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忘不了她。”屏风内穿出男子苍劲有力的声音。“她已经不是她了。这么多年了,该放放了。”
“师门已灭,当年一起下来的师兄弟有多少,如今就剩咱们几个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做个普通人,这一生安然度过,有何不可?空留这一身本事往哪使?”
“你若是把她当她,也没什么不可,就只能看她同不同意了。”
“她去了赤乌。”玉晨似是没听到他一大堆劝说般,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月光下屏风内男子款款走出,窗外吹来的晚风掀起他的衣摆,清俊的面庞总是挂着玩味的笑。
他摇头晃脑地叹息。
“那还留吗?”
“再等等。”玉晨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还真是个闷葫芦。”
“真是一点没变,还是不会俘获她的心。”
玩味的笑中夹杂着一丝苦涩。
我又何尝不是。
月下,一道白影非常轻易地窜上房顶。
他俯下身,把房顶的瓦片挪出一个空子来。
屋内一览无余。
备好的温水,上面漂浮着一两片花瓣。
她缓缓解开腰带,准备更衣沐浴。
因为这个视角,她是背对着他的。
衣服缓缓地向下移,露出白嫩娇小的肩头。
酒劲上来,手一抖,手中抓着的瓦片滑落,砸出清脆的一声响儿来。
“谁!”
瑾川动作迅速地把衣服重新穿回去,抓起桌上的匕首扔向发声处。
匕首“咔”地扎在房梁上,仅偏离了一寸,再歪一点就可以把他的狗眼扎穿。
“穆骁!?”
她诧异地瞪大双眼,小脸不知是羞是怒,涨得通红。
“王八蛋!!”
不知何处飞来一物,生生砸在穆骁的腿上。
因为醉酒本就站不稳,这么一砸他更是失了平衡,哀嚎一声直直摔下房梁。
立了大功的扇子“啪”的一声弹在地上,下一秒便回到了他手里。
他怒目圆瞪,不知何时已闪身到穆骁身前,用扇子直抵着他的咽喉。
飞掠而过引起的风惊得地上的花草随之摇曳。
“哥…”
穆骁被这么一摔酒醒了不少,爬起来对上玉晨充满杀意的双眸,只觉脊背发凉,吓得连求饶的话都忘了说。
玉晨听到瑾川的声音,身上的萧杀之气淡了几分。
“你说,是挖眼睛还是…”
他的视线往穆骁的下面移了移,收回扇子。
又是那温和无害的笑。
“你自己选。”
穆骁只觉得他的目光似利剑般刺痛了他,哆哆嗦嗦地连连磕头。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是我一时犯浑…”
“哥…他…确实没看到什么…这可能太狠了点…”
瑾川也很想挖掉他的狗眼,但是毕竟在同一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罪深了也不好,而且…这下一子就得罪两家子人…
玉晨眸光暗了暗,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你舍不得?”
“怎么可能…毕竟得罪深了不好…误了是一辈子的事…”
他眸光愈来愈暗,最后一拂手。
“送客!”
刹那间,穆骁凌空飞起,甩出墙外。
玉晨不屑地撇了眼穆骁消失的墙头,甩袖离开。
瑾川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叫欣悦把人送回去。
解决这些烂摊子回到房间时,水都凉透了。
她也失去了沐浴的兴致,拿起卷轴看着等欣悦回来。
正好看见卷轴上有隔空控物的口诀,她试着对房梁上的匕首使,没有反应。
“唉,果真如朝姐姐所说,术法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回来啦!人怎么样”她把书简卷成一团丢在桌上,换了个好看点的姿势坐着。
“人已经送回穆家了,伤的不轻,骨头都折了,还好医治及时,应该不至于瘸掉。”
眼前突然浮现穆骁摔下房的场景。
他是后背着地的。
“你说…差点瘸掉”
“对啊,好像小腿骨直接断掉了,不过已经正了位,以他家的条件估计修养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
玉晨拿扇子砸的
那么严重
“找人把房顶瓦片补补,顺便把匕首取下来。”她掩嘴打了个哈欠,拽过薄被翻身躺下。
“你也早点睡哈!我可熬不住了。”