,见阿哥头上的虚汗越来越多才开口,“罢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就算是小娃娃也不是傻的,有些话让她听见了可不好。”
说完便领着阿哥走向她刚刚出来的地方,她虽然干这行这么多年见过许多事,但还是最最看不上那些卖妻女家人换银子的男人。
“阿哥?”
看到阿哥要把他独自丢在这里,纳兰阁一时有些慌乱了,眼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下一秒就要放声大哭。
“管好你的小丫头。”走在后头胡爷出声提醒,“这里可不收只会掉眼泪的。”
胡爷浑厚的声音不差一字地落到纳兰阁的耳朵里,他刚想反驳他不是小丫头,却被阿哥一把揽进怀里,到嘴边的话生生被咽了下去。
“阿雪,对不起,等哥哥有钱了,一定接你回家。”话音刚落便抬起手干净利落地向纳兰阁颈间劈去。
等到怀里的小人身子逐渐瘫软下来,才将他横抱着递给一旁的小厮,放下纳兰阁后便急不可耐地朝那个女人和胡爷走去。
等纳兰阁醒来,他已经躺到厢房柔软芳香的床上了,衣服有些凌乱,四周安静地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