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甫姣却是皇帝与侍女的产物，并不受宠，甚至一度遭到正妃孩子的压迫，好几次，差点死在深宫的寒冬里。
若非十岁时，她被测出极佳的修炼天赋，恐怕她的一生都要待在那逼仄的小院中凄苦过完。
所以皇甫姣很早就知道，若是她自己不努力，迎接她的下场便只有死。
她便努力修炼，直到成为万道皇庭中独一无二的绝世天才。
皇甫姣才被那万道皇庭的皇帝放在眼中，奉为掌上明珠，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实权。
她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这样的形势已经好太多了，足够她韬光养晦暗自发展自己的势力。
皇甫姣想毁了万道皇庭，因为她恨，恨她的父亲，恨父亲的妃子，恨那些明明身上流淌着同样一半血却看不起她的同胞兄妹。
但是她失败了，甚至还被利用，顺带把万道皇庭的敌对势力都削弱了。
然后，她便来到了流放之地。
相比起皇甫姣的过往，闻人玓的过往便简单许多。
他走的道，需要无尽的鲜血与杀戮。
所以他不断地杀人，不论善恶，只要撞到他的面前，都会成为他祭道的祭品。
“但我到了流放之地后才发现，杀再多的人也没有用了。”闻人玓叹了口气：“不论我修为再如何精进，我都无法从此处离开。”
杨开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认为自己与在座的人并没有可以共情的地方。
虽然他手上也染了不少的鲜血，甚至也有无辜之人的鲜血，但是他心中始终有一个天平，衡量着善恶，标明了他做事的底线。
程恭与程弘的故事就简单了许多，两人都是正派弟子，父母甚至是势力的护法级别的人物。
但是被其他护法迫害，父母含冤而亡。
两兄弟甚至险些被抓去作为炉鼎，逃出来后一直在修炼，去危险的秘境夺取宝物，与其他散修争夺修炼资源。
他们逐步强大起来，实力足够后便直接血洗了那个宗门。
甚至陷害他们父母的那个长老，硬生生地抽筋拔骨后，抽其生魂，最后让他魂飞魄散。
“你觉得我们做得不对吗？”程恭笑看着杨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杨开倒是颇为讶异程恭主动问他的想法，他不过沉吟了片刻：“那是你们的人生与选择，与我何干？”
程弘冷哼道：“说不定你在面对我们的处境时，会做得更狠更绝呢。”
杨开对此不置可否，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过往告知面前这些人，他自然也是经历过背叛的，不过这些事情已经无法再对杨开产生影响了。
双生子见杨开不搭理他们，便齐齐冷哼一声，继续享用起灵食来。
杨开并不担心他们在食物中下毒，因为不论下什么毒，杨开都能够用混沌之力将其吞噬。
只是他颇为疑惑的是，在灵石都匮乏的流放之地，他们是用什么做成这桌灵食的呢？
她瞥了眼杨开，哼笑道：“这可跟你这种偷偷溜进来的人可不同，他们可是都盯着我们城主的位置不放呢。”
闻人玓将杯中灵酒一饮而尽，身后的侍从随之又给他倒满了。
闻人玓看着杨开，直接道：“这是去到罪恶之城的方法之一，每三个月罪恶之城的门会大开，你便混入人群中逆流而上便是。”
“那其他方法呢？”杨开注意到闻人玓说这是方法之一，便问道。
“其他方法便是用四个城主令打开通过罪恶之城的通道。”闻人玓直接道：“你现在就能够做到。”
随后，闻人玓便将使用城主令的方法教予杨开。
“好，多谢。”杨开一点就通，很快就明白了。
“这个给你。”皇甫姣微微扬起下巴，一个侍从便放了一本册子在杨开的面前。
杨开翻开略略一看，上面是去到罪恶之城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多谢。”杨开将册子收起来后，也朝皇甫姣道了声谢。
皇甫姣却是不领情的模样：“哼，我给你是因为你犯事了我们都要遭殃，所以你最好是早点见到城主早点离开这里。”
这一晚上算是宾主尽欢，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在回客栈之前，皇甫姣叫住了杨开：“喂，杨开。”
“皇甫城主有何事？”杨开站定看着皇甫姣问。
“万道皇庭如今是什么模样？”皇甫姣皱着眉问出了这句话。
杨开却稍微有些为难地蹙起眉头，随后道：“我没有太过注意万道皇庭的情况，所以无从告知。”
皇甫姣走上前来，一副趾气高扬的模样：“我把万道皇庭的无品术法给你，你以后见一个万道皇庭的人便杀一次可好？”
杨开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谢皇甫城主好意，我做不到。”
皇甫姣万万没想到杨开如此果断地拒绝，一时半会儿便愣住了，随后颇为恼怒地咬着下唇说：“那可是无品术法！你真的不心动吗？”
杨开摇头道：“不心动，就算我真的想要万道皇庭的无品术法，我也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
对于杨开来说，各势力的无品术法已经很多了，就算多了皇甫姣这一份无品术法，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存在罢了，若是让他为此去莫名其妙杀人，他却是不愿意的。
皇甫姣愤怒地看着杨开，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杨开也没有在意皇甫姣的态度，毕竟只要流放之地的保护屏障存在一天，皇甫姣就永远不能离开此处半步，他离开此处大概与她也不会有再见之日。
在此处的恶人也是如此，这一辈子就应该在这没有希望的荒漠中度过余生，这便是他们犯下罪孽的惩罚。
第二日一早，杨开便使用四块城主令打开了通往罪恶之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